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赵叙宁说:“听说华艺高层换了?”
对方一怔:“对,被明辉珠宝和正和集团联手收购了。”
“明辉珠宝?”赵叙宁讶异。
“嗯,就许清竹,你们应该认识吧?”对方说:“她前些日子不是接了她爸的班么?突然就跟海薇珠宝和解了,而且苏哲不遗余力地帮她。那段时间大家都说这么多年没有空穴来风的事儿。”
“许清竹就是盛清林和苏瑶的女儿,还有人看见她跟苏瑶一起出街。”对方言简意赅地把事儿说完:“现在她不知道从哪搭了京都陆家一条线,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把华艺收购了。”
赵叙宁闻言,“谢了。”
对方好奇:“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表姐签了那个公司。”赵叙宁说:“打听一下。”
“莹姐啊。”对方笑道:“莹姐竟然没有自己开公司。”
“她太懒了。”赵叙宁又跟她闲聊了几句,然后寻了个由头挂断电话。
她还当梁适真遇上了娱乐圈潜规则。
现在发现是梁适想太多。
不过在午夜梦回时,赵叙宁做了个梦被惊醒。
一头冷汗。
她抬手捂住眼睛,眼睫上有水滴。
从一旁捞过手机看,凌晨1:20。
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
家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想到那个梦,赵叙宁颤着手给那个记了很久的号码拨过去,是漫长的嘟声……
就在快要自动挂断时,电话被接起来,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点儿哭腔:“喂?”
“你怎么哭了?”赵叙宁的掌心都出了汗。
电话那端忽地安静下来,片刻后又是警惕的声音:“关你什么事?”
“沈茴。”赵叙宁闭了闭眼,眼泪掉到枕头上:“我……对不起。”
沈茴一顿。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有几分恍惚。
哪怕是她们谈恋爱的时候,听赵叙宁说这三个字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即便是后来她流产,也未曾听她说过一句对不起。
赵叙宁的表情和眼神都在说对不起,可她就是没说出过这句话。
忽然听到这几个字,沈茴一怔,竟是脑海一片空白。
隔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赵叙宁……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我梦到……”赵叙宁哽着声音说:“我们家的小朋友了。”
“还有。”赵叙宁轻呼出一口气:“阿茴,我好想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电话被挂断。
赵叙宁把手机倒扣过去,脑袋埋在枕头里。
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枕头湿了。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挂断电话的沈茴从床上坐起来,忽地大哭出声。
空荡寂静的家里,不断回荡着她的哭声。
好多东西……好像永远都在迟到。
她想要的赵叙宁的道歉,想要的赵叙宁的服软和低头。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她家小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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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出门时带了防狼喷雾,准时在楼下等经纪人。
跟经纪人一同上楼时对方还叮嘱:“如果是正常的谈业务,我们就谈,其他的话……就不必了,我会跟着你。”
也算是给梁适打了一剂强心针。
见梁适震惊地看向她,经纪人笑道:“怎么?以为我会直接把你卖了啊?”
梁适摇头:“没……”
“我是带艺人拍戏的。”经纪人不屑地说:“又不是拉皮条的。”
梁适:“……”
直白,但很受用。
“咱们公司没有这种文化。”经纪人说:“实力至上。”
梁适点头:“看来我进对公司了。”
两人上楼,往约定的地方走。
不知为何,梁适越走越觉得紧张。
分明以前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斡旋于各大平台之间,也见了不少投资人,也能同他们谈笑风生。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今天心却一直怦怦跳,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在进门前,经纪人还叮嘱梁适:“行为得体一些,最好还是能把她给骗了。”
梁适:“……好的。”
“笃笃——”
经纪人抬手敲门,然后有人拉开门,对方跟梁适她们颔首,抱着文件离开。
总裁办公室里,宽大的椅子里窝着一个人,只是背对着她们,椅子太大也看不清。
只能看见是个女的,头发很长,十分消瘦。
梁适隐约看到发梢,觉得这发梢跟许清竹的有几分像。
经纪人在一旁道:“您好,我是华艺经纪部的常慧,也是梁适的经纪人。”
态度很好。
对方抬手,“你先出去。”
声音很冷。
梁适听着有些耳熟。
经纪人闻言皱眉,“呃……业务对接这块都是经纪人来的,有什么事您还是跟我说比较……”
“好”字还没说出口,椅子便转过来,那张漂亮又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许清竹穿一件浅藕色的西装,内搭白衬衫,整个人埋在那张宽大的总裁椅里,衬得她愈发瘦弱娇小。
可气势却不容小觑。
那双眼轻轻上挑,带着几分淡漠。
看见梁适后表情也没变,只是随意地瞟了她一眼,然后便移开目光,就好像她只是个漠不相干的人一样。
这个眼神带来的认知让梁适心忽地疼了下。
她目不转睛地看向许清竹。
许清竹又瘦了。
以前她穿这件西装刚好,现在稍有些肥大。
许清竹随手拿起办公桌上一支笔,那支笔在她手里好似有了灵魂,随意地转动,她面上仍旧是漠然的表情。
办公室内陷入寂静。
良久,许清竹看向常慧,“业务对接我肯定跟你对接,但……艺人的私生活也要跟你对接吗?”
经纪人闻言一怔。
好家伙,这是明晃晃要潜规则啊。
常慧脸色微变,低咳一声:“抱歉,我们公司的艺人只接受业务对接。”
许清竹却看向梁适,嘴角微勾,带着几分讥讽:“是吗?梁适。”
那道清冷声线冷淡地喊她名字,不带任何缱绻和旖旎。
梁适这才发现,字正腔圆地念她名字和平日里在床上念她名字时,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只是这么念她的名字都让她感觉喉咙酸涩。
梁适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她,四目相对,锋芒毕现。
谁都没有躲开。
常慧是个在生意场上辗转过多年的人精,自然察觉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只能站在那儿静观其变。
梁适闭了闭眼,轻呼出一口气,“许总……”
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喉咙有些沙哑。
许清竹眸光微闪,梁适看向她,狠了狠心咬牙道:“许总,考虑好和我离婚了吗?”
常慧:“?”
常慧错愕地张大嘴,下巴都合不拢。
而许清竹坐在椅子里,两条腿都在颤抖,手紧紧捏着椅子,手背青筋爆起,原本还在疯狂地忍,可是看到梁适就在咫尺。
完全不可控的生理反应就让她眼睛红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话也还是抖的,用颤抖的手从抽屉里拿出检查报告,直接滑过去。
她很想非常酷地说出来那句话,可是到了真正要说的时候,却感觉喉咙都不属于自己了。
嗓子晦涩疼痛。
几秒后,她哽着声音说:“我有了。”
尔后微顿,呼吸一下,“是你的。”
办公室里安静到连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话音落下的时候眼睫上有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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