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
她和许清竹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那也最好不要。”梁适叮嘱她:“现在外边车多,你还是个小孩儿,心安理得享受大人的付出就好了呀。”
Rainbow沉默片刻,一副小大人语气:“这都是小事儿~”
梁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在吃着Rainbow的劳动成果时,她心底还有点儿愧疚。
身为一个大人,竟然赖床到让五岁的小朋友去跑腿买早餐,真是没有一点儿自觉。
不过昨晚确实也……有些累了。
也没做多少过分的事情,只是她和许清竹聊天,聊起齐娇,聊起陈眠,聊起杨书颜,总归聊了很多人,不知哪里被触动到就会勾缠在一起亲。
……
确实有些糜乱。
梁适刚才洗漱的时候,发现嘴角都破了。
她没舍得在许清竹身上用劲儿,许清竹就在她身上用劲儿。
一个早饭吃得心猿意马,思绪本来在Rainbow买早饭这件事上,结果没多久转到了另一件事上,尺度之大让梁适捏了捏耳朵。
吃过饭后,梁适早早就送Rainbow去幼儿园。
跟放学时差不多,门口人满为患,Rainbow自己可以走一段距离,但梁适还是把车停在稍外边,拉着她去了幼儿园门口。
等她进了学校,梁适又逗留了会儿才离开。
在离开时看到了送古星月来学校的杨佳妮,她躲在人群中,隐匿地看了几眼。
杨佳妮仍旧是一身旗袍,月蓝色的,胳膊上是翡翠玉镯,显得她整个人都雍容华贵。
而古星月也是和昨日差不多的装扮,于她而言,这么多年每天过得人生也是差不多的,也不在这一天。
看起来时间好像在往前走,但在古星月的世界里。
昨天,今天,明天都一样。
因为古星月在黑暗里,现在出现的是齐娇。
梁适见杨佳妮一直盯着古星月进了学校,环顾四周后才离开。
那辆车走远之后,梁适抬脚去开车,却又在不远处看到了正在抽烟的程苒。
程苒穿着一身浅色的休闲西装,风情万种的大波浪卷发随意扎在身后,竟然难得的没有化妆,脸色有些苍白。
不过隔得远,梁适也看不太清。
她也没有要上前打招呼的想法,但在走了几步后被程苒喊住。
程苒灭了手中的烟,将烟蒂随手扔进垃圾桶。
“你怎么到这儿来?”程苒走到梁适对面。
梁适这才看清楚,她眼底一片浓重的乌青,看上去像是几夜没睡了,衣服也皱皱巴巴的,但她被揉皱的衬衫领口还有口红印。
不知是哪个女人弄上去的。
梁适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跟你没关系。”梁适冷声回答。
程苒的舌尖儿抵着牙齿,片刻后问:“你和齐娇什么关系?”
“和你无关。”梁适说。
话音刚落,梁适正打算抬脚离开,结果程苒忽然就跟疯了一样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拎起来,声嘶力竭地质问:“她他妈是不是和你好了?”
梁适:“……”
梁适比她要高一些,被她以如此粗暴的方式对待也没有多卡喉咙,但很伤尊严。
见到两人在幼儿园门口闹,有不少刚送完孩子的家长投来目光,结果幼儿园的保安在那喊:“你俩干嘛呢?散了散了,不要在幼儿园门口打架,给小孩子不良示范,小心我报警了啊。”
“松开。”梁适冷冷地说,那双浅褐色的瞳仁冷冰冰地盯着程苒看,“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那不还是她逼的。”程苒咬牙切齿地说:“她彻底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梁适将她刚才的话还给她,“那也是你逼的。”
程苒冷笑,“你有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
梁适把她的手拿开,“你又有什么立场来问这句话?”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不肯让一步。
片刻后,程苒嗤笑,“她就是跟你好了吧,找到了下家这才肆无忌惮地。”
“梁适。”程苒盯着她:“你他妈不是爱许清竹爱到死去活来,愿意为她改么?现在怎么还要干这种破事儿?贱不贱呐?”
气到失去理智的程苒骂起人来,一点儿都不留情。
梁适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起初还有点儿愤怒的情绪,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觉得这个人可悲。
“我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都跟你没有关系。”梁适说:“你那句话我也帮你转达到了,她的回答是……”
梁适顿了顿,将古星月的回答原封不动地还给她,“谁稀罕。”
连语气也学了个十成十。
程苒嗤道:“她现在当然不稀罕,有你了啊。”
“少疯了。”梁适厌恶地瞟了她一眼,“程苒,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后悔了来追人?”
程苒忽地顿住:“……”
片刻后,下意识地说:“我追她干嘛?不就是一个女人。”
梁适:“……”
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梁适抬脚要走,结果程苒拽住她的小臂,“梁适,你跟她到底有没有……”
“没有。”梁适冷声道:“我和她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没有你想得那么肮脏。还有。”
梁适转身看向她,皱眉道:“程苒,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恶心的。”
“我恶心?”程苒诧异,随后笑道:“梁适,你还记得自己性瘾犯了是什么狗样儿吗?都是前年的狐狸你他妈装什么大尾巴狼。”
梁适:“……”
对于这些,梁适无可否认。
但她只针对当下的事对程苒说:“你那三分真心,齐娇不稀罕,所以你还是收起你那可怜的真心一边儿去吧。”
程苒冷笑,“不然呢?梁适你爱过人吗?像我们这种人爱一个人有多难你知道吗?”
梁适:“……我不想知道。”
她只是看程苒很无语。
无语到不想和她多说一个字的程度。
而程苒说:“我不可能为了她结束现在的生活。”
梁适被气笑了,“你的真心太廉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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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好心情因为程苒给冲散了。
梁适本来看着她的时候有一大堆话想说,但是一说出来,说教意味就太浓了。
而且程苒不会听。
她太坚持自我,固执己见了。
古星月值得更好的。
其实到现在,梁适都不明白古星月喜欢程苒什么,跟程苒在一起的时候,她不仅在身体上是弱势的一方,在心理上亦然。
以前梁适觉得是因为古星月太乖,所以格外偏爱浪子。
可现在看来,古星月也有叛逆的那一面。
并不会因为程苒是个浪荡的人就多看她一眼。
程苒确实挺漂亮的,但也没漂亮到让人一眼惊艳此生难忘的程度。
这问题确实想不通。
到了晚上她和许清竹讨论,许清竹意味深长地说:“如果爱情这事儿能说得清楚,那就不叫爱情了。”
梁适:“……”
那倒也是。
梁适翌日早上五点就要起床去往剧组,所以晚上睡在次卧。
在经过几晚上被霸占之后,这房间的使用权终于回到了梁适这里。
但梁适洗漱完下意识就推开了主卧的门 ,许清竹正靠在床头看书,还是那本蓝色封皮的诗集。
梁适推门的动静打断了许清竹的阅读,她抬起头看向梁适,眼神懵怔,其实是想说——什么事儿?
可梁适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推错了门。
所以在她看来,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怎么又来了?
梁适急忙道歉,“对不起,我走错了。”
许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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