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便分开排队。
大师之所以是大师,就因为话少。
每一个跑到他们面前算命的,都是说个三五句就结束了,从来不会因为你给的钱多就再多说几句。
所以梁适对他们的能力存疑。
或许那个云隐道长有一点点能力,可这些……怕都是些骗子。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坐到了大师对面。
给她算命的是个年纪稍大些的老人,衣着简朴,面相和善,看了她的掌心之后忽地抬起头来,仔细端详她的脸。
梁适一点儿都没敢错过他的表情,在看到梁适的脸之后,对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不知是惊讶她还活着还是惊讶会在这里看到她。
对方幽幽道:“我们又见面了啊。”
——又?
梁适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跟着他的话说,“是啊,距离上次见面也挺久了。怎么样?这次能帮我算什么?”
对方叹气,“你还活着就说明生命力顽强,这次想算什么?姻缘吗?”
梁适的眼神忽然狠厉,“不如帮我算算,云隐道长去了哪里?”
对方皱眉,“做什么?”
“不过是找他谈谈。”梁适冷笑:“我还能做什么?你们要钱不要良知和命,我还要。”
对方轻叹,“过去的已经过去,何必拘泥?我们还是算下未来的事吧。”
梁适说:“对你们来说是过去了,但对我来说没有,你们在我房间设下的那些东西,在我身上留下的烙印,害得我差点死掉,这笔账换你,你会忘吗?”
梁适压低了声音,极度克制自己的情绪。
其实也是在压着自己的心虚。
她并不知道眼前的人了解多少原主和云隐道长之间的事。
只是想套套话。
万一说错了,那可就失去套话机会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对方语气平淡,“您现在好好的就行了。若您是来质问找茬的,可先行离去,后边还有很多人。”
梁适恶狠狠地问:“受谁的托?忠谁的事?”
对方:“……无可奉告。”
“是我母亲吧。”梁适笑了,“其实你们根本没有真本事,只是我母亲想借你们之手来摧毁我,甚至杀死我。你们的祭祀阵法都是假的,但那些阴森的东西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心智。”
对方:“施主,您走吧。”
“道法自然,因果循环,一切皆命定。”对方道:“您能从阵法中逃离已是万幸,却不可说阵法是假。”
“今日不知你要算什么,但你两日之内有血光之灾,地点在职场,万事小心为上。还有,你的红鸾星动,命中注定之人和你之间的红线已缠绕在一起,只是经历坎坷,若是能斩荆棘,平坎坷,余生定能财运亨通,家庭美满。”
梁适:“……?”
怎么还画起饼来了?
不过昨晚系统也说,她两日之内会有血光之灾。
得是多大的血光之灾才能让这两人同时给自己提醒?
而且能和系统的话相撞,是不是说明这个人也有点东西?
梁适心里还有一堆话想问,对方已经起身离开。
等她回过神来,人不见了。
……
中午是留在道观吃饭的,斋菜吃得没什么味道。
梁适心里有事也没心思吃。
她们下午说要去爬山顶,梁适说想在道观待着,还有一些地方没去。
于是分开行事。
梁适找遍了整个道观也没找到上午算命的那个人,不过估计就算找到了,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来。
//
这座城市的另一边,Memory餐厅。
许清竹和Sally、Cherry吃完饭之后,坐在那儿聊了会天。
胡天海地的聊。
工作好不容易结束,终于能轻松一些。
Sally拍着桌说:“我要去蹦迪!”
Cherry:“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Sally:“?”
“讲道理,你蹦迪的次数比我多。”Sally为自己正名, “而且我去的是正经地方。”
Cherry:“你说的那是以前,我大学毕业以后就没去过那种地方,嫌吵。”
Sally被说得不知该如何反驳,愤慨地找许清竹评理。
许清竹摊手,“我觉得Sally说得对,Cherry也没错,你们就喜欢蹦迪的去蹦迪,喜欢养生的去养生,万事大吉。”
Sally和Cherry很有默契地瞟她,“端水大师!”
许清竹笑笑。
没有办法。
谁让这两人总是在没什么意义的小事上争执。
而Cherry也和许清竹提了之后的工作规划,还能帮许清竹一年左右,等许清竹在明辉站稳脚跟,或是将明辉给救活之后,她就要去研制自己的独立工作室了,许清竹表示完全理解。
而Sally则会一直留在明辉。
用她的话说,在哪里工作不是工作呢?
她们聊完之后起身,许清竹结了账。
从餐厅出来后,许清竹让她们两人去休闲区等着,自己去上卫生间。
Sally忽然拍了下Cherry:“你看,那个是不是薇薇学妹?”
“还学妹呢?”Cherry翻了个白眼,“就一小白莲花。”
Sally:“……”
她也没再纠结那个词,而是激动道:“她和Blanche去的地方一样!”
Cherry则很淡定,“卫生间就那一个,去的地方一样有什么好奇怪吗?反正海舟市就这么大,她们迟早都会遇见的。”
Sally:“……”
瞬间平静。
而许清竹并不知道白薇薇也来了这家商场,且和她在同一家餐厅用了餐。
不过在她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陈流萤。
她戴着黑色口罩,因为脸小,口罩的两侧还露了点肌肤出来,比之前见到时更白一些。
她染了新发色,偏黄色。
要是没有足够白的肤色,会显得很丑的那种黄。
但陈流萤驾驭得不错。
不过许清竹不喜欢她,连带着讨厌她的颜值。
哪怕长得再漂亮,也不过是个“凤凰花瓶”。
听过林洛希讲的事情后,许清竹更加笃定这就是个趴在白薇薇身上吸血的蛀虫。
而她曾试过给白薇薇发短信,但皆是石沉大海。
如今相见,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在她洗手的时候,陈流萤却忽然凑过来,身体贴在她的后边,低声说道:“许清竹是吗?你很漂亮。”
许清竹皱眉,直接用胳膊肘杵了她一下,但并没有让她的身体离开,反倒是她凑得更近,在她耳边低声笑:“本人比视频里更漂亮,不过你怎么没穿那件黑色紧身衣呢?那会让你的身材更紧致。”
她说着目光还瞟向了许清竹的月匈。
忍无可忍。
许清竹推了她一把,直接把她推到了墙上。
即使她紧贴着墙,也依旧不忘在嘴上占便宜,“我是在夸你,亲爱的,你真的很漂亮。”
许清竹皱眉,厌恶道:“薇薇知道你这么恶心吗?”
陈流萤笑了下,“人都喜欢美的事物,我只是在欣赏美,为什么会恶心呢?”
许清竹:“……”
她说着凑近许清竹,而许清竹直接推开她,结果她被推到墙上,脑袋还磕上去,直接响起很重的一声闷响。
……
没道理啊。
她根本没有那么大力气。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吼,“许清竹,你做什么?”
许清竹回头,只见白薇薇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你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至于动手打她吧?”
许清竹从最初的茫然错愕到无奈,只用了不到半分钟。
“我没有打她。”许清竹解释道。
“我都看见了!”白薇薇说:“你指使梁适来抢陈流萤的戏还不够,现在见面了还要打人吗?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许清竹吗?你怎么不装了?你的清高呢?就让你在这里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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