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奚不算她的粉丝,因为裴宴卿挑的戏质量太高,有口皆碑,以至于看了个七七八八,成为童年回忆的一员。
柏奚脑海闪过各种角色的裴宴卿,忽然有些感慨道:“我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见到你本人。”
更没想过会喜欢上她,还和她结了婚。
银幕里的演员本来就离普通人的生活十分遥远,更别提在圈里都有裴仙之名的裴宴卿。
裴宴卿语出惊人道:“那你想过有一天会睡了我吗?”
柏奚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呛咳起来。
裴宴卿给她把床头柜的水杯端过来,耐心等她喘匀了气,继续道:“想过吗?”
“没有。”柏奚声若蚊讷,耳根在一点一点变红。
裴宴卿靠得她更紧,挤压到年轻女人的手臂,柏奚闻见她身上的香味,这么近的距离,几乎让她理智消散。
“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那现在呢?”裴宴卿几乎贴着她的唇呢喃。
“……有。”柏奚回以同样的呓语,轻轻地磨着女人的唇,从厮磨变成轻咬。
满口的馨香。
裴宴卿指节顺进她冰凉的长发里,按着她的后脑勺。
她先躺了一次,才重新掌握主动权。
冷水烧成温水,裴宴卿趁柏奚心口仍在不规律地起伏,撩开她颈间乱发,急切地吻了下去。
第九十二章
裴宴卿是一个有温度的人。
她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的温度可以温暖到柏奚,让她感觉自己不是孤身置于人海。
这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她的温度是具象化的,裴宴卿朝她吻下来的那一刻,柏奚的心弦就像绷紧的弓弦,而她的力仍不断作用在这张弓上。
她的激情与激动,热烈和热情,血液的升温比之柏奚主导时的循序渐进,几乎是瞬间点燃。
柏奚恐惧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就像回到深海里。
裴宴卿吻着她的耳后,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手腕轻轻侧了一下,去看她戴着的测心率的手表。
心率:160+
柏奚从剧烈的心跳中睁眼,抬手搭上裴宴卿的肩膀,似乎下意识想要推开。
然而她指节曲了曲,最终慢慢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
云收雨歇。
柏奚慢慢睁开双眼,柔和的床头灯在此时仍然有些刺目,裴宴卿就在她枕边看着她,一只手还在她颈下垫着。
柏奚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没有说话。
裴宴卿道:“我关灯了?”
柏奚嗯声。
裴宴卿关了灯,她在黑暗里睁着眼睛。
和她预想的事后温存不太一样,刚刚她第一次抱她的时候,柏奚第一反应拒绝了。
她很喜欢结束后的抱抱,在她看来是延续动态和增进感情的绝佳契机,但柏奚似乎不是这样。
“你是不是害羞了?”裴宴卿想了一个答案,偏头问她。
“有一点。”柏奚从各种情绪里分离出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不算撒谎。
“那……时间还早的话,我们再来一次?”
“不了,我不喜……习惯。”柏奚把脱口而出的“喜欢”换成了“习惯”,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用行动堵住了裴宴卿所有的问号。
裴宴卿被伺候得里外周到,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最后还是柏奚抱着她睡了。
平安顺利地度过了第一夜。
白天有一上午的假,柏奚十点起来做早午饭,裴宴卿在客厅沙发放松。
打开昨晚控诉对方是性冷淡的备忘录,补充一句。
——女朋友好像性冷淡。2021.2.1
——确认了,她不是。2021.2.2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她好害羞。2021.2.2
裴宴卿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疑点,在香港之行以前,她们俩偶有越界,差点发展到边缘行为,柏奚挺主动的,要不是她为爷爷服丧,柏奚说不定能主动勾引她。后来进了组,两个人接吻吻得深了,柏奚也会承受不住地出声,不像昨晚一声不吭,双眼紧闭眉头紧锁。
用柏奚的“害羞说”来解释不是不可以,但未免有些牵强。
裴宴卿滑向了一个可能,如遭雷击。
该不会是她的手艺烂吧?
她空有理论,实践全无,拿了驾照半年第一天上路,手艺差不是不可能。
柏奚不会演戏,所以假托害羞来维护她的自尊心。
破案了,原来真正的原因这个,难以启齿。
裴宴卿大受打击。
*
“今天的菜不合你口味吗?”餐桌上,柏奚见坐在对面的女人食不甘味,问道。
“没有,很好吃。”裴宴卿连忙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细品才惊艳道,“你的手艺可以去开餐厅了。”
裴宴卿是土生土长的滨水人,浓油赤酱,鲜美可口,柏奚的家乡在更南边,海味山珍,粤菜更为清淡。为了照顾裴宴卿的口味,她学了很多本帮菜,照着菜谱倒也不难。
柏奚笑了一笑,道:“你喜欢就好,我没有开餐厅的兴趣。”
“可以给我做私厨。”
“算薪水吗?”
“算。”
“那好,你兼职按摩,我兼职私厨。”柏奚道,“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裴宴卿哈哈笑出声。
没想到柏奚幽默起来这么风趣。
“老板,要不今晚我再给你按个摩?”
“你说的那个按摩,它正经吗?”柏奚问。
“正经的是什么样?不正经的又是什么样?”
“正经的可以,不正经的还是我来吧。”
裴宴卿心里咯噔一声,故作轻松地问道:“老板,我昨晚的服务您不满意吗?”
“满意,但你的手很漂亮,适合做正经生意。”
这是在暗示她中看不中用吗?
裴宴卿配合地笑出了声,笑声有点干,她用喝水的动作掩饰了一下,道:“我会好好努力的,老板。”
柏奚不以为意,根本没想那么多,道:“吃饭吧,菜要凉了。”
裴宴卿低头吃饭,一颗心慢慢地往下沉。
下午开工去酒店的保姆车上,裴宴卿仍在旁敲侧击柏奚昨晚开不开心,柏奚性子淡,没有太值得高兴的事情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
她回答开心,裴宴卿心理暗示,老觉得对方在有意照顾自己的自尊心,陷入内耗。
在有空去钻研技巧之前,她只得暂时把自己放到被动位置,一受不起。
腊月二十九,剧组开始放年假,三天,各自回家。
裴宴卿和柏奚回去收拾行李,买的当晚的机票连夜飞回滨水。
柏奚把行李都搬到了自己家,但是次卧的那些睡衣和换洗衣物没带走,重新住进去毫无影响。就算什么也不剩,她们俩身量相当,穿裴宴卿的就是了。
今时不同往日。
一进家门,裴宴卿用脚带上大门,勾着柏奚的脖子将她压到了门板上。
柏奚犹豫了微不可察的一秒,会意地吻上女人的唇。
从玄关到沙发,客厅到卧室,浴室溅了满地的水,女人才像吸饱了阳气的妖精,放开了缠在柏奚颈间的手。
柏奚摘下淋浴的莲蓬头,从头到脚给她洗澡,又抱她出去。
回到浴室,按了按自己手腕隐隐跳动的筋脉。
裴宴卿在床上趴着玩手机,被子盖到腰间,拖鞋趿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飞快地将手机锁屏,屏幕朝下。
柏奚掀被上床坐在她身边,体贴地替她将被子拉到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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