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卿期待地说:“如果我和你一起进组呢?我演你……女朋友。”
她欲盖弥彰,就差把公费恋爱写在脸上。
柏奚持否定态度:“就算你演我女朋友,我最多不排斥你碰我,又有什么用?”
“……”
柏奚说完回头看裴宴卿目光幽怨,不解地歪了歪头。
“怎么了?”
“没什么。”
“又有什么用”五个字在裴宴卿脑海里震耳欲聋,她因戏生情的念头摇摇欲坠,要不先努力在戏外谈上恋爱?
柏奚还在理性分析:“别浪费了剧组的努力,又坏了你的口碑。”
裴宴卿接电影很慎重,成绩最差也是提名,毁在自己身上,柏奚没办法原谅自己。
“好了,明天再说。”裴宴卿把所有的剧本收起来放进抽屉,一把将柏奚按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柏奚望着身上的女人,白天的那个吻浮现在眼前。
裴宴卿的五官在她眼前慢慢放大,柏奚闭上了眼睛。
预料中的柔软却没有覆上来,眼皮涌来一阵光亮。
柏奚睁开了眼睛,裴宴卿从她身上离开了,脚步声响起在耳边,她支着手肘撑起上半身,裴宴卿去客厅倒水了。
柏奚看着她的身影出去又进来,把水杯放在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弯腰的时候,衣带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衣衫滑落大半,红梅映雪,在柏奚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本该萎靡的梅花傲然绽放。
她神色僵硬,在犹豫要不要收回视线时,裴宴卿已经将肩头的衣服拉好了,遮得严严实实。
有时候越是光明正大越是坦荡,越是遮遮掩掩反而令人回味无穷。
柏奚从视觉脑补到了触觉,接着是味觉,听觉。
裴宴卿本就好听的声音在那种时候更让人骨酥筋软。
不仅仅是被触碰的时候,她碰柏奚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很有感觉。总之就是很主动,把人拖进她的节奏里。
每当关灯以后,柏奚感觉缠着自己的是一条美女蛇,和白天的裴宴卿很不一样。
贴着她的脖颈喘气,明明她是主动方,依然在自己耳边难耐地哼哼。
要不是柏奚开窍迟,早就被拖进洞口吃干抹净了,还是自己忍不住送上去的。
当然,大多数时候她们都不会到那一步,最多接个吻然后睡觉。
不管是深吻还是浅吻,总是会接吻的。
今晚裴宴卿关了灯,说:“晚安。”
无星无月。
柏奚说:“晚安。”
黑暗里枕边的呼吸格外明显。
柏奚等了许久,忍不住转过来问:“你为什么不亲我?”
第三十九章
今夜云遮月,白纱帘外光线透不进来。
裴宴卿在黑暗里闭着眼,呼吸均ⓨⓗ匀。
耳边忽然响起一句小声但清晰的:“你为什么不亲我?”
柏奚的情绪里听不出委屈,更多的是疑惑。
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突然少了一顿的不解。
但对裴宴卿来说,已经是肉眼可见的进步了。方法因人而异,不能照搬。
裴宴卿装作半梦半醒的样子回问了一句:“什么?”
夜晚的柏奚诚实度上升,重复道:“你为什么不亲我?”
说这话的同时往裴宴卿凑近,玫瑰牛奶的香气和她贴在自己手臂上的肌肤一样光滑。
裴宴卿差一点就没有忍住。
好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光线昏暗,看不到她忍耐的表情和喉咙吞咽的弧度。
裴宴卿也转过来,两人隔着极近的距离,眼珠反射出唯一的光线,在黑暗里透出微微的光。
枕头的布料摩挲过胳膊的声响。
裴宴卿侧着脸,一只手枕在颈下,和她四目相对,道:“你喜……你想我亲你吗?”
柏奚说:“嗯。”
话说到这份上,往常的裴宴卿早就心花怒放扑了上去。
没有恋爱经验的人很容易陷进一头热的冲动里。
但今天的裴宴卿再次沉住了气,她做出要吻柏奚的样子,在对方顺从闭眼之时停住,唇与唇之间相距仅仅一公分。
女人突然搂住柏奚的腰贴近她,两人紧紧抵在一起。
柏奚口中发出陌生的嗯声。
或许是没有意料到,或许是烘托的气氛到了,两人都有些呆住。
裴宴卿欲擒故纵不下去了,因为柏奚先反应过来,飞快地退出她的怀抱。
——不知道是擒过头,还是纵过头了。
失控让柏奚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本能远离,背对着她。
裴宴卿怀里空荡荡的,心里却好像被什么填满了,耳畔反复回响着柏奚情不自禁的那一声,很轻,像是哼出来的。
柏奚不喜欢在这种时候出声,不知道是真的没感觉还是不想。
先前有几次险些擦枪走火,发生比这更亲密的接触,裴宴卿只能从她指节抓着床单的力度来辨别。
裴宴卿重新抬起眼帘,看向柏奚的背影。
柏奚闭着眼,胸腔里的心脏从刚才的意外开始就一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后背贴上一具柔软的身体,女人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
暖热气息呼在耳畔。
柏奚浑身僵硬,说服自己慢慢放松软化。
这个姿势,很像她们某一天晚上,裴宴卿从她的耳朵开始亲起,结果停不下来。
今晚……
柏奚眼睫动了动,心想:罢了,真的发生也认了。
怀里的年轻女人从僵硬到柔软的变化很明显,裴宴卿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她恰好没有别的念头。
现阶段比起得到她的身体,裴宴卿更会为她心理防线的松动而欣喜。
她从背后抱着柏奚的腰,亲了亲她的脸颊。
“晚安。”
柏奚停顿了一会儿,才低声同样回她:“晚安。”
裴宴卿睡着了。
她有着柏奚少有的高质量睡眠,还特意给她看过自己的睡眠数据,有一半时间都在深度睡眠——主要目的是为了表达她在柏奚身边睡得很安稳。
她们俩过着合法伴侣的同居生活,裴宴卿几乎什么都和她聊,比起激情,目前更多的是平淡时有微澜的生活着。
滴水尚可以穿石,何况柏奚并不是石头,她只是石下的苔藓,借了石头的伪装。
她脆弱得不堪一击,阳光出来,她就要躲起来。
柏奚轻轻拿开裴宴卿搭在她腰间的手,去了客厅,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景。
滨水的夜景,是每栋楼看过去是不一样的,她下意识熟练地辨认出视野里的建筑物,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记住了从裴宴卿家看出去的风景。
……
保姆车行驶在树荫遮蔽的辅路,前往通告地点。
“小柏。小柏?”孟山月提高了声音,把柏奚飘荡的魂叫了回来。
“我没事。”
柏奚低头看对方团队发来的选题和拍摄方案。
孟山月:“你姐姐不是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吗?怎么还魂不守舍的?”
唐甜竖起耳朵吃瓜。
柏奚再次心神恍惚,答非所问:“没什么。”
孟山月道:“……收收心,一会拍摄的时候别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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