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
小蝶的演员松了一口气,大感安慰,到旁边休息去了。
裴宴卿约柏奚去了休息室。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明目张胆地关上了门,身后无数剧组成员内心“哇哦”一声。
裴宴卿搂着柏奚坐在沙发里,手捏着她骨节分明的指节把玩,贴着她的耳朵道:“柏老师学坏了,学会撒谎了。”
柏奚神情淡淡:“不是你授意的吗?”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只要不违背原则,我都依你。”
两个人的空间滋长了暧昧的种子。
“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裴宴卿指尖点在她的心口,像抱怨又像调情,“觉得你喜欢我,却不会情不自禁;觉得你不喜欢我,却事事迁就。”
“我们是合法伴侣。”
“伴侣也有貌合神离的,你对我没有义务。”更何况,在进组以前,因为遗产的事,她们先前达成的协议也已作废了。
“我不知道。”柏奚道,“但我想保持这种状态,对拍戏很有好处。”
“在你心目中,是拍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柏奚一滞。
她似乎耳闻过类似的问题: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柏奚:“……我必须回答吗?”
裴宴卿:“可以不回答。”
柏奚一口气还没松下来,裴宴卿的手便落在她衣摆边缘,凉意缓慢入侵,她僵住身子。
“但我太想你了,让我亲一会儿。”
“……好。”
裴宴卿不说亲一下,是因为她真的是以时间来计量的。
宋小姐的戏服是一件衬衫,指尖灵活地一挑便散开,脖颈传来细痒的感觉,裴宴卿冰凉的长发滑进她胸口。
柏奚背靠着沙发,被她亲得快软成一滩水。
裴宴卿温热唇舌游弋,偏偏避开了她的唇。
在裴宴卿再一次从她唇角离开后,柏奚轻喘了一口气,握住了对方的后颈按向自己,在双唇贴合前,裴宴卿开口:“不行。”
柏奚的声音比方才已透出低哑:“为什么不行?”
裴宴卿道:“保持这种状态,后续你会更好地入戏。”
那个时代女子和女子相爱惊世骇俗,而更难的是意识不到爱。宋小姐认清自己的心意,是从她对红玫瑰的欲望开始的,欲浓烈到密不可分,爱才初现端倪。
柏奚慢慢放开了手。
“也就是说,拍那场戏以前,你都不会吻我?”
“我忍不住。所以……”
“所以?”
裴宴卿蜻蜓点水地亲了她一下,道:“可以亲,但只能这种程度,不能让你有满足的感觉。”
“……”
裴宴卿哄她道:“为了拍戏嘛。”
柏奚在这一刻很想把她刚才的话还给她:在你心目中,是拍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但她的字典里暂时没有无理取闹这四个字,客观地思索了一下,接受了现状。
过后她帮柏奚扣好衬衫,突出一个只点火不灭火,同时引火烧身,也伏在年轻女人肩头慢慢平复。
柏奚比她更快冷静下来,她本就不是重欲之人,前段时间被开发到一半,偃旗息鼓,从头再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柏奚的手环上裴宴卿的后背,轻轻地抚着,自以为可以帮助到她。
裴宴卿冷不丁激灵了一下,道:“别动。”
柏奚只好停手,一动不动地等她。
两人都恢复正常,裴宴卿去倒了两杯水过来。
柏奚抿了几口,搁下水杯,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带指套了吗?”
此带非彼戴,汉语同音字让裴宴卿产生了误解,她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你要我戴?”
柏奚:“你实在忍得难受,用也没关系?”
裴宴卿好半天没有说话。
柏奚心想:自我取悦又不是匪夷所思的事,她之前不是在家做过吗?为什么这么惊讶?
裴宴卿:“你愿意?”
柏奚:“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然而裴宴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刚才说过为了拍戏,不能让柏奚满足,绝不能这么快自打脸。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柏奚因为拍不好戏挨骂,至于自己,委屈再忍一忍。
只要等到那场戏,一切就不用克制了。
裴宴卿一口气叹在心底,道:“我现在还不能,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教你。”
柏奚没听懂:“啊?”
正好有人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裴宴卿打住话题,道:“晚上再说。”
她起身开门,是裴宴卿的助理问娜,导演叫她们俩过去。
六点收工,柏奚坐剧组的车回去,离开片场时刚好看到殷惊鸿上了裴宴卿的保姆车。
柏奚:“?”
当晚,裴宴卿十一点回到酒店。
柏奚的房门毫无动静。
女人回了房间,从自己的抽屉里拆开某卫生用品的包装,分了一半出来,装进口袋里。
柏奚打开门,平淡看不出情绪:“有事?”
裴宴卿攥紧了掌心的指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样,一本正经道:“给你上课,进去说。”
第六十三章
“给你上课,进去说。”
走廊上方的红外线摄像头闪了一下,裴宴卿难得心虚了一下,往柏奚房门迈了一步。
照理她们俩心照不宣、顺其自然的状态,柏奚没有理由不让她进房间。
但裴宴卿这一步走完,下一步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了,因为柏奚挡在她面前,脚下分毫未动。
裴宴卿:“?”
柏奚道:“时间不早,裴老师还是先休息吧。”
裴宴卿:“我们不是约好了晚上见?”
柏奚偏了一下头,做出思考的姿势。
“什么时候约的?”
“下午在片场休息室。”
“裴老师误会了,我没答应。”
之后她们俩就去拍戏了,柏奚确实没亲口说出一个“好”字。
“……”
“晚安。”柏奚说,不等她回答,关上了房门。
裴宴卿意料之外吃了个闭门羹,百思不得其解地将东西归位,合上抽屉,一边思索一边进了浴室。
不是她情商低想不到柏奚会吃她和殷惊鸿的醋,而是不敢相信这个假设,而且吃这么大的醋,她宁愿以为柏奚是自己遇到了什么事,心情不好。
但是也不能放弃这个万分之一的可能。
裴宴卿扯过玻璃门把手的浴巾擦干身体,披上睡袍,缓步走向床头,拿起手机给柏奚发了条信息:
【晚上在宾馆做什么了?】
柏奚过了十分钟才回复她。
【看剧本,刚刚也在看剧本,没看到消息,不好意思】
裴宴卿:【殷导说明天开工可能会推迟,晚点应该会有人通知你】
柏奚回了个“OK”的手势。
她重新拿起剧本,没有打开笔盖的钢笔在台词上来回划动着。
手机又震了一下。
柏奚起身去了趟洗手间,顺便洗手,对着镜子数自己的睫毛,过后才出来打开手机。
裴宴卿:【晚安,明天见】
柏奚第二天起床,回了这条微信——
【早上好】
……
因为殷惊鸿受了工伤,今天的开工时间推迟了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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