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顿时安静。
梁适和赵叙宁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声音来源地。
许清竹低咳一声,“那个什么,我在和沈茴聊天。”
赵叙宁:“……”
这下赵叙宁可没话说,拿出了一定要喝倒梁适的架势。
两人饭没吃多少,喝的酒不少。
原主的身体不太能喝,但梁适可以。
尤其梁适今天心情好,喝起来一点儿不带怵的,跟赵叙宁两个人你来我往。
最终赵叙宁趴在了桌上,临醉前还骂了句:“梁适,你今晚真的烦。”
梁适轻笑,眼尾泛了红,带着几分醉意地说:“都说了我能喝,我行。”
说完之后听见包厢里响起一道笑声,清冷声线里带着点儿温柔,很低的一声。
却让梁适耳朵发痒。
梁适捏了捏耳朵,带着几分迷离的眼睛看向许清竹。
“你笑什么?”梁适问。
许清竹搓了搓鼻子,嘴角扬上去,“笑你啊。”
梁适:“……”
“你好烦。”梁适跟赵叙宁学了个新句子便用了起来,只是语气嗔怪,听上去像撒娇,她凑近许清竹,在她脸上捏一把,“是不是嘲笑我?”
“没有。”许清竹反驳:“怎么会?”
梁适:“那你笑?”
“看你可爱啊。”许清竹也喝了不少。
坐在那儿听她们闲聊,甚至两人也不聊,就碰一下杯端起来喝掉。
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们内心是有多苦闷。
其实应该是一个不服输,一个心难过。
许清竹则是单纯因为高兴。
这么多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
真好啊。
许清竹自饮自酌也觉得很有意思。
外边的雪下得很美,包厢里的灯也很好看,所有的所有都充满了生机。
这个世界在她眼里就像是带了一层柔光滤镜。
许清竹那双眼和小鹿似的,带着水润之感,看得人心神荡漾。
梁适盯着她看,片刻后凑近,在她水波潋滟的唇上亲了一下。
顺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梁适轻笑,声音很低,“没你可爱。”
许清竹手落在额头上,笑容在脸上绽放,却轻轻推了她一把,“都哪儿学的?”
梁适:“和你学的。”
许清竹:“……”
许清竹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不学好。”
“你这么好。”梁适明显喝多了,跟赵叙宁两个人喝了一晚,旁边的空酒瓶都数不清了,她这会儿说话眼睛便忽闪忽闪,显得认真又可爱,“怎么是不学好呢?”
梁适的手落在许清竹腰上,却没舍得掐她,只是指腹轻轻地摩挲。
她语调微扬,听上去烧耳朵,“我跟你学,学的都是好的。”
//
许清竹架不住她无意识地撩,心软得一塌糊涂。
正在她思考要不要在包厢里亲梁适的时候,接到了沈茴的电话。
这个点儿已经很晚,毕竟她们都快喝到这家点打烊。
而沈茴打电话来单刀直入:“她是不是喝多了?”
称呼却说得隐晦。
喝多了的许清竹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沈茴顿了顿:“赵叙宁。”
“已经趴桌上了。”许清竹也没隐瞒:“我们正打算把她送回去。”
“你们也喝酒了吧。”沈茴问:“怎么送?”
“喊代驾。”许清竹说。
梁适忽地在一旁喊道:“沈茴,你要是放不下就来接她吧!我想和竹子回……唔……”
说到一半被捂了嘴,梁适挣扎两下无果。
浅褐色瞳仁显得她无辜又可怜。
许清竹却瞪她一眼,意思是她说错话了。
而梁适被她这力道捂得快出不过气来,她下意识舔唇,结果却舌忝在了许清竹的掌心里。
湿漉漉的。
许清竹顿时瞪大了双眼,手却没拿下来。
梁适却像是贪玩的小孩儿似的,喝多了,便总想着惹人生气。
见许清竹表情不友好,她便继续。
而许清竹短暂地晃神,还是沈茴说:“我在你们吃饭的地方附近,我去接她吧。”
许清竹还以为她是因为梁适的话而改变主意要赶过来,立刻道:“不用……你别听梁适瞎说,我们能把赵叙宁带回去。”
“没事。”沈茴说:“我到了。”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已经被推开。
许清竹立刻收回手,掌心里很湿,像是她出了一层虚汗。
她紧紧掐着掌心,内心还闪过一丝紧张。
沈茴一进包厢便皱了皱眉:“什么味儿?”
“酒味吧。”许清竹说。
“不止。”沈茴鼻子一向灵,但现在是太多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她有些难以分辨。
“有茶味,还有酒味。”沈茴一边扶赵叙宁,一边说:“以及那么点儿很腻的草莓味。”
她扶起赵叙宁往外走,而赵叙宁在看到她的那一秒,忽然勾起唇,一个特满足的笑在脸上绽放开来。
赵叙宁声音迷蒙:“老婆~”
脑袋埋进沈茴肩窝,沈茴在她脑袋上拍了下,特用劲儿。
许清竹和梁适同时缩了下身体。
沈茴斥道:“闭嘴!”
许清竹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们能把她送回去的,还麻烦你……”
“没事。”沈茴仍是冷冷清清的,低头瞟了眼喝得烂醉的赵叙宁,“以后别跟她喝酒,她酒品特烂,喝醉以后……反正一言难尽。”
“我先走了。”沈茴说:“趁她还没开始发作把她扔回去,你们也回家吧。”
在她快出门时,梁适忽地问:“你不在意她的话,为什么还过来啊?”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良久,沈茴冷声道:“怕她死外边。”
沈茴说:“我得让她活着,让她永远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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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和赵叙宁之间的纠葛,梁适确实搞不明白。
她也放弃了。
和许清竹回去的时候,她们喊的代驾。
在路上她就和许清竹絮叨地认错,说她不应该跟赵叙宁说那些话的。
念叨了一路,连许清竹有些难受都没发现。
回到久违的家里,尽管这里面积小,但很温暖。
梁适和许清竹手牵着手回去,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开灯,许清竹就差点跌倒在地,幸好梁适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梁适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扶着她问:“怎么了?”
“我……”许清竹的眼神迷离,清冷声线染上几分蛊惑意味。
家里没开灯,只有微弱的光源。
却也足够让梁适看清楚许清竹的脸。
许清竹感觉喉咙像被火燎,她能闻到很清晰的白茶香味,还有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的味道。
她的发情期……迟到了大半个月。
这次似乎来势汹汹,刚开始就快要吞噬掉她的理智。
被Alpha信息素勾动发作的发情期比以往都要凶猛,许清竹感觉自己腿软的快要站不住。
梁适伸手开了灯,也只打开了玄关的灯。
灯光昏暗,却看到了媚眼如丝的许清竹。
许清竹的脸色驮红,身体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的背靠在门上。
闻到了空气中弥散出来的草莓宝利甜酒香味,让人有微醺感。
几乎瞬间,梁适便知道了,“你发情期到了?”
许清竹点头。
梁适着急地道:“抑制剂呢?放在哪里?”
许清竹看着她,忽地勾唇笑了,“姐姐~”
梁适喉咙微动,吞了下口水。
她喊姐姐的时候,梁适顿时想起之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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