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在几分钟前说这句话,会多两分可信度,也仅仅两分而已。
柏奚用湿巾擦了手,给她清理后重新系好腰带,隔着衣服亲她肩头,又亲她的脸,发出可爱的啾啾声。
裴宴卿被她黏得动弹不得。
“哎。”她笑了一声,陷入甜蜜的烦恼。
恋爱浓度过高,再这样下去,柏奚的爱淡一分她恐怕都会不习惯。
“看电视了。”她向后拍拍年轻女人的脑袋。
柏奚依然抱着她不放,亲了她几口,说:“我觉得今唱姐和商姐姐走到这一步,是有迹可循的。”
“怎么说?”
“她们俩之间的地位和人格不平等。”
旁观者清,六人朝夕相处,自然能瞧出许多当局者看不透的迷雾。商玉馥久居上位,充满掌控欲,即使不那么极端,甚至是温柔的,但她对今唱的掌控是方方面面的。
类似的掌控欲裴宴卿也有,她也是温柔强势的人,但柏奚和今唱不同在,她的性格非常独立,有时偏执极端,另类的强大,过往的经历造就了她人格的复杂,如果对方不是裴宴卿,她说不定会反过来掌控她。
这种偶尔的掌控感,让另一个灵魂甘愿为爱俯首,又不能真正控制住对方,令人深深着迷。
今唱被控制住了,从身到心,自断双翼,住在她温柔打造的黄金鸟笼里,日复一日地给她唱歌。
柏奚说:“再好听的歌喉,也有听腻的一天。不会飞的鸟,又有什么意义。”
裴宴卿惊讶于她的敏锐。
她以为柏奚世情淡薄,对她以外的人和事物都不感兴趣。没想到……
柏奚道:“我观察了她们两对好久,除了吃瓜,一直在分析。”怎么说她也是优秀的演员,情感观察手到擒来。
裴宴卿好奇:“分析什么?”
柏奚道:“总结错误的经验教训啊,她俩不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吗?”
裴宴卿不置可否嗯了一声,意味不明道:“你去一趟节目,倒是收获不少,什么都没耽误。”
“你生气了?”
“没有啊~”
又是波浪号,柏奚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决定用百试不爽的美人计,裴宴卿又被她亲得七荤八素,暗潮汹涌,受不了地自己解释道:“没生气,我就是吃醋,你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在别人身上。”
还以为她满心满眼只有自己呢。
柏奚圈着她的腰,牙齿松开她锁骨的睡袍,道:“只是手段,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能好好和你在一起吗?再说也只花了我一点点时间,我心里可一点没有停止过想你。”
裴宴卿勉强满意。
“那你觉得这些经验有用吗?”
“唔。”柏奚笑起来,“其实没什么用。”
她们是并肩越过高山的鹰,有遮天的羽翼,不是牵线的风筝。
以上讨论,柏奚试图从感性和理性两方面证明,她们之间的爱是不会突然消失的。
裴宴卿喜欢这样的对话。
她奖励性地主动亲了亲柏奚的唇。
柏奚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但人生就是由很多无用的事组成的,我喜欢和你说这些,我感到满足。”她和裴宴卿的距离更近了一点。
“我也是。”
柏奚按下了遥控器的播放键,节目重新流动。
演员看自己的影视剧会不习惯,看综艺同样别扭,要不是有裴宴卿/柏奚,她们才不会期期蹲更新。
为了悬念,节目组前期没给在木屋的柏奚镜头,都是裴宴卿,裴宴卿不想看自己,就窝在柏奚怀里,看她看自己的表情。
柏奚对着电视里的裴宴卿也含情脉脉,让现实的裴宴卿又暗暗吃味。
柏奚的右手指端传来痛感,裴宴卿在用牙齿咬她的手指。
柏奚面不改色:“小宴,你可以换一张嘴咬。”
裴宴卿说:“真的吗?”她凑近柏奚的耳朵,一点一点看着它染上绯红。
裴宴卿:“你不行啊,说句话就脸红,仍需努力。”
柏奚的脸顿时更红了,束起的领口露出来的皮肤都是粉的。
又菜又想逗裴宴卿,结果反过来被将一军。
柏奚把账记在心里,晚上慢慢算。
看电视要紧。
裴宴卿也是这么想的,刚好播到了柏奚,她将目光转到电视上。
柏奚穿着象牙白的婚纱出现在现场。
当时裴宴卿感动了一次,现在在屏幕外又感动了一次,尤其是节目组放到柏奚深夜一个人复健那段素材时,屏幕内外的裴宴卿都在流眼泪。
裴宴卿道:“我忽然有点后悔,你复健那段日子,没有陪在你身边。”
柏奚没有回应,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对她们来说,以前走的每一步,都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也获得了最完美的结局。
没什么后悔可言,彼此心知肚明。
裴宴卿不过是太心疼她。
电视里继续传来对白——
“如果今天我没有来呢?”
“节目播出的时候你也会看到的。”
“那幸好我来了,不然就错过了。”
“你永远不会错过我。”
裴宴卿眼眶通红,柏奚站起来朝她张开手,笑中含泪,口中说了句什么,将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电视机外的裴宴卿忽然睁大眼睛。
“等等。”
裴宴卿抢过了柏奚手里的遥控器,嘴里还不停说着“等一下”,把进度条往回拉。
柏奚在抱住她之前,似乎说了一句话。
那时她只顾着感动,根本没看到。
裴宴卿回放了一次,确定她开口了,口型是两个字。
而那两个字是……
她来回看了好几遍,惊喜但又不太敢确定。
“老婆。”耳边传来低柔的声音,和电视里的柏奚口型合在了一起。
裴宴卿心脏被闪电击中,心尖传来轻微的麻痹感,她缓缓地扭过头,柏奚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又唤了一遍。
这一声整整迟到了四年。
裴宴卿再也忍不住眼泪,任由它从面颊滑落。
柏奚却没有让她的泪落在地上。
眼泪咸涩化在舌尖,盛不尽裴宴卿从前的委屈,这也将是最后一次。
电视机里传来欢快的尾声,节目组向观众道再见,柏奚在被推倒在沙发里的前一秒,按下了关机键。
客厅窗帘缓缓闭拢。
柏奚以为她会趁机用刚得到的称呼来逗弄她,结果只是普通地来了一次,就放她去做饭了。
下午柏奚补了个觉。
昨晚只睡了四十分钟,虽然她精神还行,但晚上需要大量的体力,她得养精蓄锐。
夜晚照例从傍晚五点开始。
柏奚还没从床上起来,就被卷入了滔天的大浪之中。
裴宴卿也并非善解人意地放过了她,而是都留到了晚上。这天晚上,别的称呼裴宴卿都当听不见,柏奚有任何要求,开口都得从“老婆”开始。
柏奚被翻来覆去地颠炒,不记得叫了多少次老婆,也不记得求了多少次饶,反正她越喊老婆,裴宴卿越兴奋,几乎头晕目眩。
但是她闭口不言呢,只会迎来更过分的对待。
除了叫,只有叫,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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