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一句话被风吹了个稀碎。
“司司司掌门……能不能……给点儿犒赏……不用钱的那种……”
74.浴桶
司劫没有回答厉执飘在风里的问题,也并未再回去先前的房间,只面容紧绷着将厉执带出金楼,在厉执不可思议的视线之下,到了后来的落脚客栈。
他竟是知道这个地方,难不成他昨日背着晏琇那一路,他其实一直跟着他?
厉执嘴巴张着,被司劫猛地按上房门时仍旧惊讶不已,直到司劫低头去吻他,一手去解他腰间束带,他才反应过味儿,结结巴巴地拍了拍司劫:“在,在这里?”
“他们还未醒。”司劫鼻尖抵在厉执已然铺了薄薄一层红晕的颈间,嗅着他皮肤下若有似无渗出的丝丝清甜,低声道。
的确,昨天夜里几人都很晚才睡下,此刻那一大两小皆是安安静静地继续在房里熟睡,估计不到晌午醒不过来。
而厉执与司劫眼下就在他们隔壁的房间,厉执汗津津地贴着门框,酸软的身子被司劫紧紧压住,情期的潮汛显然只平息了极为短暂的功夫,马上又来势急涌,厉执与众人对峙时全凭身上司劫的天乾信香强行抑制,此刻心下放松,双腿却再难支撑,连呼吸都是湿的。
感觉到司劫再次靠近的气息,细细痒痒,厉执不禁仰起头,原本推拒的双手顺着司劫腰际下滑,一边来回摸索一边努力开口:“那我们小点儿声。”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改口道:“我小点儿声,嘿。”
(此处省略3113字)
——走吧,时辰到了。
——不用在意。
——你那处并无大碍,不过,也不必再要。
恍惚间,自他与司劫提起那事后司劫便极力闪躲的面容映入脑海,连带着冷淡的那一声“也不必再要”,甚至包括尉迟慎冲他意味深长的笑,全都扭曲着挤入他不住缩紧的内心。
他眨眨眼,他自是相信司劫的,但他控制不住,他觉得定是那尉迟慎的笑,气到他发疯。
于是强撑在桶沿的双手分明早已脱力,但此刻骨节被捏得发白,厉执气鼓鼓的一掌下去,轰然一声,浴桶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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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炸甜炸的荔枝奉上,吃肉愉快。
75.干仗
随着巨响过后,四分五裂的浴桶被水冲得到处都是,厉执骤然失去支撑,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愣了愣,俨然他自己也没想到能使出这样大的力道。
只是他才一抬头,又冷不丁撞进司劫风雪交加的双眸,冲到嘴边的一句“我不是故意的”便硬给咽了回去,咬牙起身,还未着寸缕,便与司劫不甘示弱地对视。
司劫眼下面容极其冷鸷,掌心猛地向外,已将云袍悉数披回身上,湿漉漉的发梢仍在滴水,生硬地落到袍间,与他的眼神一般冷清。
“你,你不解释一下?”厉执等了等,都不见司劫开口,眉头紧蹙着,忍不住率先道。
便见司劫目光更加寒冷,扫过这一地狼藉,语气阴沉地反问:“到底谁该解释。”
“我有啥好解释?”厉执一听更是心中冒火,干脆直说道,“我他娘的生气!”
“你就算不想再跟我生了,也犯不着这么小心翼翼,你就说一声不乐意,我这情期大不了不劳烦你,反正没有你,我一样能过去!”
眼见厉执七窍生烟的模样,司劫像是也在极力忍耐,沉默半晌,自齿缝间道:“你这次,最好想清楚了再开口。”
“我想够久了!”厉执闻言更是怒声道,“从尉迟慎阴阳怪气说那些屁话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为啥不先告诉我,万一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你是不是也打算一直瞒下去!”
“是又如何?”
“……”没想到司劫回答得如此干脆,厉执一阵卡壳,紧接着气到伸手用力指着司劫,嘴唇都在发抖,“你……你果真……”
“我早已说过了,我们不必再要,”司劫厉声说着,音量也不由提高些许,“你却只因为别人几句话,突然在这里发疯,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发疯?”厉执眼睛都瞪大了,本就潮红的脸色被怒意染得更深,直冷笑几声,心知他们今日算是过不去了,起伏的胸口都能看到因气极而起的一层鸡皮疙瘩。他想了又想,硬是打开发堵的喉咙,“我想的是,我他娘的不是非要生,但你这样自作主张,我就是不同意!”
“自作主张的人是你。”
“什么?”
“你凭何觉得,我们定要再生?”
“我,我——”
“先前几次是我考虑不周,但既然你提醒了我,我自是要注意些。”
“哈!那我还要感谢你的周到了!”
“倒也不必。”
“……”厉执被堵得心里发慌,“我只是想不通——”
“那便不想,我也不愿与你在这件事上争执不休。”
“不行!”厉执看着司劫总像是饱含深意的眼睛,无论如何都猜不透之下,只觉热血上涌,明知不可能,但仍脱口道,“你啥都不说,我他娘还以为那破铁链子也是你算计好的!”
空气乍然凝固,就在厉执话音落下之时,顷刻间满屋子的天乾怒火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而下一瞬,眼前身影忽闪,厉执还未来得及躲避,下颌骨已被死死钳制。
司劫显然因他这一句话而彻底被激怒,力度都不能控制,仿佛要将面前这张轻易能撼动他情绪的嘴巴捏碎,声音沉得犹如黑暗无光的渊薮:“你再胡说一个字。”
地坤的本质使然,厉执被对方此刻释放的信香压制,连与司劫对视其实都是煎熬的,但他向来便是越痛苦,越嚣张。
何况他现今喜欢他,更容不得心里有疙瘩,不痛快骂出来,他会憋得与那浴桶一个下场。
于是拼尽全力地自司劫手中挣了挣,不顾脸上都被蹭得青红,厉执终是能张了嘴,立刻大声吼道:“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有问题,我这肚子没毛病,你是不是失望了?”
“也罢,你不喜欢小孩,那就不要,反正以后只要我想,也不一定非得同你生——唔!”
这回厉执不等说完,原本被他挣得松了几分的手指猛然向上,司劫直接将他嘴巴堵了个严实,掌间内力涌动,袖袍急促翻飞,咚地一声,厉执后背撞到床柱,又被司劫死死按住。
“收回你的话,”司劫与他近在咫尺,“我便权当没听见。”
“呸!”厉执直接在他掌心啐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骂,“收你爷爷,你管得着我!”
说完,厉执突然双手握住司劫钳着他的那一只手臂,发狠地低吼,便一脚朝他踢去,意图从他手上逃脱。
奈何司劫似是早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身子微偏,避开他凌空飞起的一脚,与此同时反手攥住他一双手腕,旋身往下,瞬时给他掰到脑后,将他又背对着自己再次按于床柱,两腿再无法使力偷袭。
厉执半张脸紧贴在冰凉的柱子上,愤然发力,然而双手反拧着被牢固压在后脖颈,他动一下都艰难,肩膀好似不属于自己,骨骼撕扯,根本用不出丝毫力气,只气得低吼:“你放开我!”
便在这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客官?”门外传来店内小厮的喊声,“二位没事吧?方才听到响动,可是出什么事了?”
厉执哪有心情回答,就趁着他与司劫皆因那小厮的问询短暂停顿之际,奋力向后撞去,硬是腾出一道空隙,立即不假思索地踏着床柱翻身跃起,一侧肩膀发出细微而清晰的错位声响,却也拦不住他豁出一切的决绝。
只是他到底还处于情期,又刚刚被那一通折腾,动作难以如常般敏捷,司劫紧随的一掌扫来,他抱着险些脱臼的肩膀脚步稍有踉跄,便没能完全避开。
只听“咣”地一声,厉执被掌风震得向前扑去,一头撞上了房门,于是并不算坚固的门板就那么出其不意地给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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