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肌肤下肩胛骨微凸起着肌肤, 在倾泻的光束下像一双振翅欲飞的蝴蝶,腰肢纤巧有力, 腰侧自然凹陷勾勒出流畅优美的曲线, 青丝散乱粘在他身旁, 如乱云飞花, 更添三分慵懒。
“你不像玉,像月光。”顾昭想了想, 拥着他在他耳畔轻声道, 玉石是莹润柔和的, 虽材质上好的玉明贵却也是触手可及, 唯有云间月朦胧清雅,可望而不可及, 谁若能触碰到月光就是莫大的幸运了, 他却能揽明月入怀, 心中的畅快满足言语难诉。
“今天的事, 王爷不能说出去。”容从锦勉强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指尖懒散的勾着他的衣摆道。
其他事情王爷事无巨细的告诉太子也就罢了,若是这种事也说出去, 他以后真不知道该如何去见太子。
“哦。”顾昭傻乎乎的点头,容从锦无奈轻睨他,顾昭又能保守住什么秘密呢,他在太子面前向来没有颜面。
顾昭就如同在婆母和夫人间来回传话的傻郎君,奔波得一头汗水费尽口舌两边说好话,可是两边都是冷笑一声,嫌隙更深了。
而且“婆母”和他的矛盾大多都是顾昭传话弄出来的,偏他还两头受气。
“从锦…”顾昭垂首,腻着王妃在他脖颈上落下一连串的亲吻,吮吸着他的肌肤留下嫣红湿润的痕迹,理直气壮道,“你张张口,本王想进去。”
容从锦:“……”
容从锦微一借力,翻身跨坐在身上,雪白柔韧的身躯赤裸着肌肤在明媚阳光下折射出莹润的光泽,腰侧只搭着一条薄薄的锦被,匀称修长的腿撑在顾昭身侧,微微倾身,眼眸眯起道:“记着,就算你是我的夫君,也不能命令我。”
言罢,上位者的冰冷倏然褪去,冰雪消融露出浅淡的温暖,俯身主动封住两瓣淡色薄唇,唇齿相交,缠绵缱绻。
阳光透过梅枝疏影,宛若打翻了颜料,瑰丽光影涂抹在他们身侧,梅香像是融进了水里,带着湿漉漉氤氲的水汽,逐渐浓郁温柔了起来。
*
顾昭闲来拥着王妃赏雪、下棋,窗外雾凇沆砀,室内燃着红泥小火炉,扫雪烹茶,下面煨着两个芋头,茶香清溢伴着食物的香气,清雅中伴着质朴。
不必说,芋头是顾昭让加进去的。
顾昭手中把玩着黑玉般莹润的棋子,放在棋盘一角然后打量着王妃神色。
容从锦不动声色的又落了一子,顾昭松了一口气,他哪里会下棋,看房间里有两个竹编的小篓,主动提议要和王妃下一盘棋,但他也只是乱下一气罢了。
反倒是趁着王妃垂眸时细细打量他,只觉鼻梁笔挺而精致,微垂着的桃花眸如潋滟秋池,微一流转便是勾魂摄魄般的美艳,略冷淡的气质反而让他更吸引旁人的目光,朱唇略微薄了些,唇峰上缘却是丰盈饱满的,顾昭蠢蠢欲动,这样亲起来时才软软的呢。
最好旁人都不要知道王妃有多好,让他一个人独占着王妃。
“本王赢了吧?”顾昭单手撑着下巴,下了几十个子后终于按耐不住问道。
“是呀。”容从锦沉默片刻,将手中的白玉棋子放回了竹篓里,如果在棋盘上摆了个乌龟也算赢,那王爷确实是赢了。
扶桐忍不住掩唇轻笑,他们公子棋技罕逢敌手,现在也败在王爷手上了么?容从锦收着棋子,侧首斜睨了她一眼,扶桐连忙回过首正襟危坐不敢再笑了。
碧桃跪坐在紫檀案榻前制滴酥,素手纤纤,斑簟如霞可殿铺,更有妙如莲花的酥山落在金盘里,边缘染上碧琅色泽当作莲叶,可供欣赏,也可食用。
“再做个果子吧。”扶桐在旁往酥里掺了些蔷薇汁当作颜料。
”好呀。“碧桃唇角笑意温柔,随手用罗胜制作滴酥,露结霜凝,水积冰生,端到廊下不过片刻已经制成玉山似的滴酥。
“快拿来本王尝尝!“顾昭迫不及待道。
“王爷,这是春日里吃的。”扶桐端着一盘莲花造型的滴酥进来,闻言一怔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公子,容从锦放下手中的茶劝道:“先放到冰窖里,等春日了就能用了。”
“本王就吃一点。”顾昭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可怜兮兮的转过头朝容从锦摇尾巴。
容从锦不为所动,夏天多用两碗冰酥酪王爷都不舒服,竟寒冬里还想用滴酥,容从锦打定主意要拒绝他。
顾昭头逐渐垂落,叹息一声道:“本王也不是非想吃,只是以前没吃过。”
“王爷怎么会没吃过?”容从锦奇怪道,宫中制滴酥一次甚至有几千盘,春暖时各宫都能分到。
“周氏他们分走了,我只吃了一瓣。”顾昭在手上比划了一个小指甲盖的大小,那年分到宫里的是梅花造型的滴酥,红梅花瓣纤巧朵朵红梅在金盘上绽放。
周氏就是顾昭以前宫里的乳母之一。
容从锦沉默片刻,扬声道:“给王爷拿过来。”
扶桐依言捧着堆砌得像玉山雪岫似的滴酥金盘放在贵妃榻的矮几上,还没等扶桐去取银叶勺,顾昭就迫不及待的用手指挖了一点放入口中,牛乳的香气在唇齿间化开,顾昭星眸微眯幸福道:“好吃!”
滴酥虽然有个酥字,但实际上是用牛乳跟蜂蜜制成的,浓香宜人,点酥甚至有与真花斗艳的美誉。
顾昭与王妃分食了莲花一角,满意放下小勺拍着肚皮道,“这就是成家的好处呀。”
立不立业也没什么重要的,能让他和王妃在一起他每一天都是心满意足的,连睡梦中都要偷笑出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子都要去争父皇那个位置,四哥死了都要争,值得么?那就是一张椅子呀,有多少权柄睡的还不过是一张床,顾昭在心里偷偷暗道,他们都比我傻么?
“王爷少吃些,臣让碧桃给您收起来,春日再吃吧。”容从锦温声道。
顾昭挥手,听话的摆了摆蓬松的大尾巴,指尖轻触紫檀嵌螺钿的案几上梅瓶里插着的梅花花瓣,神情不复平时傻乎乎的茫然,反而温柔了几分。
他这边缠绵悱恻,七皇子却是凄风苦雨,惨淡异常。
他本以为这是个容易出功绩的好差事,没准还能得一支私军,没想到据守霜崖关以来,屡有土匪作乱横行,从后山悄悄摸上来,甚至胆大妄为到抢军队的粮草和药材,他从望京附近带来的军队,一些不适用雍州气候,还有许多染上了和雍州城内一样的时疫。
他开始时本是将这些得病的军士全部赶下山囚禁起来,但时间一长他发现可用的人不多了,军中对他的行迹也是议论纷纷,手下只剩下寥寥几千人,而他要对付数万被时疫逼得发狂,眼睛都红了的百姓。
他只能据守山巅高处,连军中有了时疫的人也不敢撤下去,十二个时辰分做六班,昼夜不停的巡逻,守着仅剩的粮草和药材。
七皇子每天都在心里问自己,这些雍州百姓都得了时疫半死不活的,可是却还有力气吵闹装成土匪上山来抢粮,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死完啊!
七皇子想到此处,烦躁的摔碎了一个青玉如意。
碎片恰好溅在了来人脚下。
“殿下。”对方身形挺拔,身披甲胄,行路间从容不迫,无视地上的青玉残渣行礼道,“雍州城溜出来的百姓又围在了山下,想讨些药材。”
淳于郎将请示道:“您看…”
“又围过来了。”七皇子打断他,语气彰徨而厌烦,扬声道,“用箭射他们啊!这还用本王教你么?”
“你要不要本王亲自去拉弓啊?”
“可是…”淳于郎将一怔,指尖微紧了紧勉强平静着语气道,“军中还有不少药材,雍州城内就有医者,不如我们将药材分给他们一些吧。”
“你是不是蠢?军营里都不够了,哪里还有富余的分给他们。”身边军士都有染病的,七皇子觉得自己性命岌岌可危,哪里肯分一些给旁人?本是给整个雍州患病百姓治疗时疫的药材,也就发下去了十之一二,大部分都被七皇子扣留在了军营里,供他保护自己安全。
“是。”郎将粗壮的手指关节收拢,紧紧扣在掌心里,粗声应道。
上一篇:朕靠宠妻续命
下一篇:退婚嫁给书生做夫郎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