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奚喜欢这个剧组,像是一个热闹的大家庭。
但彼此互相无牵挂,萍水相逢,也能抽身离去,本就是有期限的,不必不舍。
裴宴卿抬起脸看她,手腕被她扣在温暖掌心,目光在长睫下流转,映着宴会厅的灯光格外好看,道:“那我以身相许,你要不要?”
柏奚耳颈漫上的浅红淡至无法用肉眼观察到,她抿了抿嘴,小声道:“回去再说。”
裴宴卿笑了笑,分了蛋糕,没过多久两人就一起消失在宴会厅。
裴宴卿盛情难却,席上饮了不少酒,脚步略虚浮。柏奚扶她进房间,将她放下的同时人也被裴宴卿带着倒了下来,两人一块躺在床上。
就这样裴宴卿还没忘把晚上收到的花放得远远的,以免被压坏。
柏奚试着支起手肘,女人柔软的手臂紧紧箍住她,不让动弹。
裴宴卿的下巴抵在她肩窝,滚烫的呼吸烙印在耳下。
那道不明显的浅红渐渐盛满,溢出。
唇瓣在耳廓若有若无的亲吻,激起一层层的战栗。
柏奚的气息变得不平稳,曲起的手指骨往下抓住了床单。
裴宴卿捞过她的手十指相扣,压在她头顶,低眸温柔问她:“你喝酒了?”
柏奚疑惑,说:“没有。”
裴宴卿的膝盖压在她腿上,意有所指道:“你很热情。”
柏奚天生不知道害羞为何物,动了动腿,让她膝盖落下来,闷闷地哼了一声,淡道:“可能桌上酒气太浓,闻醉了。”
女人指腹摩挲着柏奚的唇,浅浅地吻她,没有深入。
“我身上的酒气重吗?会不会有点难闻?”
“不会。”
“那就好。”
裴宴卿才是真的有些醉了,酒意和香气侵入她的嗅觉和大脑,断断续续地亲了很久,从上到下,又回到脸颊,干打雷不下雨。
柏奚的外套搭在沙发上,内里一件修身的衬衫,扣子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
她修长白净的手指把玩着柏奚身前的纽扣,像一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
柏奚额角青筋微微地抽动。
她按住裴宴卿光点火不灭火的手,目光如炬看着身上的人:“你醉了吗?”
裴宴卿没有回答她。
柏奚想:自己也要干兼职补贴家用了。
“一小时三百,熟人九折,醒了以后记得给钱。”
仿佛给了一个借口说服自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的柏奚扣住了裴宴卿的脑袋,急切地含住了对方因为醉酒滚烫的唇舌,肆意攻城略地。
第五十五章
一条走廊之隔的房间,玻璃淋浴间响起水声。
柏奚闭着眼睛,仰起脖颈,从方才到现在剧烈的呼吸仍无限延长,心口激烈不平地起伏着。
只要回忆片刻之前,弦动便不止不休。
温热的水流从修长颈项一直淋到脚,飞珠溅玉,柏奚一只手撑在墙壁,冰冷的温度让她不受控制的思维降温。
呼吸慢慢地平复下来。
她关掉莲蓬头,静静地在里面站了会儿,玉白的脚趾踩在玻璃间外的地垫上,一点一点吸干水分。
柏奚从容裹上睡袍,对着镜子整理凌乱的乌发,最后检查一次睡袍腰带是否系得一丝不苟,她转身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临时被借走的裴宴卿的房卡物归原主,重新插入凹槽,黑暗的房间亮起灯,正中央大床上隆起的小山包和她离开前比没有任何变化。
柏奚锁好门,把已经睡熟的女人被子掀开一点,想给她换衣服,才发现自己慌乱中逃离,手忙脚乱给她扣错了一粒纽扣。
下摆上移,不对称地搭在腰上,刚好露出一截紧致的腰腹。
柏奚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指节曲了曲,自作主张地回忆起不久之前滑腻的触感。
柏奚去墙角裴宴卿的行李箱翻出了一件真丝睡袍,又去盥洗室拧了条热毛巾过来。
她们俩坦诚相见也不止一两次了,柏奚想速战速决,干脆目光不躲不避,把她从衣服里剥了出来,只余贴身衣物。
——总不至于她都这么清醒了,还能对着裴宴卿乱性。
温热的毛巾细心地擦拭过出汗的地方,到后面贴身衣物也没了,柏奚特意找了湿巾给她清洁,眼睛却不敢多看,只有手在动作。
裴宴卿仰了仰修长的雪颈,原本搭在一旁的手开始胡乱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柏奚腾出一只手给她。
裴宴卿抓住她的手,开始往自己身上放,呼出的气息微灼,口中也不断呢喃她的名字,又把柏奚的手拉到她脸上,轻柔地磨蹭她的掌心和指背。
“奚奚,奚奚……”
柏奚:“……”
她脑子嗡嗡响,刚刚她就是这样,中了蛊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不能再重蹈覆辙。
柏奚及时把手抽回来,中断了裴宴卿的怀柔攻势,三下五除二地给她套上睡袍。
真丝布料只有薄薄的一层,裴宴卿没穿的时候是直白热烈,穿上以后是犹抱琵琶。在柏奚眼中,勾引她的地方一点没少。
处理完这些,她本该及时离开,但女人熟睡的脸颊潮红,似乎仍停留在半小时前混乱的情潮中。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她睡着了,反正……
算了,柏奚懒得想下去,俯身捧起裴宴卿的脸,再次吻了下去。
睡梦里的裴宴卿依然配合,在双唇相接的第一秒,便主动张口,舌尖和她纠缠起来。
柏奚的指腹游弋在她脸颊和耳侧,感觉指下的肌肤越来越烫,她们俩不知不觉贴在一起的身体也在发热。
一回生二回熟。
柏奚系好女人散开的系带,低头吻了吻,下床悄无声息离开了房间。
无须字条,自裴宴卿让柏奚送她回房,席间又数次提及以身相许,发生什么都在今晚无言的默契当中。
……
但裴宴卿一大早还是收到了来自柏奚的催款短信。
【老板,昨晚服务两小时,薪资600,收您九折540】
裴宴卿先给她转了六百整,备注小费,并打字道:【五星好评,下次加钟】
她把手机放到枕边,按了按自己轻微酸疼的太阳穴,坐了起来。
昨晚的事她记得一些,还有一些忘了。
第一次她用柏奚的手尽兴以后,醉意装不下去了,困意却是实打实的,柏奚给她穿好衣服塞进被子,她本来想起来洗个澡,身体先罢工睡着了。
后来柏奚去而复返,她只有模糊的记忆,不确定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裴宴卿伸出手,看着自己身上的玫红色睡袍,又打开睡袍瞧了瞧里面,惬意地勾了勾唇角。
小朋友挺负责任的嘛。
她捞过手机,打字:【你给我换的衣服吗?】
柏奚:【原先的脏了】
裴宴卿:【为什么脏了?】
柏奚“正在输入”半天,没有接话。
裴宴卿:【因为你的一切都让我很有感觉】
柏奚:【……】
柏奚:【开工了,早点去片场,殷导会骂人的】
裴宴卿:【没关系,她不敢骂我】
口头信誓旦旦的裴宴卿想起开工状态下的殷惊鸿,身体很诚实地爬起来,争分夺秒地洗漱。
柏奚发完那句话就抵达了一楼大厅,做剧组的车提前去片场了。
时间还早,裴宴卿不得不怀疑她是在躲自己。
问娜发现自家老板笑容满面,步履轻快,似乎人逢喜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