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琪:“……”
两人离开了许清竹的办公室。
而许清竹坐在办公室里思考苏美琪说的那一番话的可能性。
在她宝贵的工作时间里,她用了一小时去查那些理论。
最后发现——真是信了苏美琪的邪。
且不说天降异象十年九不遇,单是网上说的那些体质特殊之类的,一看就是哄小孩儿的。
大抵是病急乱投医。
许清竹忽地对着电脑上显示的答案笑了。
然后看到周怡安一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别和中二少女谈穿越。】
许清竹盯着屏幕乐了。
想不到乖张如周怡安,也会有细心的时候。
她回了个嗯便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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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忙碌从另一个程度可以减缓思念。
下班之后,许清竹照例去医院。
也是在开车去医院的途中,她发现手机不断地响。
而外边下雪了。
片片雪花从空中飞舞着飘落,落在她的车玻璃上,下得还不小。
雨刷器不断刷掉落下来的雪。
许清竹感觉车里有点闷,然后开了一点点窗户。
风雪顺着缝隙飘入车里,带着独属于海滨城市的寒意。
车里还开着暖风,雪一飘进来会立刻化成水珠。
许清竹忽地想,要是梁适在的话肯定得说这到底是图冷还是图热?
许清竹喃喃了句:“可能就是闷。”
一个人很闷。
一个人坐在车里很闷。
哪怕放着音乐,也会觉得很闷。
手机频繁地震动,在路口等红灯时许清竹拿起来看了眼,是Sally在群里发了很多雪景照,太久没见过下雪的她已经在雪地里玩疯了。
而林洛希在拍Sally。
Sally徒手去接雪,十根手指冻得通红。
许清竹见她们玩得高兴便回了句:【干嘛?把狗骗进来杀啊。】
Sally:【是就地屠宰。】
许清竹:【炸死你.jpg】
随性地回完消息,许清竹再次驱车前行。
路上的车逐渐多了起来,天色将晚,路灯在一瞬间亮起来,点亮了这座城市的夜。
远处天边有一道流星飞速划过。
看着Sally和林洛希日常秀恩爱也没什么。
她从大学就看着了。
但最近她会在无数个瞬间想,要是梁适在就好了。
可梁适不在。
所以显得她很孤单。
许清竹将车停在医院门口的停车位上,手里还抱着一束从楼下花店买来的花。
下班时花店也快打烊,放了一天的花正在促销处理,她便买了一束向日葵,打算换掉现在病房里那束快要枯萎了的满天星。
米白色的长风衣显得她整个人身材高挑,因着天气过冷,给她白皙的脸上冻出红晕,倒是省得涂腮红。
许清竹抱着花走进医院,一路上收获了不少人的注目。
大抵是很少能见到如此优越的颜值。
她一如既往地往前走,心底宛如一滩死水,波澜不惊。
先是低着头的,但在差点撞了一个人之后,她终于抬头看路。
在快要走到住院部门口时,她忽地停下脚步。
而住院部门口飞奔出一道如风的身影,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外边随意套了件许清竹放在病房里的浅褐色风衣,有一点小,但大抵因为她最近在床上躺了许久,身形愈发瘦削,穿上去也不显臃肿,衣服颜色和她的瞳仁格外地搭。
纷纷扬扬的白雪似是有节奏一样,在路灯下随意飘散。
被风吹得胡乱舞动,没有一点儿方向。
许清竹捏紧了手中的向日葵。
那道身影在飞奔出住院部几步后停下,两人不约而同地站在原地,隔着人海相望。
眼中含着晶莹的热泪。
飞扬的雪花落在两人的眼睫上,顿时融化。
良久,梁适的眼泪掉下来,她也顾不得,只张开双臂,温声喊许清竹:“许清竹。”
许清竹的脚微微挪动了一步,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她舔了舔唇,低声应:“嗯?”
梁适说:“过来。”
她顿了顿,下一句说的晦涩且哽咽:“你不想抱抱我吗?”
许清竹手中的向日葵在那一瞬间落在地上,她朝着梁适的方向坚定地跑了几步,直接飞扑进梁适怀里。
梁适的手臂收紧,微微弯腰,温柔的声音带着无限缱绻和眷恋,是接着上一句的。
“我好想抱你啊,许清竹。”
许清竹闭上眼,眼泪落在她肩膀,手臂抱紧了她的腰。
“梁适。”许清竹喊她的名字。
梁适松开她,低头和她相望。
梁适声音很低,手摩挲过她的侧脸,手指划过她的下颌线,眼尾泛红,“许清竹,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啊?”
许清竹眼泪落在她手背,“吃了的。”
“可是你瘦了。”梁适心疼地说。
许清竹盯着她的眼睛看,忽地闭上眼,眼泪再次滴落,就像小珍珠似的。
梁适感觉自己的手背发烫,被眼泪滴落的地方就像是被烟烫了一个洞,刺骨的疼。
“我回来了。”梁适说。
许清竹那清冷声线和风雪几乎快融为一体,她格外小心翼翼地问:“是梦吗?”
“不是。”梁适说:“我回来了,不走了。”
她缓缓弯腰,而许清竹微微踮起脚尖。
冰凉的唇夹着一片雪花吻在一起。
雪是冷的,唇是温的。
这一刻,她们是彼此的。
第132章
赵叙宁刚跟完一台手术, 从手术室出来脱掉无菌服。
还没来得及洗手就听一旁的人闲聊。
“楼下那俩太漂亮了。”
“看得我也想谈恋爱了……是什么偶像剧照进现实啊。”
“你们在聊什么?”有人茫然地问。
“就十七楼的病人啊,刚醒就跑出去了,在楼下刚好遇见她老婆。”
“今天刚好是初雪哎!在雪中接吻, 浪漫到我嗑生嗑死。”
“我没记错的话,十七楼病人好像是赵医生的朋友。”
“……”
有个护士戳了戳旁边正在说话的人,赵叙宁刚好从一旁经过。
话题到此戛然而止,甚至空气中有几分尴尬。
几个护士面面相觑。
赵叙宁扶了下眼镜, 一副清冷姿态,“十七楼醒了?”
有人战战兢兢回答:“刚醒, 现在在楼下。”
赵叙宁:“哦。”
她语气素来寡淡,刚来医院就拒绝了不少想来搭讪的医生护士。
美其名曰不搞办公室恋情。
有其他科室的人也尝试和她搭讪,但她说医护行业太忙了, 不太喜欢和同行谈恋爱。
基本上不得罪地把所有人拒绝了。
在医院里也一直独来独往,没什么好友。
主要是赵叙宁年纪小, 职位却不低。
在所有海舟市的医院里,能在她这个年纪坐到她这个位置的,也就她独一份。
大多数医学生读出书来已经快三十岁, 哪怕是八年制本硕博连读,出来后也还是要再在医院里慢慢熬。
可偏偏赵叙宁擅于创造奇迹。
这也是大家不太敢把她当新来的医生那样对待, 开玩笑和揶揄都很少。
天才向来和普通人有距离感。
再加上赵叙宁所有常服都是名牌,根本不是一个刚毕业的医学生能买得起的衣服, 上班来开的车也是上百万,一看家世就不一般。
久而久之, 就有人说赵叙宁是她们医院的高岭之花,只可观赏不可亵玩。
此刻面对赵叙宁, 大家都有点虚。
赵叙宁也识趣, 只顿了顿又问:“她和谁在一起?”
有个小护士说:“你往窗外看一眼就知道了嘛……那一幕还挺美的。”
赵叙宁顿了下, 抿唇,冷声道:“谢谢。”
说完以后也没像小护士说得那样往窗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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