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程苒也不想合作,不喜欢周怡安这居高临下的态度。
“这一次真的结束了吗?”周怡安侧目看过去,“许清竹什么事儿都没有,你还把她拱手送给了我家宝贝。你猜猜她们今晚会做什么呢?”
程苒:“……”
“程苒。”周怡安起身,拎起西装,“别再有下一次心慈手软。”
程苒握紧拳头,“我说过,不跟你合作了。”
“华光集团正在申办海湾大桥的修筑权,你猜这个对你父亲来说重不重要呢?”周怡安笑笑,“有些东西,不是你说了就管用的。我大人有大量,这一次,我原谅你。但下一次,如果你做错了,我会把你绑起来的哦。”
程苒忽地脊背生寒。
她感觉自己在和一条毒蛇合作。
而这条毒蛇可能随时来反咬她一口。
一直到周怡安出去,程苒都没回过神来。
良久,她喝掉了杯中的酒,忽地将杯子重重地甩出去。
杯子应声裂开,玻璃残渣甩了一地。
操。
周怡安真他妈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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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晚风带着凉意,梁适抱着许清竹匆匆下楼。
许清竹的身上搭着她的外套,寻常看起来还算高的人,这会儿窝在梁适怀里显得小小一只,只是手却不老实,从小腹摸到心口。
隔着衣衫,却也能触到柔软。
梁适几次被摸得差点闷哼出声,幸好有她的外套遮挡,这才致使动作没那么露骨。
而许清娅一路在旁边跟着,下楼时还说了句,“叙宁姐还没下来。”
“先带你姐去医院。”梁适说“管不了那么多,赵叙宁是医生,会自己看着办的。”
许清娅帮着开车门,梁适将许清竹放到车后座。
但许清竹攀着她的胳膊不放,似是能触及到让自己消热解燥的东西,柔弱无骨的手落在梁适的手腕处,轻轻摩挲,却又不似刻意撩拨,只是凭借本能在行动。
不是撩人,胜似撩人。
梁适感觉小腹处有一股无名火在不断攀升,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从她的手腕处一直蹿到脚趾,忍不住舔了舔唇,低声哄道:“竹子,乖,松手。”
她声音很温和,尽量保持着冷淡,但如果仔细听,能听到她尾音是发颤的。
出于身体的本能让她无法克制。
但她知道,许清竹不清醒了,但她还是清醒的。
要是仗着许清竹不清醒就占她便宜,这也太无耻了些。
梁适觉得自己勉强还算正人君子。
孰料许清竹听见她的话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手指从手腕处一路往上,落在她小臂上,手指轻轻捏动小臂上的肉。
没多少,但偏偏被她捏到的地方有些痒。
不是那一处的肌肤痒,而是浑身上下都痒。
是那种酥酥麻麻的痒。
梁适怀疑许清竹的手上下了蛊。
她深呼吸一口气,温声道:“竹子,我带你去医院,先松手好嘛?”
“不……”许清竹皱眉,跟个孩子似的,“不去医院。”
她先喝多了酒,之后又因为阻隔剂失效,误食了迷情剂,这会儿的状态实在称不上理想。
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给就已经算精神自制力强大了。
尽管她两条腿也在不断地摩挲着。
刚才在路上,她甚至握着梁适的手探过去。
梁适吓得一哆嗦,差点把她摔了。
此刻梁适心里叫苦不迭,但也只能继续哄道:“那我们不去,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回家睡一觉你就好了。”
许清竹忽地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小心,她要吐。”许清娅急忙道。
梁适急忙避开,给她让出位置,但许清竹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又稍好一些。
她摇摇头,神情委屈又可怜。
莫名地,梁适想到了她以前养的那只猫。
其实也不算她的猫。
是她有次收工晚了,回酒店的路上捡的。
那天下着大雨,那只猫就窝在路边的小棚子里,狂风大作,它蜷缩着身体,不断地伸出舌头舔身上的毛。
梁适一时心软,就把它带回去养了。
它也确实陪了梁适一段时间。
在那些孤独的岁月里,那只猫短暂地治愈过她。
可能她跟这些小生命没缘分。
养了不到一年,它就去世了。
但梁适清楚记得,那只猫被她训了的时候,还有偷悄悄喝了她藏在家里葡萄酒以后,那种神情和许清竹此刻特别像。
都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你,一双眼睛氤氲着水雾,带着几分迷离感,似在求你原谅,却又似在委屈地说:“我没有呢——”
梁适将那总结为理不直气也壮的气质。
“我不吐。”许清竹咬着下唇,哽咽道:“带我回家好不好?”
暗含着一丝祈求,语调却是明晃晃地撒娇。
梁适心头怜爱之意更甚,坚定地点头,“好,我们回家,但你要先松开我,我才能去开车。”
许清竹望向她,氤氲着的水雾变成了珠子,落在酡红色的脸颊上,还有一颗水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看上去楚楚可怜,似易碎的瓷娃娃。
梁适:“……”
救命啊。
没人告诉她,许清竹醉酒后的反差这么大啊!
本来以为是温柔女神,结果发现是清冷美人,现在又发现她是清纯可爱挂。
总之,每天都有惊喜。
梁适有点顶不住了。
这他妈换谁都顶不住。
梁适觉得,要是许清竹现在跟她说,你带我去月球好不好?
她肯定得无条件应答。
就那种头脑一热,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做法。
或许,她在此刻有一点点懂周幽王的做法了。
尽管以前她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周幽王就是个昏君,憨批。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当初太年轻了。
“梁……适~”许清竹低声喊她的名字,尾音往上翘,似是轻轻咬着舌尖儿发出来的声音。
梁适腿一软,但勉强撑住了,不至于出丑,她低声应,声音也放软,“我在,怎么了?”
许清竹握紧她的手臂,脑袋轻轻蹭过去,头发刚好落在她的锁骨处。
有些发梢甚至沿着衣服钻进去,和她的肌肤相抵。
许清竹看着她,忽地笑了,那笑令人短暂失神。
梁适吞了下口水,再次哄劝,“竹子,松手好不好?”
“不要。”许清竹的鼻音略重,微微蹙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舔了下唇,“喵~”
梁适:“……”
心脏有瞬间跳停。
她发出猫的叫声时,神态和猫五分相似。
但比猫要撩拨得多。
她只是轻轻地舔唇,唇上便泛着波光潋滟的红,似是涂了最好的唇釉,不添加任何色素,只是身体最原始的色彩。
梁适深深吐了一口气。
她感觉自己来这里就是历劫的。
之前还觉得是历生死劫,现在觉得是历情劫。
“她疯了。”许清娅在一旁无奈扶额,“梁姐姐,你多包涵。”
这一句才把梁适神游的思绪拉回来。
看来许清竹原来就有这毛病,不是今天刚有的。
许清娅对此很熟悉。
“她以前就这样吗?”梁适斟酌着问。
“喝多了反正不太正常。”许清娅说话倒是一点儿不客气,“有时候扮猫,有时候扮狗,有时候学猪,反正就会学很多动物叫。不过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开不了车。”梁适说:“先回家吧,你姐想回家。”
“梁适……”许清竹又喊了她一声。
梁适低头,“在的。”
许清竹快要哭出来,那清清冷冷的嗓子此刻像沾染了蜜。
她说:“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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