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知道柏灵是谁,刚刚去搜了一下,好,我哭了】
【有一说一,柏奚改名姓柏,长得又那么像年轻时候的灵姑(无意冒犯逝者),推断她是柏灵的女儿很正常】
【我记得霍惜君刚出道是不是叫“小柏灵”?】
【柏奚出道也被叫“小霍惜君”,破案了,女儿像妈,霍惜君就是多余的那个,搁这中间商赚差价呢】
【能不能别再提灵姑了OK?尊重一下灵姑,尊重一下死去的人】
【没有人来猜一下柏奚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柏灵有一段经历,在这里提我怀疑会被骂(小声)】
【被绑架那段?】
【那柏奚的父亲该不会是……】
【我的天啊】
【她是强.奸犯的女儿?!】
第一百一十九章
城中村,居民楼。
裴宴卿摘下口罩和帽子,面对宋得昌夫妇俩露出温和得体的笑。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裴宴卿,柏奚的妻子,很高兴见到你们。”
宋得昌目光里的警惕一直没有放松,陶金枝站在他的后面,看了看丈夫,没有开口说话,脚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出狱以后,宋得昌夫妇俩本来担心柏奚拿了钱一走了之,躲到他们俩找不到的地方。谁知得来全不费工夫,街上随处的广告就有柏奚的影子,她竟然进了娱乐圈,还和她妈妈一样当上了大明星。
简直是天助他们俩。
但有一个变数,她不仅成了大明星,还结了婚,她的妻子是裴宴卿。
柏奚好对付,黄毛丫头一个,当年在法庭上对峙还忍不住哭,再长大也出息不到哪去,明星不是最在乎声誉吗?他们大可以借此敲她一笔竹杠。
至于裴宴卿……
这么快就上门了。
裴宴卿含笑道:“叔叔阿姨不欢迎我?”
宋得昌不和她迂回,开门见山道:“柏奚那个孽……她托你来的?”
裴宴卿微笑,没有否认。
谁让她俩还是合法妻妻,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一体的。
宋得昌眯眼:“你来这里的目的?”
裴宴卿走到屋内,环顾四周,边走边轻描淡写道:“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我的目的?”宋得昌抽烟的烟嗓闷笑了一声,说,“对你们这些大人物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给钱封口。”
裴宴卿没问他要多少,对于贪婪的人来说多少都是无底洞。
“封什么口?”她佯作不解,“五年前,你们侵占的那笔钱还清了吗?为什么坐牢,我以为你们在监狱里想得很清楚了。”
陶金枝嘶声叫道:“我们已经服过刑了,两清了!现在是你们欠我们的!你们把钱都拿走了,我们下半辈子怎么过,我们还有孩子要养——”
宋得昌用胳膊拦住了激动的陶金枝。
裴宴卿轻笑:“你知不知道有条罪名叫敲诈勒索,刚出来你又想进去了?牢饭那么好吃啊?”
陶金枝六神无主地看向丈夫。
“她说的……”
宋得昌冷声道:“裴小姐何必危言耸听,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到法庭也占理的,你们不怕就不会找上门来,想堵我们的嘴。”
裴宴卿一字一顿道:“你说错了,我不想堵你们的嘴,只想来看看人究竟能厚颜无耻到什么地步。至于爆料,你们尽管爆,裁判文书我已经拿到了,明天就会公布到网上,真相大白,你们的威胁不值一提。”
宋得昌目光闪动两下。
“你不在乎,柏奚也不在乎吗?”他盯着裴宴卿的眼睛,似乎想把她看透,慢慢道,“不在乎她是强.奸犯的女儿?”
“危言耸听。”裴宴卿轻蔑道。
可她直觉有种不详的预感。
柏奚是零零年出生的,与当年之事整整差了六年,虽然裴宴卿暂时没查到她的生父,可和强.奸犯有什么关系?
宋得昌:“如果我们和媒体这么说呢?”
“漏洞百出。”
“但你们没法证明她不是,对吗?”宋得昌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说,“她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确定,更别提父亲。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孽种,我们愿意收养她,是她的福分。”
裴宴卿轻轻地呼吸了一口气,插在外套兜里的手攥紧了。
宋得昌冠冕堂皇道:“既然她不记得从前的事,她可以继续当我们的女儿,大家相安无事,总好过有一个强.奸犯爸爸。”
抱着金蛋哪有抱着会下蛋的母鸡好,宋得昌要的是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是一时的荣华,他和柏奚的父女情分,还没尽呐。
裴宴卿两耳极细地嗡了一声,脑海里只回荡他的前半句话。
“为什么她不记得从前的事?”她目光紧紧地锁住宋得昌,逼问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但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孩下手。”宋得昌坐到椅子里,点了一支烟,随口说出来,“她妈妈死后,她可能受了刺激,据说啊,据说是亲眼看到尸体了,生了一场大病,高烧烧了好几天,醒过来就不记得所有的事了。”
“柏奚没告诉你吗?也对,她失忆了,怎么告诉你?”
宋得昌的笑声在裴宴卿的耳边格外刺耳。
“她什么都不记得,包括她刚过世的妈妈,懵懵懂懂,有时候从小房间出来,抱着枕头在一边眼巴巴看我们。我们为了她好,就跟她说,我们是她的爸爸妈妈。”
可是这对“父母”是一对禽兽。
他们不仅霸占了她继承的遗产,而且卑鄙地霸占了她心目中最重要的父母的位置,在多年以后,成为刺进她心口最深的刀。
裴宴卿从宋得昌家出来,快步离开楼道。
她一向克己守礼,再待下去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小小的女孩子,四五岁的柏奚,因为丧母之痛失去了一切关于母亲的记忆。柏灵的父母亲人都在海啸中遇难,表舅和表舅妈得到了柏奚的监护权,告诉失忆的小柏奚,我们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她信了。
他们只贪图她身上的巨额遗产,没有给她半点亲情,横眉冷对,呼来喝去,给她报各种班,送去寄宿学校,赶得远远的,饶是如此,柏奚还是一个人艰难地长大了。
面对冷血无情的“父母”,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亲情的渴望,一次次靠近一次次被推开,后来连和人触碰都条件反射道歉,畏惧亲密。直到十八岁那年,或许更早,她忽然发现她的父母不是她的父母,是霸占她母亲财产的刽子手。
但她已经没有关于柏灵的记忆了,或许在对簿公堂前,她都一次次地在想,我是不是错了?万一他们就是我的父母呢?
所以她才会在十八岁那年的法庭上泪流不止。
哪怕法律判给她正义,在无数个午夜梦回,她是不是依旧在质疑自己:我做错了吗?我究竟是不是错了?
以及,我是谁?
这个问题会困扰她所有的日日夜夜,永远得不到解答,永远折磨她。
——裴小姐,说句实话,我们也不知道柏奚的爸爸究竟是谁,肯定是排除不了强.奸犯这个可能。
——我知道你是大人物,有本事。但公关再厉害也堵不了悠悠众口,柏奚这件事好解决,只要咬死了我们就是她的父母,我们会全力配合,她就可以和强.奸犯撇清干系,继续当她的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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