山海有归处 上(185)
“?”
季垚停住脚步差点在走廊里就开始骂人,符衷忽然笑道:“当然不是这个,那时候我才高中,我都还没见过你。但差不多就那个意思,首长稍微想一想,应该就能想出来了。”
“我想不出来。”季垚说,他别开脸往另一边走,耳根都红透了。
符衷追上他,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外透进一线微光,细小的浮尘在光线中起落。季垚回了自己的套房,他把画铺在桌面上,说回去了找人裱起来,挂在卧室里天天看。
符衷把画板和箱子暂放在木柜旁边,季垚去阳台上打开一面墙那么宽的柜子找衣服,半边敞亮的光照在他手上,符衷忽然看见他漂亮的手指,竟然有点着迷。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背,恍惚间看到无名指上有一圈戒指,淡薄得似在梦中。而夕阳穿过季垚的指缝,一晃神,仿佛指上同样有微光。
慌忙别过视线去看墙上的花纹,他忽然没来由地捂住了嘴,一种不知名的情感从手指间漏出来,并越来越强烈。
又在妄想。
他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妄想了,每当看到季垚的手,他耳边总会回荡着渺远的钢琴声,仿佛夜里的大梦,有谁人在梦中举办婚礼。
季垚抬着手在衣柜里翻找,忽然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得倒吸冷气。符衷忙过去扶住他,问他要哪件衣服,季垚的衣柜里挂着各种各样的西装和衬衫,角落里摆着干玫瑰花。
“那件白色衬衫,还有那条黑色的裤子。”季垚忍着疼把风衣腰带解开,脱下之后挂在椅背上,“你帮我脱一下衣服,我有点痛,不好动作。”
符衷伸手把窗帘拉开遮住一半的窗,薄薄的阳光一下子被挡住,屋里忽然晦暗下来。
“首长怎么突然要换衣服?”符衷抬手帮他解开领扣,露出他笔直的锁骨。
季垚低头看着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他忽然有些情动,身体变得燥热起来,但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常:“穿着这身太难活动了,宽松一点比较舒服。”
原本身上撑着西装领带,外面还裹着风衣,这是指挥官常有的装扮。
符衷解开了最后一颗扣子,却没有把他挂在肩上的衬衫捋下来。季垚垂着眼睛看自己裸/露的胸腹,没说话,符衷伸手把他的腰环住,低头和他吻在一起。
季垚抬手抱住他的背,衬衫一下子滑到手肘上,半挂不挂的样子,还有他挑起桃花色的眼尾。季垚从不抗拒这样的接吻,他甚至比符衷想的还要更主动一些。
“宝贝,你是不是故意的?”符衷亲他的颈窝,一边悄声问他,手按在季垚的腰上,下面抵着扣紧的皮带。
季垚被他亲得有些喘,攀着符衷的肩膀咬他银色的耳钉,说:“我真的是因为背上很痛才叫你帮忙的,明明是你自己道行太浅把持不住!”
“背上很痛么?”符衷放开他一些,“给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得去找医生。”
季垚慌忙把身子往后压,抬手抵住符衷的心口,拒绝了他的请求:“不许看我的背,在床上也不行。等我哪天同意了才许看,不然我就用领带蒙你的眼睛。”
他扯过旁边的领带蒙住符衷的眼睛,然后在他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这就是季垚的本事,老狐狸勾人得很,好好的一句话都能说得风骚妩媚。
符衷把他抱起来,季垚跨着他的腰和他接吻,一手绷着领带,一手顺着符衷的衣领往下滑,咔嗒一声解开了皮带扣,然后把人撩得山岛耸峙。
季垚最后还是红着脸到餐厅去的。
符衷去洗手,仔仔细细地洗过了才出去,闻到奶油的甜香。山花正端着盘子在空桌子旁边坐下,抬手招符衷过去,分了他半瓶威士忌。
“过去点,我坐这里。”季垚撩开风衣在符衷身边坐下,伸腿过去踹了山花一脚,算是招呼。
山花习惯了季垚的招呼方式,吹着口哨看看面前两人,若无其事地低头切开一块饼:“你们俩真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要你管?”季垚把油条切开泡进豆浆里——他的晚饭很早点,说是要养生。
“哦豁,我可不想打扰你们,请当我不存在。”山花嬉皮笑脸,对着季垚面前的东西指指点点,“你就吃这个?逛老北京大街呢?符衷,你怎么就让你的首长吃这么寒酸?”
符衷扭头看季垚,季垚正低头把泡软的油条吃掉,汤汁滴滴答答地落下去。猛地脑子里一炸,闪过一些这样那样的画面,就比如他们来餐厅之前做过的事情。
哦豁,完蛋。
符衷捂住嘴看向别处,砰的一声炸成了烟花,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最要命的是那地方居然抬了头。
“没事别为难人家,”季垚说,“人家脸皮没你这么厚。”
突然从旁边递过来两颗樱桃,还沾着白色的奶油。季垚推盘子过去接住,把樱桃咬在嘴里。山花见状也想试试,樱桃果子还没到地方,就被季垚一筷子挡了回去。
这就是个双标。
陈巍趴在床上看照片,腰上横着一条被子,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他懒得吹干。画着黑色花纹的窗框很有风情,外面飘着彩色的幡旗和寂寞的雪花。
忽然有人敲门,陈巍应了一声,趿拉着鞋子去开门,何峦裹着围巾站在外面。陈巍把人拉进来就抱,踮着脚要何峦亲。
“你来找我一起睡吗?”陈巍撑着床沿问他,何峦正把衣服脱下来挂上衣架,“你连衣服都脱了。”
何峦把衣服上的褶皱拍开:“不要再说了,再说你今晚又要哭一次,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停。”
陈巍闭嘴。
“到床上去趴下,”何峦拿出药膏,给陈巍做个手势,“我给你上药。”
“卧槽这也太他妈羞耻了,老何你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脸都不红一下?”陈巍捂着腰往床上躲,被子被他踹到了地上,何峦给他捡起来。
何峦伸手过去把人拉住,往自己怀里带,按住他扭动的腰说:“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害羞?昨晚上都白做了?你把腿架到我肩上的事情你忘了?”
陈巍歪在何峦胸上,瘪着嘴想了想,臊得直往衣服里钻。何峦摸摸他发烫的脖子,陈巍打着颤缩腿,他可受不了这样的撩拨。
“抬高一点。”陈巍咬着枕头一角,何峦在他后面拍了一下,叫他把腰压下去,“放松,不然我看不到伤口。”
陈巍把脸也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手指紧紧攥着被单:“他妈的不就上个药,被你说的跟啥一样,正经点,老子绷不住了!”
何峦把冰凉的药膏涂在隐秘的伤口上,他动作很轻,怕陈巍痛。陈巍一边骂人一边抖,继而就变成了柔软的呻/吟声,何峦看到他绷紧了下压的腰部,有液体滴落在床单上。
“哪里绷不住了?”何峦跪起身子,手在他凹陷的腰窝里摩擦,转到前面去摩挲他的腹部,一边往下,“这里吗?这里吗?还是这里?”
手握住了着火的地方,陈巍猛地抬起头半是难受半是解脱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感觉出口被堵住了。
给陈巍泄了火,他显得软怏怏的,坐在椅子上摇晃。何峦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告诉他晚上一定要把头皮吹干再睡觉,不然头发会掉光。
“你又在修照片?”何峦抱着陈巍坐在床头,看他在笔记本上运指如飞,“从外面接的活儿?”
“不是,就是那张从衣服里面剪出来的照片,你爸的旧军装。”陈巍把照片缩小,果然图片上一片红光,中间一个怪异的黑影。
何峦把人抱紧一些,拉起被子盖住他身体:“明天去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还记得那条银线吗?杨教授说这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
陈巍朝手心哈一口气,说:“杨教授不是跟着符狗他们去出任务了么,我们最近都联系不上他们了。”
“所以那边很久都没传来消息,我们个人的通讯设备是没法和他们通话的,必须要去找上面获得总连机的使用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