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一辆陌生车牌的商务迈巴赫停在路边。
又过了一小时,柏奚收工。
她下台阶的脚步有些不同往日的急切,唐甜跟不上,边追边喊“等等我”。
孟山月老神在在地望了望头顶的月亮。
今晚的狗粮真撑啊。
她遥遥叫住唐甜:“别追了,她不跟我们一起走。”
唐甜回头:“啊?”
孟山月来到她身边,柏奚已经拉开车门,人影迅速闪进去了。
唐甜眼睛都花了一下,张大了嘴。
“她她她……”
孟山月伸手把她的下巴合上,道:“她姐姐来接她了。”
唐甜:“哦,那我们这种没姐姐的……”
孟山月耸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唐甜:“好嘞。”
*
轿车后座里。
柏奚刚打开车门,就被一只骨节匀净的手拽了进去,她后背紧紧抵住座椅,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便一暗。
裴宴卿炽热的吻压了上来。
第三十一章
裴宴卿本来想忍到家的,而且以柏奚现在的状态,只要她继续沉住气,说不定主动的人会变成柏奚。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她第一次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风过燎原,烧得轰轰烈烈。
或许是演员的感受力强大,她惊异于爱情发生的惊心动魄。书中说,电影里,都不及亲身体验一次。
在沉浸其中的同时,不免担忧于身心沦陷的失控。
出差以前,她以为拉开物理距离可以降低激情,冷却她被疯狂分泌的多巴胺充斥的大脑,然而不断消耗的卫生用品告诉她,不是这样的,恰恰截然相反。
她和柏奚同床共枕时,尚且没有每天自给自足,偶尔也能盖被子纯聊天,安心进入梦乡。
在B市的这三天,她已经到了除了工作就会想柏奚的地步,晚上更是想她到睡不着,想着想着她的手指就戴上了……
消耗一番过度的精力,方能顺利入睡。
她和柏奚结婚以来,次数已经超过了前二十六年的总和。
裴宴卿多年寥寥无几的自给自足还包括探索自身的因素,自诩是个清心寡欲之人,没想到一朝遇水,真应了那句“曾经沧海”。
在摄影棚巡视的时候,她就找各种借口路过柏奚的片场,看她在镜头前拍戏,脑子里全是她压着柏奚在监视器里纵情热吻的画面。她不得不隔一会儿就去殷惊鸿的剧组转移一下注意力。
后来这样的办法也无效,才不得不提前离开。
在车里的一个小时,离收工越近,她越抑制不住自己的渴望。
柏奚再晚出来一段时间,恐怕就不是接吻能解决得了的。
柏奚眼前一暗,唇瓣覆上女人柔软的唇。
干燥而急切。
裴宴卿根本没给她缓冲的机会,指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微微张口,趁机钻了进去,卷弄缠绕。
横扫肆虐,两军交战。
敌军好像被突如其来的攻势打懵了,中军大开,才想起来迎战。
于是你进我退,你中有我。
甜软相融,柏奚节节败退,只能被女人捏着下巴吻得毫无还手之力。
裴宴卿鼻尖压在她侧脸,重重地尝她嘴里的味道。手指移到她温暖的脸颊,她每每轻抚,柏奚的脑子就会更晕一分。
“裴老师……”她在裴宴卿换气的瞬间含糊不清地呢喃,双眼迷离。
裴宴卿的指尖绕到她白嫩耳垂,揉捏打转,依然没离开她的唇,贴着问道:
“怎么了?”
柏奚没怎么,就是突然想叫叫她。
裴宴卿没等到她的下文,也不再追问,专心延长这个吻。
商务迈巴赫前后座之间有隔板,司机听不到后面的动静,平稳地行驶在灯火点亮的主干道上。
柏奚从座椅里变成坐在裴宴卿怀里。
裴宴卿双手圈住她的腰,靠着座椅后背,柏奚手勾着她的脖子,自觉地低头和她接吻,有来有回。
女人突然有了一种养成的快乐。
裴宴卿不说停,柏奚就一直亲她,丝毫没意识到主宰这副局面的人早已成了她自己。
从疾风骤雨变成了春雨连绵。
潮湿在看不见的空间蔓延。
裴宴卿动了动腿,一只手捏住柏奚的后颈,嗓音轻哑道:“好了。”
柏奚停下来,她吻技还不熟练,伏在裴宴卿肩膀气喘吁吁。
喘气声回响在女人的耳畔。
裴宴卿在柏奚察觉不到的角度露出一个熟悉的苦笑。
女人拍了拍她的后腰,示意柏奚从她腿上下去。
柏奚不解,仍乖乖坐到一旁。
她脸颊潮红,唇瓣还有裴宴卿刚刚的杰作,分外娇艳。这副乖巧的样子又引得裴宴卿蠢蠢欲动。
然而再亲下去就要失控了,裴宴卿收敛冲动,伸指将她散落的长发勾到耳后,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漂亮精致的脸。
“奚奚……”
“嗯。”
“给姐姐抱一下。”
柏奚钻进她怀里,像找到温巢的小动物,仰起脸亮晶晶地看她。
自己都没察觉到有多惹人怜爱。
“唔。”
裴宴卿眸底微暗,又朝她吻了下来。
轿车在银色月光下疾驰而过。
大门被打开,刚刚在电梯里搂着柏奚放纵的裴宴卿半扶半抱将对方带到了沙发上,继续放肆。
她的双手和唇舌涉足到了此前从未踏足的地方。
客厅没开灯,只有如水的一片月光映在地毯。
裴宴卿垂下来的发丝流水般拂过肌肤,带来轻微的痒意,柏奚低头,看见女人的后脑勺,借着月光摸到她的脸颊,帮她将长发挽到脑后。
裴宴卿抬头冲她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她的眼睛落下一个吻。
暴露在空气中久了有些凉意,和唇瓣的热形成对比。
柏奚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
虽然听不到,但是裴宴卿从她微微的气息起伏看出来。
“怎么了?”
柏奚摇头。
裴宴卿将她散乱的衣衫牵了牵,手抽回来,温柔道:“你没准备好的话就下次再说,没关系的。”
柏奚没有否认。
但她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早在和裴宴卿领证的那天,她就做好了有朝一日会发生这件事的准备。虽然第一天晚上她投怀送抱,裴宴卿故意吓唬她,让她发现自己对和陌生人发生关系的抵触。但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就不排斥裴宴卿的亲密了。
她相信今晚就算裴宴卿真把她怎么样,她也不会后悔。
只是……只是……
她对裴宴卿似乎没办法仅仅把她当作名义上的妻子,顺理成章地各取所需。
她们俩的关系步入了一个她始料未及的阶段。
她的脑子开始乱了,又本能排斥浮现的那个可能。
某种程度裴宴卿说的那句话没有错。
她的身体准备好了,可她的心远远没有。
裴宴卿坐起来,拉上窗帘开了客厅的灯。
明晃晃的灯光下,柏奚看见她衣着整齐,而回看自己……
裴宴卿伸手过来,柏奚自然地避开,侧身对着她将解开的纽扣一颗一颗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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