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潇潇:“……”
沈风荷心情闷,从车里也找出一盒烟,咬在嘴里点燃。
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站在树下跟人一边闲聊一边抽烟的人,声音很冷:“我出手断了,顾春眠岂不是要跟我闹翻天?”
孔潇潇:“那怎么办?”
沈风荷吐出一口烟圈:“还没想好,让她们家……”
说着顿了一下,顾家早就知道顾春眠有个白月光,甚至还为白月光打过胎。
这会儿身上还有白月光的临时标记。
倒时候要跟沈风荷结婚,还得洗掉临时标记。
只是顾春眠在顾家受宠,顾家便没人动她,所以这么多年都任由她拖着这门亲事。
也就她爸不问世事,她妈也不怎么跟圈子里的太太们接触,才不知道顾春眠那些烂事。
当初也倒是想过退婚,但正好碰上了阿茴的事儿。
她连夜飞去国外把阿茴接回来,看家里气压太低,便再没提。
这会儿倒也懒得了,她倒也能耗得起。
反正被这段婚事折磨的人不是她。
孔潇潇气,“顾家要是能管得住顾春眠,就不会让她把小沂雪关在柜子里四天,最后小沂雪差点死了,顾春眠呢?连一句骂都没有。也就小沂雪耐性好,没长歪,不然早成疯子了。”
沈风荷想,也差不多了。
孔潇潇看她想得出神,还当她是在思考如何解决顾春眠那边的事儿,便没出声打扰,从后视镜里看顾沂雪。
顾沂雪已经掐了烟,跟对面的女人聊得很开心。
等沈风荷回过神来,孔潇潇才说:“小沂雪是谈恋爱了吗?”
沈风荷:“啊?”
“就她对面那女人,还挺漂亮的。”孔潇潇说:“对了,她跟……”
孔潇潇顿了顿:“跟你长得有点儿像,你发现没?尤其是眼睛。”
沈风荷瞟了眼:“那人结婚了。”
孔潇潇错愕:“啊?不是吧?小沂雪做三儿?”
沈风荷:“……”
“你什么脑回路?”沈风荷被逗笑,“她们就是一个剧组的,是她新剧的女演员。”
孔潇潇:“……好吧,吓死我了。”
沈风荷盯着那人看了会儿,曲着手指轻敲方向盘,“哪儿跟我像了?”
“就眼睛啊。”孔潇潇说:“瞳仁颜色好像的,还有脸的轮廓,你就是把她跟沈茴一起放在我面前让我认,我都不一定能把沈茴认成你妹妹。”
“至于么?”沈风荷听她夸张的描述,又多看了几眼,却还是道:“可惜了,我跟沈茴是亲生姐妹。”
“我知道,就是觉得缘分。”孔潇潇说。
沈风荷把抽完的烟摁灭,用手散了散烟味,“我倒是还有个妹妹。”
孔潇潇:“……”
沈风荷没什么表情地说:“可惜死了。”
孔潇潇:“……”
车子发动,疾驰离开。
留在原地的顾沂雪看向车尾亮起的红灯,这才跟梁适道:“走吧,回家。”
梁适看向她,又看向疾驰离开的车。
好像明白了什么。
结果顾沂雪道:“对了,你可别想着绑人,容易出事儿。”
梁适:“?”
第150章
梁适先没反应过来, 只木讷地应了声哦。
而顾沂雪的代驾到了,转身便走,等到顾沂雪的车消失在车流之中, 她才恍然明白。
后知后觉地两只手捂住脸。
啊啊啊!
顾沂雪到底听到了多少啊?!
梁适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一直到代驾过来,礼貌地询问:“您好,请问是您下的单吗?”
梁适这才放下双手,结果代驾诧异地问:“您发烧了吗?需要送您去医院吗?”
梁适:“……”
她低咳一声, 佯装严肃:“啊, 没有。”
说完把车钥匙递给代驾, 逃也似地上了车后排。
车里比外头还暖和几分,梁适身上余热未消。
她没喝多少酒, 只是见顾沂雪一个人喝, 便陪了几杯, 远远到不了要喝醉的地步。
但这会儿莫名感觉头晕。
代驾上车以后还是有些犹豫, “真不用送您去医院吗?”
梁适回绝:“不用。”
说完拿出手机给许清竹发消息:【刚才被人听见了。】
她知道许清竹在睡觉,所以只单方面输出。
【当时我们导演也在楼梯间!】
【她刚刚走的时候跟我说最好不要绑人,会出事儿。】
【宝贝, 我要尴尬死了。】
【我明天还怎么见人啊!】
梁适还在打字, 许清竹的消息忽然跳出来:【老婆,不是后天才进组吗?明天她有事儿啊。】
梁适:“……”
她忽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于是开始飞速撤回, 结果许清竹发了张截图过来。
许清竹:【我截图了。】
梁适:【……给留一点点面子。】
许清竹:【合法的, 怎么了嘛?】
梁适:【……】
片刻后, 梁适转移话题:【你怎么还没睡?】
许清竹发了语音来, 带着点儿沙哑和娇软, “是睡着了, 但手机开着震动,你发消息我就醒了。你还没回家吗?”
梁适心底忽地被什么给击中了似的,脑袋靠在车玻璃上,纤长的手指戳着屏幕:【怎么不开勿扰模式?平常在家睡觉不都开的嘛。】
“我开了就收不见你消息了呀。”许清竹尚未清醒,说话都软乎乎的。
隔着屏幕,梁适都能想象到她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发消息的模样。
让人很想Rua一下脑袋。
梁适顾虑着前排还有人,便一直给她打字:【我消息可以醒来再看,睡觉要紧。】
许清竹:“其实我也没那么困的。”
隔了会儿,许清竹又发来:“是等你的时候有点儿无聊。”
梁适:【……】
分明刚才打视频的时候眼底一片乌青,一看就是熬夜熬多了,且昏昏欲睡。
梁适也没戳破她的谎言,【那你再睡会儿,我回去给你打电话。】
许清竹:【好。】
隔了会儿,许清竹又发来一条七秒的语音,梁适点开。
只听她用那种清冷沙哑的声线,懵懂地低声问:“顾导是怎么知道绑人不好的?难道她试过吗?”
梁适:“……”
不得不佩服许清竹这个逻辑怪。
哪怕已经昏昏欲睡,也还是记得这些细枝末节。
“还有啊。”许清竹又发来语音,“我们在打电话的时候,顾导在楼梯间做什么?还都偷听了。”
梁适:“……”
梁适顿了片刻,回答:“可能是和神秘姐姐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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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也就刚开始的有些尴尬。
尤其是刚被戳破的时候。
之后回家跟许清竹聊了会儿天便没觉得有什么。
主要是忘了。
因为许清竹用言语激她,让她从柜子里把领带拿出来裁了,剪刀在客厅茶几的抽屉里。
梁适在她的指示下,剪成了两段不一样长的带子。
梁适说她浪费东西,暴殄天物。
许清竹却躺在床上轻笑,一只手臂抬起来越过头顶,白皙的手腕上空无一物,不似梁适,偶尔会戴一些小饰品,而且手腕上还戴着许清竹之前给她拍下来的镯子。
哪怕是通过镜头,也能清晰地看到她手腕上的青筋。
脉络很明显。
她长发如海藻般散开,手指微微蜷缩,声音呷着笑,很轻:“当被你绑了。”
梁适放在手上把玩的那根黑色领带,忽然就有些发烫。
纵使如此,梁适还是冷声道:“胡闹。”
只是多少有点儿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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