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奚打开了红酒的木塞,深红色的酒液注入酒杯,她二指托起轻轻在眼前晃了晃。
醇香浓郁,比之前喝的酒浓度似乎高一些。
柏奚滴酒不沾,三口就醉的酒量枕边人最清楚,次次都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
裴宴卿洗完澡出来,鼻尖轻嗅,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走出卧室,客厅里弥漫着酒的香气。
柏奚手边的红酒杯只剩了一个杯底。
柏奚两颊染上薄浅的洇红,耳颈都是淡淡的粉色,在沙发交叠双腿侧坐,朝她望过来。
裴宴卿心里咯噔一声,随即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
脊柱突如其来攀升一阵痒意,热气冲上天灵盖。
第一百六十三章
睡袍里包裹的身体情不自禁微微发热,裴宴卿站在房门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
她泰然自若地走过去,却只敢坐在和柏奚相邻的沙发,目光也只敢放在她脖子以上的地方,虽然她的脸看上去也足够诱人。
香面桃腮,雪玉生烟,饮过酒的脸庞异常娇美。
柏奚道:“怎么不坐我身边?”
裴宴卿强作镇定地笑了笑。
“沙发太小了。”
幸亏柏奚行动不便,在她扶着沙发挪动时,裴宴卿提前站了起来,瞟了一眼她面前的红酒,道:“你酒量不好,别喝了。”
柏奚到底是不是要勾引她呢?还是借酒消愁没别的意思?
裴宴卿仍不敢笃定。
面对裴宴卿的劝诫,柏奚的选择是端起了另一杯酒,单手拄着拐杖一步一步靠近裴宴卿。
裴宴卿头皮都麻了。
作为一个健全人士,被柏奚逼得步步后退不说,她后背撞上墙根停下来,被柏奚圈在墙壁和身体的包围中,身前是年轻女人沐浴的香气,和杯中不断散发的红酒香。
她眼睁睁看着柏奚给自己喂了一口酒,就像是被狐狸精蛊惑了心智,生不出半分抵抗的心思。
这酒闻一闻也会醉人吗?节目组哪里买的?
唇上多余的酒液被对方一点一点地吮去,柏奚在她面前舔了舔自己的唇。
这算不算得上是一个吻。
裴宴卿这么想着,义正词严地拒绝道:“我们现在不适合做这样的事。”
如果她先前有任何抵抗的举动或是抵抗未遂都会显得这句话多一些说服力。
可惜……
在喝了酒的柏奚眼里,直觉是唯一的行动准则。
裴宴卿不排斥,甚至隐隐期待,口是心非,她很明白。
柏奚又喂她喝了一口酒,裴宴卿乖乖咽下,她酒量好,并不会酒后乱性,所以放任本能纵着她。
半杯红酒下肚,眼见柏奚无计可施了,裴宴卿刚要开口,柏奚放下了拐杖,双手抱住了她。她不能独自站立,若无处借力,便会跌倒。
裴宴卿一慌,立刻两手搂住她的腰,她的手像有自己的意识,去细细丈量年轻女人的腰身,掌着她的后腰贴向自己。
两人的距离更近了,柏奚脖颈和发丝散发的香气瞬间俘获了裴宴卿所有的呼吸。
怀里的恋人柔若无骨。
她尚有理智,柏奚顺势吻上她的唇。
凉凉的、软软的,闯进来的时候像一团小小的软体动物。
在触碰到同伴以后,迅速升温。
酒香在唇齿间互渡,柏奚仰着雪颈,吮咬挑逗女人的唇舌,裴宴卿闭上了眼睛,手指缓缓地顺入她的发丝之中。
后背抵着墙壁的变成了柏奚,裴宴卿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极尽温柔地吻她。
怎么都不够。
窗外一片月,蛰虫三两鸣。
唐甜屏住呼吸,把这一段亲亲的片段来回播了三遍,才打开了弹幕。
弹幕果然刷得看不见人脸,占满屏幕。
在一片啊啊啊啊啊啊之间,勉强可以辨认出一些人言。
-亲了亲了亲了啊啊啊真的亲了
-她们两个好会亲!啊我死了
-这是真实的吗?这是可以播的吗?跪求节目组姥姥多来点啊!!!
-亲得真牛()我草
-已经不是恋综天花板了,是我看过的所有影视剧恋爱吻戏天花板!
-有生之年能吃到这样的粮,我进棺材也含笑九泉了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我要再看亿遍
-今天是什么日子,柏看不宴的cp粉还好吗?
-谢邀,已经反复去世
-倒戈了,裴1太会亲老婆惹,已经转投一见卿奚阵营
-镇圈之宝出世,谁家再想来碰瓷掂量掂量裴柏的含金量
-进度条拉出火星子,这两分钟我能嗑一辈子
唐甜配合弹幕服用了一遍,去cp超话里发疯,综艺实时看别人发疯十分钟,回来关掉弹幕又看了三遍,方顶着一张激动通红的脸蛋继续播放。
本期正片内容就到这里。
但是后面紧跟着裴柏二人的后采,是在这段吻戏发生之前的。
最值得一提的是,裴宴卿在勾选离婚的卡片上,第一次没有做出任何选择。
她向镜头展开自己的卡片,两个选项前方都是空白。
网络热议,分析文章数不胜数,暂且不提。
时间线回到录制结束以后,观众无法抵达的目击现场。
裴宴卿不止和柏奚亲了两分钟,在第三分钟她想起客厅的摄影机,做了个手势,机器不甘地停止了运转。
屋外的虫鸣一声接着一声。
暧.昧的水渍声也缠绕在二人之间,裴宴卿捧着柏奚的脸,从她的唇吻到腮边,耳后,柏奚仰颈迎合,她却流连不去,又回到了她钟情的红唇。
她的手始终环着年轻女人的细腰,没有半分越界的行动。
柏奚从她唇间退出来,在裴宴卿目光追逐她的唇时,又贴上来轻咬了一下,低哑道:“去房间。”
裴宴卿依言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抬脚越过卧室的门槛,将她放到了床上。
柏奚的双手仍挂在裴宴卿的脖子上,这个姿势很方便继续索吻。
裴宴卿却扭头避开了她。
柏奚耳颈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眼尾,比桃花更醉上三分,她迷蒙着眼看裴宴卿,裴宴卿只给她掖好了被子。
裴宴卿找到卧室的机位,严严实实地找了块布包了起来。
之所以没有让人关掉,可能是给自己留下一份保障。有监控在,柏奚总不至于做出太荒唐的事。
应该吧?
裴宴卿没什么底气。
如果柏奚真的喝醉了,神仙姥子也救不了。
裴宴卿莫名其妙地去盥洗室洗了手,冲去泡沫,在镜子里看了一会儿自己和柏奚同样面泛红潮的脸,站在洗手台前发呆。
柏奚在外面催她:“裴老师。”
ⓨⓗ 听起来嗓音没有异样,像是恢复正常了。
裴宴卿应了一声,从卫生间出来。
柏奚躺在属于她的半边床上,规规矩矩。
裴宴卿掀开被子,躺在了另外半边,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虽然各睡各的,但是床就那么大,彼此的香气还是能闻到,唇瓣也残留彼此的湿度和体温。
裴宴卿侧头看了她一眼,见柏奚已经闭上眼睛,道了声:“我关灯了。”
啪嗒。
卧室的灯应声而灭。
监控的红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布已经变得不明显,但隐约能看到在闪。裴宴卿盯着那个红点,视线一动不动,强行让脑子放空,不知过去多久,朦朦胧胧地终于有了睡意。
刚要沉入梦乡,平躺交叠搭在腰间的手上忽然多了一抹体温。
柏奚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没什么大不了,裴宴卿短暂地清醒了一下,又要睡去。
然而这只是前奏。
这张床宽一米八,两人都睡在中间,一个人的距离过于短浅,手伸过来可以碰到,一个翻身足以抵消所有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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