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一个人想得耳朵都红了,手上的触感似乎还在。
她捏了捏耳垂,结果许清竹的胳膊越过桌子,也捏了下她的耳垂。
梁适看向她,“干嘛?”
许清竹泛着凉意的指腹还带着几分湿润,听到她这么问,却轻笑着问她:“梁老师,耳朵红成这样,想什么呢?”
梁适:“……”
她调侃揶揄的语气让梁适的耳朵愈发红,且是在她指腹间不断变红的。
她摩挲的手法让人总想起今天上午的事儿,梁适便摁住她的手,“吃肉。”
“谁的肉?”许清竹下意识接。
梁适:“……”
梁适暗戳戳咬牙,“你的。”
许清竹就坐在她对面,用公筷给她夹了一片肉,隔着氤氲的雾气朝她笑:“是哪里的?”
梁适:“……”
这饭真的很难吃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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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外头又下起了雨。
仿佛下午那短暂的晴天只是为了让人出来散心而已,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整座城市。
因为没带伞被困在商场里的不在少数。
好多人都站在商场出口等雨停,身边还有小情侣因为太冷抱在一起的,许清竹和梁适最多也就站得挨近些,连手都是各自揣兜,就跟不认识似的。
梁适瞟了好几眼周围的小情侣,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的许清竹,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结果隔壁有人挤了下,把许清竹直接挤到了梁适这边,梁适伸手扶了许清竹一把。
对方连声不迭地道歉,许清竹疏离地回了句没事。
梁适扶着她问:“没事吧。”
许清竹站直,却说:“有事。”
梁适:“?”
许清竹把手揣进了她大衣兜里,“我兜里有点冷。”
片刻后,梁适也把手落回大衣兜里,正好覆盖在她手上,确实如她所说,她大衣兜里太冷,所以连她的手也是冷的。
梁适笑着说:“我兜里是暖的。”
“是所有的Alpha都这么暖,还是只有你?”许清竹随口问。
梁适摇头:“不知道,我也没有去拉过Alpha的手。”
“那就是拉过Omega了?”许清竹说。
梁适:“你算不算?”
“算。”许清竹肯定地说。
两人的声音都不高,只能让彼此听见,也就是随口闲聊的语气。
下午那场别扭的吵架仿佛没发生过。
在雨快停的时候,梁适的电话响了,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手了原主这个没有备注的手机之后,梁适已经接习惯了陌生号码,她接起来以后礼貌地打招呼:“喂。你好?”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哭声,是一个女声。
声音有点耳熟,在经过仔细的辨认之后,梁适试探着喊:“晚晚?”
梁晚晚忽地停下,在哭的间隙中应了声嗯。
梁适立刻道:“怎么了?先别哭,发生了什么事?”
梁晚晚那边顿了会儿才道:“姐,我……我扇了梁欣然一巴掌。”
第106章
梁晚晚说话的声音还颤, 哆哆嗦嗦的。
也是第一次,梁适听到她喊姐。
从梁适穿到这个世界来以后,梁晚晚的存在感就很低, 她也只见过梁晚晚一面,性格内敛,可能跟她是学绘画的相关,她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
唯一和梁晚晚相关的记忆还是原主曾在高中时为她出头,也因此和周怡安结了梁子。
哪怕这样, 这个妹妹也没和原主有多亲近。
梁适经常都会忘记家里还有个妹妹。
梁晚晚正上大学,住校,尽管她学校离别墅不远, 但她回家的次数也不多。
每逢周末,学校的社团和班级活动,学校活动都很多,如果她不想回,可以找到很多个理由。
而她经常会外出采风, 这也是她不回家用得最多的理由。
梁适没见过她的画,也对她这个人印象不深。
这会儿猛地接到她的电话, 还愣怔了几秒, 但听到她那句扇了梁欣然一巴掌,梁适顿时回过神来:“你打她?为什么?”
“她把陈眠的画册水洗了。”梁晚晚说完以后又抽噎起来,却只重复了那个名字,“陈眠……”
听上去好像是对梁晚晚来说很重要的人。
梁适安慰她:“先别哭,你现在在哪儿?”
“在俞江大桥。”梁晚晚说:“我在看风景。”
梁适:“……”
俞江大桥就是她们小区外边那个桥,每年跳江的人还不少, 听见梁晚晚在那儿待着, 梁适一时不知道她那句看风景是真是假。
几秒后, 梁适说:“你别冲动,不就是打了梁欣然一巴掌吗?她还能怎么样?”
梁适说着朝许清竹做手势,示意她自己先去开车,然后过来接她,许清竹却说:“你打电话,我去开车。”
还不等梁适再商量,就已经蹭了一个女生的伞走了。
偏梁晚晚那边说话了,梁适只得先集中精力和梁晚晚说话。
梁晚晚吸了吸鼻子,听筒里的风要比梁适这里大得多,毕竟是在江附近,连带着梁晚晚的声音都显得空灵。
“我不知道。”梁晚晚说:“我不敢回家。”
梁适:“……”
“那你联系大哥和二哥了吗?”梁适问。
梁晚晚说:“妈之前让我探大哥的口风,大哥就不接我电话了,二哥……二哥和大哥一样,手机关机了。”
梁适:“……”
这招“釜底抽薪”可真够快的。
但这俩人都带着老婆孩子釜底抽薪了,怎么就忘记带梁晚晚一起呢?
“你平常不是不回家吗?”梁适这才想起来:“今天怎么回了?”
“周日。”梁晚晚说:“这周要降温,我回家来拿衣服。不是,她……她把陈眠的画册水洗了。”
“这个画册很重要吗?”梁适问。
梁晚晚顿住,哭得打了个嗝,“姐,你不记得陈眠了吗?”
梁适:“……”
这又是谁啊?!
梁适给自己找补,“最近有点累,记忆力好像退化了,一时间想不起来。”
梁晚晚那端只余风声。
片刻后,梁晚晚沉声道:“是那个爱画画的陈眠。”
这句简短的介绍一出来,梁适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女孩长得不算很出挑的漂亮,眼睛下有一颗痣,睫毛很长,皮肤是不太正常的白,很少晒阳光,仿佛是个夜行动物一般,出门必打伞,她时常坐在画室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拿起画笔来就不会放下。
是个很安静的人。
尤其身上有一种忧郁气质,比梁晚晚身上的重了很多倍。
只要她站在那里,你就会觉得她是怀才不遇或命运多舛。
陈眠这个名字,也像极了她这个人。
梁适起先没能从脑海中扒拉出这人,单纯是因为这个名字没有记忆点,而且和原主的交际也不大多。
且都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这只是梁适初中学画的时候认识的,只能说是画室同学,一起学了两年,没说过几句话。
不过那会儿陈眠曾主动来找过她,只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你就是梁适啊。”
还有一句是:“不过如此。”
特像是挑衅。
对当时的原主来说,当然是一拳挥过去。
但没想到看上去病弱到没有一点战斗力的陈眠竟然空手接下了原主的拳头,然后勾唇轻嗤,转身走远。
这就是她们在学生时期唯一的交际。
但陈眠后来出名了。
梁晚晚很喜欢她画的风格,于是大着胆子让梁适去找陈眠要个签名。
这是梁晚晚难得一次求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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