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没发表任何评价,当事人的妈妈裴女士看得目不暇接,连乔牧瑶喂到嘴边的卤排骨都差点忘了张嘴。
裴椿把排骨的骨头吐在乔牧瑶用手捧着的纸巾里,扭头对单人沙发的裴宴卿道:“过个年,净让全国人民看你的热闹了,小裴总。”
裴宴卿:“……”
她不甘认输道:“你那时候是网络不发达,报纸电视上你的新闻少了吗?大裴董。”
裴椿:“比不上你,你俩现在的版本进化到各自有人了。”
裴宴卿:“……”
裴椿放下平板,问她:“这个婚非离不可吗?”
裴宴卿坚决道:“非离不可。”
“为什么呢?你不是已经原谅她了吗?”
“结束了这一段才能重新开始。”
“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是新的开始啊。”
“你不懂。”裴宴卿说。
“你怎么讲话一股妈味,到底谁是妈?”
乔牧瑶路过听到裴椿的话笑了出来,她打断母女俩的讨论,说:“吃饭了。小椿今天看电子产品时间太长,晚上不可以看了。”
裴椿道:“我才不看,我有老婆暖床,不像某人独守空房。”
裴宴卿:“……”
乔牧瑶美目轻轻横了裴椿一眼,裴椿说:“我去厨房端菜。”
裴宴卿等她走了向乔牧瑶撒娇告状:“乔姨,你管管我妈,你看她又欺负我,还往我伤口撒盐。”
乔牧瑶笑道:“晚上我帮你教育她。”
裴宴卿:“……你这样我很难相信你晚上真的会教育她。”
乔牧瑶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你知道就好。”
裴宴卿哼了一声。
裴椿有老婆,她有小玩具,好多没拆过的,多有新鲜感。
这段时间裴宴卿在剧组拍戏,提不起兴致,谁知回到家也没什么想法,她怀疑自己真的要变性冷淡了,岂不正遂了柏奚的愿。
除夕当夜。
裴宴卿坐在床头守着手机,一种莫名的预感让她始终盯着黑屏的手机屏幕。
十一点五十九分。
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来电显示赫然是:宝贝。
裴宴卿数着电子时钟的时间,到三十秒才接起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
新年的烟花在窗外响起,第一声和两人同时开口的声音合在一起。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柏奚说:“裴宴卿,我想你了。”
裴宴卿装作毫无波动:“看到你朋友圈了。”
柏奚似乎在床上,侧脸枕着枕头,瓮声瓮气的,像撒娇:“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裴宴卿心尖和后腰同时麻了一下,说:“不是说了杀青以后吗?”
“还要好久。”柏奚说,“其实今天我本来想去你家找你,怕你生气。”
“幸好你没来,否则我真的会生气。”又不知道怎么赶她走,柏奚不会让她陷入这种两难。
“我知道。我在等。”
“等什么?”
“等我们重新在一起。”
“你就这么肯定?”
“不敢肯定,但这是我的心愿。”柏奚吸了吸鼻子。
“你哭了?”
“没有。”
裴宴卿信了,因为她几乎没怎么见过柏奚哭,但她没想到这次对方说了谎。
柏奚怕再说下去会暴露自己的哭腔,主动终止了这通电话。
裴宴卿重新躺进被窝里,她闭了很久的眼睛,心如止水的欲望像涨潮,柏奚就是引动潮汐的月相,潮水汹涌。
她忽然睁开眼,爬起身打开床头的抽屉,拆了两只戴在手上,往里探去……
浪起浪伏。
*
柏奚的朋友圈数字更新到了八十。
两个多月度日如年地过去了,她配了副拐杖,在康复医生的指导下开始复健。
离她受伤已经夏秋冬三个季度,肌肉萎缩厉害,脚掌几乎不能用力,唐甜提心吊胆地看她连拄拐都费力地学走路,随时伸手准备扶住她。
柏奚满头的汗,脸色惨白,支撑拐杖的地方发疼,仍旧不肯放下。
至少她下次见裴宴卿,要是可以站着的。
如果她练得好,能拄单拐,还可以用一只手来抱她。
裴宴卿杀青的三天前,孟山月忽然登门,带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柏奚住院疗养期间,所有的通告都断了,在她公开露面以前,想必都不会有公司找上门。然而,竟然有一档综艺邀请她参加。
“我现在这个样子……”柏奚苦笑。
不说她考不考虑上综艺,她身体完全达不到要求。
孟山月说:“是档离婚综艺。”
柏奚更迷茫了,她道:“离婚综艺不是邀请两个人吗?邀请我一个人有什么用,裴宴卿不可能答应。”
孟山月露出微妙的神情:“和我联系的总导演说,裴总参加了,她主动报的名。”
柏奚:“……”
孟山月:“你的意思呢?”
柏奚:“接!什么时候录?”
只要能和裴宴卿见面,刀山火海她也去。
孟山月:“你先别激动,我去问一下流程和时间,稍后回复你。”
柏奚说:“你就在这儿问吧。”
孟山月:“……”
*
春日渐暖,万物更新,裴宴卿终于杀青了。
卓一雯亲自来剧组接的她,顺便通知了她一个消息。
“裴总,您有一个新行程。”
裴宴卿坐在后座,懒洋洋道:“你说。”
卓一雯推了推眼镜,道:“是这样的,公司筹备了一档离婚综艺,马上就要录制了。有一对嘉宾的人选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裴董把你名字写上去了。”
“什么意思?”裴宴卿皱起眉头。
“您要录离婚综艺了。”卓一雯咽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说。
第一百三十六章
“裴椿!”
“裴椿,你别躲在家里不出声,我知道你——”
裴宴卿推开花园别墅的内门,裴椿正坐在沙发吃瓜子,一边从乔牧瑶掌心拿瓜子仁一边和她一起观赏闯进来的女儿,悠闲自在。
“你瞧她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
乔牧瑶不好在裴宴卿面前过于偏袒裴椿,只忍着没有笑。
裴宴卿火冒三丈:“裴女士,你坏事做尽!”
裴椿悠悠道:“是啊,我坏事做尽在这等你,不像某人躲躲藏藏,连见面都不敢,后天属耗子的。”
裴宴卿怒不可遏:“谁躲躲藏藏,我只是在剧组拍戏,明天就去见面领证!”
“领证之后呢?”
“我——”
“接着躲。”
“你胡说八道!”
“你一日没想好怎么面对她,就会躲避她一天。”
“我不是。”裴宴卿反驳,底气连她自己都感到不足。
自己难道真的是在逃避吗?
“嘴上说得好听,胆小鬼。”裴椿嗤道,“你不会不知道还有一个月的冷静期,这一个月想必你也打算维持原样,直到顺利拿到离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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