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那么多酒还衣衫单薄地在冬日夜晚吹了冷风,头痛会加倍。
许清竹抬手摁了摁太阳穴,身上只穿了个吊带背心,纤白的胳膊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只是手腕处一圈红痕,胳膊肘处也有青紫痕迹。
她是比较敏感脆弱的肤质,平常基本上一碰就红。
而昨夜发生的一切也都被她忘了。
喝醉了就断片的毛病并不会因为在酒醉后做了很离奇的事儿就被改变。
事实上,无论美好还是悲伤,都会被她在醒后忘得干净。
许清竹瞟着手腕上的红痕和胳膊肘处的青紫印迹,怎么都想不起来昨夜经历了什么。
头痛依旧在继续。
房间里昏暗,没有旖旎味道。
身侧也空落落的。
许清竹想出声喊梁适,却发现一出声嗓子是哑得,甚至哑到不太能发出声音来。
一说话声带都震得疼,嘴巴也疼。
舌头整个是发麻状态,她还尝试用舌尖舌忝嘴唇,却发现连这种低难度的动作都做不了。
是有些过分。
可她很确定,昨晚是没有做的。
所以她更好奇昨晚做了什么。
她连跟谁一起回来的都没有印象。
记忆只停留在和秘书下楼送合作方离开,再之后所有的事儿都不记得了。
许清竹疲惫地你靠在床头摁了摁太阳穴,又捏了捏自己的喉咙,床头柜上有一杯温水,她拿起来喝了几口,总算是好一些。
她耳朵灵敏,能听到外头传来的细碎声响。
所以她确定梁适是在家里的,只是在家里做什么就不清楚了。
有水流声,所以不确定梁适是在洗漱还是在厨房做饭。
而她在拼命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
愈是想记起来,愈是没印象。
到后来,她也就不再为难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主要是手腕处的红痕,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似的。
过了会儿许清竹在自己的枕头旁边发现了一条黑色领带,是她一件衬衫上搭配的,是那种半系式的,一拉就好。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衬衫是她临近毕业时买的,当时想着穿这一套去上班。
结果一直都没去上班,但衬衫还是留了下来。
放在衣柜里闲置很久了。
可这条领带突然被拿出来,还有使用过的痕迹,看上去皱巴巴的。
许清竹皱眉,脑子里开始出现一些不太好的场面。
都是她自行想象的,却越想越脸红。
觉得要是真做了那样的事儿,怕不是今天得逃离卫星。
许清竹感觉耳朵烧得慌,她捏了捏耳垂,盯着那根黑色领带看了又看,最终把它丢在一旁,逃也似的下了床。
却没想到刚站起来的时候腿一软,她穿的是丝质短裤。
在要站的那一瞬间,膝盖隐隐作痛。
许清竹再次坐回到床的边缘,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膝盖上也有淤青。
手肘、膝盖……淤青。
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可是再多想也是床上那些事儿,许清竹却不觉得什么床上运动能让她伤成这样。
她低敛眉眼再次试图想起来,却发现想不起来。
只好放弃。
她揉了揉膝盖,但那些淤青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散掉的。
一大清早起来看到这些,许清竹的心情就不是太好。
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想不起来怎么弄出来的痕迹。
正在她难受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她连头也没回就知道是梁适,只顾闷着头揉膝盖。
梁适见她醒了,也不再小心翼翼,进房间走到她跟前,“醒了?”
“嗯。”许清竹继续揉着膝盖,都没抬头。
梁适去拉开窗帘,弯腰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口,“怎么这么严重?”
许清竹皱眉,“你还好意思问?”
梁适:“?”
“梁老师。”许清竹质问她:“你说实话,是不是在我喝醉以后对我家暴了?”
梁适:“……”
“你真全不记得了?”梁适问。
许清竹没反应,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在梁适还没说话的时候,许清竹忽然伸手戳在她嘴边,“你的嘴巴怎么回事?为什么嘴角破了?”
梁适:“……”
这种只有一个人记得的感觉还挺难受。
主要是昨晚经历的一切都太让人难以启齿。
先是在接吻间隙,许清竹去了个卫生间,回来以后梁适还当她要歇了,结果她兴致勃勃地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件衬衫。
只不过把衬衫扔到一边儿,只留下了领带,她将双手并拢放在头顶。
梁适当时都惊了,心想玩这么大的吗?
许清竹说:“听说这样……很好玩。”
梁适:“……”
甚至后来还用那根领带蒙过眼。
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其余所有的感官都会被无限放大。
不过后来梁适心疼她的手腕,把那条领带放在了一边,哄她睡觉。
可她便一直刺激梁适,说梁适的体力不行。
结果被梁适吻到快要窒息。
而她却笑着,声音特奶地说:“原来是我不行呀。”
梁适把她的脑袋摁在怀里,气哼哼地说:“知道就好,睡觉。”
孰料许清竹却道:“那我要努力,健身。”
然后她就翻身而起,以做平板支撑的姿势撑在梁适身上。
梁适不解,问她要做什么。
许清竹一脸认真地说:“平板支撑啊。”
“那你撑在我身上做什么?”梁适问。
许清竹抿唇,凑下去亲了她一下,“这样有动力呀。”
于是她每次撑不住要倒的时候,梁适都给她做了肉垫。
在那些她实在撑不住却又不愿意认输的时候,她选择把腿架在两侧,跪在床上做平板支撑。
纯属是自欺欺人。
可偏偏她玩得不亦乐乎。
梁适无奈,却只能陪她玩。
让她玩得尽兴。
她昨晚疯到多离谱,今天忘记就应该有多令她庆幸。
而梁适犹豫过后,决定还是让她忘记吧。
“我怎么敢家暴你?”梁适说:“宝贝,答应我,以后别喝醉了行吗?”
许清竹鼓了下腮帮子,顿了下道:“还想听。”
她说得没什么底气。
清醒的时候连提这种要求都是囫囵的。
梁适没听清楚,“说什么?”
“你刚说什么?”许清竹反问。
梁适说:“我让你别喝醉了。”
许清竹点头:“前边儿呢?称呼。”
梁适迟疑,想到她昨晚的执念,一瞬心软道:“宝贝。”
“哎。”许清竹喜笑颜开,也不再纠结自己身上的淤青,她抬起手,还带着一点儿尚未清醒的娇气,“梁老师,来抱抱你的宝贝。”
冬日冷阳的光映照进来,映衬得所有美好都像是暮冬之时的蓬勃。
许清竹说完时,手心都是冷汗。
是第一次这么说,也是第一次如此得寸进尺。
她怕被拒绝。
不过还好,梁适在迟疑后倾身抱紧她,手落在她发梢,声音无奈又宠溺,“宝贝,我可拿你怎么办啊。”
许清竹直接把腿盘在她腰上,手指在她发间勾缠,试图跟她打商量,“宠着,行吗?”
梁适单手托着床,经常健身的人抱着瘦削的许清竹,也是很容易就站起来,跟抱小孩儿似的把她抱出房间,答应得痛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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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许清竹上班时再遇见林洛希。
林洛希盯着她的唇看了许久,有些惊讶地说:“有点儿肿啊。”
许清竹摸了摸嘴角,“还好吧。”
林洛希看她那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无奈地戳她额头,“妹妹,你可真是,恋爱的事儿都写在脸上了,收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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