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柏奚站起来。
太快了,但是再快只要是出自裴宴卿的意愿,她都接受。柏奚本就不是扭捏之人,何况在她心里对方一直是她的妻子,如今的波折不过是她们漫长人生的一段小插曲。
是舒缓的大调,或是激扬的小夜曲,又有什么关系。
浴室里不能见人的小玩意儿都收了起来,只有单纯的洗浴用品。虽然裴宴卿怀疑她看到也不认识,毕竟耽溺此事的只有自己——柏奚亲口说的嘛。
裴宴卿无处不在的好胜心又旺盛起来。
她倒要看看柏奚是不是真的柳下惠。
柏奚从玄关到浴室,一步登天,要说她什么都察觉不到就枉费她和裴宴卿在一起这么多年。别的事默契不好说,但这件事的默契没人比得上。
裴宴卿就是想和她这样那样,她忍不住了。
柏奚也忍不住了。
她自认不是个沉迷此道的人,但实在太久没做了,清心寡欲也不是这么寡的。
夜深人静她也会感到寂寞,尤其是女人前后那几天。
算一算又到日子了。
柏奚洗得很仔细,又不敢耽误太久,怕裴宴卿睡着,更怕她等得不耐烦。
浴室里突然咚的一声。
裴宴卿:“?”
柏奚的声音立马传出来:“没事!瓶子倒了。”
裴宴卿:“……”
她轻轻地笑出声。
裴宴卿听着淋浴的水声,心浮气躁,索性搁下书,拿起手机给她发小姜觅发消息:【o】
姜觅:【来了】
裴宴卿:【今晚有好事发生】
姜觅:【?】
裴宴卿:【先通知你一下,剩下的明天讲】
姜觅:【我感觉我猜到了,恭喜姐妹,明早,不,明天中午见】
柏奚穿着和裴宴卿同款的浴袍出来,系带也是随便扎的,长发盘在头顶,脑后一个鲨鱼夹,脖颈修长,红唇不点而朱,天生浓颜的五官分外明艳。
但她又没化妆,素净一张脸,浴袍雪白。
怎么说呢,既美若天仙又挺人.妻范的,都戳在裴宴卿点上。
柏奚一出来就见她对着手机笑意嫣然,她走过来,假装不在意的随口问道:“和谁聊天?”
裴宴卿笑容更深了。
“就……一个很重要的人。”
“姜觅吗?”
“……”
柏奚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也不是不了解的。裴宴卿人脉很广但朋友很少,最常联系就是这个姜觅,就像她身边就施若鱼和唐甜。大半夜她难道会和卓一雯谈公事吗?
裴宴卿觉得无趣,把手机扣下来生闷气。
知道她喜欢看她吃醋,演也不多演两下!
柏奚:“你和她聊什么?”
裴宴卿:“你管我。”
柏奚:“你这是个句号,对,我管你。”
裴宴卿阴转多云转晴:“想得美。”最后已带上了笑。
柏奚爬上了床,钻进了被子,膝行过去。
同款沐浴露的香气缠绕在彼此身边,夹杂殊异的体香,柏奚停在她身边,仍问道:“聊了什么?”
她的长发落在脖子里痒,裴宴卿抬手给她撩到肩后,轻描淡写道:“没什么。”
“嗯。”
柏奚嗯的这一声奇怪,好像根本不在意她们俩现在说的话题。
下一秒,裴宴卿也忘记了在说什么。
因为柏奚的眼神和她对上了,裴宴卿无意识张了张嘴。
四目相对,像在她眼睛落下一吻,柏奚视线轻轻错开往下,睫毛倏闭,去吻女人的唇。
裴宴卿猛然惊醒,千钧一发偏开,柏奚这个吻落在她的脸颊。
气氛到了,柏奚的唇在她腮边浅吻,流连至耳、颈,发尾微湿的长发撩到不碍事的一边,裴宴卿靠坐在床头,柏奚拥着她一边肩膀,慢慢地将头低了下来,气息拂过,红樱吹雪。
裴宴卿的手指抓在枕头上,骨节屈起的弧度尤其漂亮。
柏奚吻得她有点疼,情绪也很激动,裴宴卿暗自享受,空着的手却搭上她的后颈,往上提了提,道:“别这么着急。”
柏奚说了声对不起。
她有些不确定地说:“但是你的心跳得好快。”应该是喜欢这种节奏的。
裴宴卿:“……我现在变了,不行吗?”
行。
柏奚又诚恳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有点奇怪,在这种时候道歉,还是两次。但再默契的事隔了这么久,总是有些生疏,何况柏奚心中有愧。
只能小心再耐心。
柏奚又激动了,她能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在狂欢,她紧紧地贴上对方,裴宴卿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她滚烫的呼吸和身体。
但她没有任何表示。
柏奚只好请求她:“抱我。”
裴宴卿两手圈在她的腰上,虚虚搭着,没有施加任何力道。
柏奚于是明白了,她今夜不想和她温存,只想享受。
裴宴卿躺了下来。
柏奚躺在她身边,关了灯,从后面抱住她。
“你还想继续吗?”
主动权又交到裴宴卿手上了,但是她吐不出一个“想”字。她就是为了扳回一城才主动色.诱对方,再让她开口,绝无可能。
想着想着,她开始对柏奚生气。
明明是她先说了伤人的话,说她欲求不满,这样那样的都是在勉强她。现在再问这种话,是嫌自己不够屈辱拎出来反复鞭尸吗?
她就是一辈子靠替代的死物,也不会向柏奚开口要求!
裴宴卿闭上眼睛。
“出去。”
柏奚满头雾水,不明白自己哪里踩了她的雷。
她犹豫的当口,裴宴卿似乎更愤怒了。
“出去!”
柏奚感觉她不像假生气闹别扭,听话地放开了手,起身慢慢站到床下。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柏奚在一旁温柔地问道。
裴宴卿不想解释,听到她的声音也没那么生气了。
“出去吧,我想一个人睡。”
可能柏奚已经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也不知道她那么大气性,但都是同床共枕的枕边人了,她连这个都不了解吗?!
不要问,直接上就是答案,越情不自禁越好,浪越高越好。
证明她不是柏下惠。
柏下惠掩上了主卧的房门,进了冰冷的次卧,抱着被子辗转难眠。
天快亮时,她又进了一次主卧。
裴宴卿在家的睡相一塌糊涂,夏天空调开得低,柏奚帮她掖了掖空调被的被角,手脚都盖在里面。
在出去和留下来之间,她选了留下来,蒙蒙亮抱着裴宴卿睡了过去。
裴宴卿一早醒来,柏奚还在睡,手圈在她身前,抱得不是很紧。
她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又觉得她可怜。
但是谁来可怜她呢?
裴宴卿板起脸,面无表情地想道。
裴宴卿木着脸动作却轻柔地拿开了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轻手轻脚地去次卧的盥洗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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