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不一定是要爱情的。
于她而言,亲情、友情是要重于爱情的。
她也曾在某个瞬间对梁适抱有希望,但梁适亲手将这些都打碎了。
大抵是因为夜深了,许清竹聊起这些比平常更放得开。
她说:“我偶尔会想,如果当初我没和她结婚有多好。”
“这样她就一直是我记忆里美好的样子,起码还给我留了一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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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醒来已是翌日晌午。
连着阴了好几日的海舟市难得出了大太阳,将病床上的她照醒。
她的记忆停在了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这会儿看到陌生的环境还吓了一跳,再仔细辨认,发现是医院。
好巧不巧,还正好是她刚穿来时的那个病房。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梁适也没了之前的拘谨。
她看了眼手背,密密麻麻的红疹在渐渐退散,却不像她以前那样,睡一觉就完全消失了。
右手手背上还有一条白胶带,应当是刚输过液。
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摁开屏幕,发现没有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上边显示已经12:11分。
正当她思考要不要给许清竹打个电话的时候,赵叙宁穿着白大褂走进来,随性地打了声招呼,“醒了?”
“嗯。”梁适的态度依旧温和,“我睡了多久?”
“十几个小时吧。”赵叙宁说:“主要是过敏引起的高烧。”
赵叙宁给她测了下/体温,“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等身上这些红疹消了就能出院了。”
梁适问:“我是因为什么过敏的啊?”
赵叙宁瞟她一眼,“这你问我?”
梁适:“……那不然呢?”
赵叙宁:“……”
“你自己昨天接触了什么都忘了?”赵叙宁反问。
“就睡前喝了杯牛奶,还有,昨天落水了。”梁适说:“天气挺冷的,直接掉进游泳池,我怀疑和那个有关。要不你给我测个过敏源吧。”
“测出来的也只是一种物质,并不能帮你完全规避掉你过敏的东西。”赵叙宁说:“所以我们一般不建议患者做这个,如果你想做,我也可以安排。”
梁适:“……”
“不过你是对牛奶过敏的。”赵叙宁说:“你昨晚摄入牛奶过多,所以最好多观察一天再出院。”
“明天能出吗?”梁适问。
“差不多。”赵叙宁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随后就见梁适眉头皱起,不知在思考什么,她难得好心提醒,“许清竹去送她妹妹上学了,开了你的车,应该过会儿回来。你饿的话,我让护士给你去食堂打份饭吃。”
梁适想都不想地说:“算了吧。”
赵叙宁:“嗯?你不饿?”
梁适:“……饿。”
赵叙宁轻嗤,“跟我客气?”
梁适犹豫后,还是选择说实话,“我没和你客气,你们医院的饭太难吃了。”
赵叙宁:“……”
她翻了个白眼,冷声道:“饿死你活该。”
其实梁适只是坐在那儿反思。
她为什么能理所当然地把原主的身体当成自己的?
自己对牛奶不过敏,却不知道原主过敏啊!
她忽然就明白,昨晚许清竹那犹豫、探寻、打量的目光代表了什么。
许清竹是知道原主对牛奶过敏的,但没有拦。
……
挺好的。
梁适觉得自己在拿生命“以证清白”。
这下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是失忆了,而不是换了个人。
但笑不出来。
她差点……死啊。
在她心情复杂地思考问题时,赵叙宁用着一点儿都没起伏的语调说着调侃的话,“不到十天,你已经进两次医院了,是打算在我们医院办年卡?”
梁适:“……”
她沉默片刻,“希望这次出院以后,不再踏入贵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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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昨晚还在觉得自己未雨绸缪,害怕许清竹第二天有事而导致任务逾期,但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是她进了医院,因为不能见风,买好的电影票也浪费了。
而许清竹在送完许清娅后,回来又去楼上看了白薇薇。
白薇薇的状态不算太好,陈流萤出去工作了。
她一个人坐在病房里看书,比以往安静很多。
许清竹陪她聊了会儿天,但不管说什么,她表情都淡淡的,看上去颇为忧郁。
许清竹还问她和陈流萤分手没有,她也只是沉默片刻,轻轻摇头。
许清竹皱着眉,很想告诉她陈流萤并非良配,如果不是真的已经爱到无法分开的地步,建议还是快刀斩乱麻比较好,不然到时候不好收场。
一个是经纪人,一个是艺人,本来职业相差就悬殊。
再加上陈流萤刚出道没多久,营销的“全网第一御A”人设又被人踩,不断出现反对声音。
再加上此次经纪人跳楼事件,她的口碑一路下滑,都觉得她是靠着不正当手段出道的。
白薇薇住院,工作室不给力,没人能应对那些黑营销,陈流萤的资源也在流失。
长此以往,两人肯定是会再次闹矛盾的。
上次且还没发生什么,陈流萤就已经对白薇薇大吼大叫,如果之后她们还在一起,这些东西就会像一根刺一样,慢慢地膨大。
让谁心里都不畅快。
但许清竹看到白薇薇脸色苍白,精神不佳,便没有提,只是安慰她,“你好好的就行。”
“你呢?”白薇薇反问她,“梁适有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欺负你?”
“没有,她欺负我干嘛?”许清竹说:“她让我以后别去华悦国际了,那里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潜规则。还说如果要去,记得喊她。”
许清竹顿了下,“不过以后应该也不去了,我之后查了下,那里确实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以后你也别去了。梁适查了那个导演,他很多部作品都是营销出来的,还有他的作品大多是华光集团投资的,而梁适和程苒绝交了,你作为我朋友,去了之后可能也会受牵连,或者被针对,程苒那个人心眼很小。”
“所以你说,咱俩上次出事是因为梁适吗?”白薇薇很快地捕捉到了这话里微妙的地方,“因为梁适和程苒绝交,所以程苒把咱俩当靶子来发泄她的愤怒?”
“啊?”许清竹愣了,“我没这么说啊,上次不是你们谈合作才去的吗?而且我也算是你叫去的,跟程苒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但你说,程苒会因为梁适针对我们。”白薇薇皱着眉,语气冷下来,“上次那件事我不相信和她没有关系。”
许清竹摇头,“目前没有查出来太多有关联的地方,但我们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这种场合能不去就不去了,就算去了也不要喝太多酒,不然……”
她轻呼出一口气,“如果那天晚上梁适和赵叙宁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还不如不赶到呢。”白薇薇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压低了声音说:“太恶心了。”
“什么?”许清竹走了下神,没听到她的话。
白薇薇立刻调整状态,身子往后倚,闭了闭眼道:“我累了。”
“好吧。”许清竹看她实在疲惫,便起身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白薇薇应答得敷衍。
许清竹原本想把所有话都咽下去的,但看着白薇薇这样的状态还是担心,忍不住迂回地问:“薇薇啊,你真的很爱陈流萤吗?”
“还行吧,怎么了?”白薇薇立刻用锐利的目光刺向她,“你也是来劝我分手的吗?”
“没。”许清竹先下意识否认,随后捕捉到关键词:“也?还有谁?”
“赵叙宁啊。”白薇薇勾唇冷笑,“分明不喜欢我,分明忘不了前任,却还要站在上帝的角度来劝我,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啊?她是在把自己当救世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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