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突然了,且不符合逻辑。”
楚迟思语速很快,判断道:“其中必然存在一个【因果关系】——有什么导致了你的失控。”
唐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指尖在面颊上划动着,拨弄着灿金长发,零星的凉意被涂抹开来,细细地辄过皮肤。
被她碰过的地方又痒又烫,一遍遍地撩拨,再一遍遍地压制。
偏生那“罪魁祸首”还无知无觉,仍旧凑得很近,软绵绵地坐在腰上,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自己的长发。
温度浸透了衣衫,缓慢向下坠,下坠,坠入唐梨的身体。
楚迟思拨弄着金发,认真分析着:“你的任务应该与我有关,可能是要求你说一句特定的话,亦或是做出特定的举动。”
“但这有些说不通——如果任务是【因】,为什么作为【果】的‘失控’落在了你身上,而不是我?”
唐梨:“…………”
救命,你别分析了,我快烧着了。
楚迟思一顿,忽地凑近些许,软软捏着唐梨的下颌,将她的脸掰正过来。
漆黑的眼睛里倒映出唐梨的面容,清清亮亮,似一块被水冲洗过的黑色宝石。
她轻声说:“我明白了。”
“你的任务失败了,这是诱因;而信息素失控,是结果,也是管理者给你的惩罚。”
楚迟思推导的极准,正中靶心。
虽然唐梨昏昏沉沉的,没听进去几个字,但这不妨碍她觉得老婆聪明又可爱。
脊背贴着冰冷的地面,可倚在腰间的人却是暖的,软的,指尖带着一丝草木清香,撩拨着自己的心弦。
她的温度、她的气息,她的声音,还有那暖春桃花般贴合着自己的身体,所有的一切糅杂起来,快让唐梨发疯。
喉腔干哑,胸膛火灼。
旅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行走了太久,她喉咙干渴,胸膛灌满沙尘,她渴望水源,渴望食物与归属。
Alpha信息素压抑着,暗流汹涌。
“惩罚只是单纯的失控吗?”楚迟思轻声问道,“还是有持续时间?”
【剩余时间:35分钟】
唐梨慢慢地攒出一口气来,声音支离破碎,哑着嗓子回答:“还有…三十…五…分钟。”
楚迟思点点头:“了解。”
身体好烫,头好痛,Alpha信息素本就偏强势暴戾,唐梨哪怕受过再多的训练也无济于事,她真的快压制不住了。
-
忽然间,清冽的香涌入怀中。
飘落的细雪柔柔侵入身体,覆满了每一寸肌肤,将她温柔地包裹起来。这个Omega的信息素,唐梨再熟悉不过。
那气息太冷了,像是冬日的森林。
积雪压弯了松柏的枝叶,纷纷扬扬地散落,枝叶草木浸润着水意,染着鲜活而剔透的色泽。
唐梨心跳停滞一拍,蓦然睁大眼睛。
金属哐当作响,手腕被撞得生疼,她却恍然未觉,吼道:“楚迟思,你疯了?!”
她腺体受的伤还没好,这几天一直在上药,医生千叮万嘱要好好修养。
如果大量释放信息素的话,很有可能造成伤口撕裂。
楚迟思瞧了瞧她:“你在紧张?”
指节覆上胸膛,掌心贴合着疾迅的心跳,她弯下腰,抵上了唐梨的额心。
如墨般的长发垂落,与璀璨的金发混在一起,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却有着一种奇异的美感。
Omega信息素层层叠叠地涌来,似扑面而来的细雪,探入她的指缝,顺着衣领向里蔓延,渗透了她的呼吸。
“别紧张。”
楚迟思嗓音淡淡:“我知道分寸。”
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沁着微凉的水意,松针叶林婆娑作响着,绵绵的雪在心尖融化,清冽而又湿润。
信息素铺天盖地,不汹涌也不强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将Alpha信息素压制了下去。
楚迟思咳了几声,她也不太好受,面颊微微发烫,长发凌乱散落着,蔓过肩颈向下淌。
看起来像被人欺负狠了,眼角和鼻尖都染着一点红,模样又乖又可怜,让人心中痒痒。
忍不住想要再欺负几下。
楚迟思缓过气来,肌肤上盈着一层薄薄的水红,微敞的衣领间,隐约能望见锁骨的轮廓。
方才还肆意冲撞着,不安分的Alpha信息素奇异地停了下来,蛰伏在胸膛之中,似嗅到了甜美的蜜,蠢蠢欲动着。
好甜,好香的味道。
墨发纷纷拥拥地蔓过肩头,她挨得那样近,几乎要依偎在自己怀里,鼻尖全是她的香味。
太细密,太磨人。
黑色丝绸簌簌垂落,微敞的衣领间,细白脖颈向下延伸着,没入一片似雪般温软的影中,让人想含着尝尝。
唐梨忍不住垂下头,唇畔附上她脖颈,磨蹭着细软柔滑的肌肤,齿贝轻轻咬合着。
好甜,想要咬一口。
可是她没有,唇齿只是印着那里的软肉,任由清冽的香薰入骨髓,浇透了印刻在骨子里的渴望。
过了许久之后,唐梨松开了她,轻声说了句:“楚迟思。”
那人回应自己:“嗯?”
“楚迟思。”长睫慢慢垂落,唐梨抵着她的肩颈,又轻声喊了一句,“迟思。”
有人回答她:“我在这里。”
那声音好轻,浮在四散的白雾之中,周围寂寂无声,只余一片空荡荡的回响,一片白茫茫的寂静。
但是没关系,她会越过万水与千山,击碎层出不穷的屏障与阻碍,她会去找到那个声音。无论多远,无论耗费多少时间,都没有关系。
她一定会找到她,带她回来。。
【剩余时间:0分钟】
【恭喜您成功渡过了危机!】
提示音响起时,唐梨整个人都被细汗浸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狼狈无比。
Alpha信息素霎时停息,被一股不容置疑力量迅速回收,尽数纳入腺体中后,被强硬地压制在深处。
“你对信息素的掌控很纯熟。”
楚迟思拢着膝盖,坐在她的身旁,认真地评价道:“一分钟就将信息素全收回了,而且残余浓度不超过3%。”
唐梨哭笑不得,抬了抬被铐住的手腕,金属叮哐作响:“迟思,你能把我先松开再说话吗?”
楚迟思说:“不可以。”
“你刚才是不是想咬我?”楚迟思拧着眉,神色有些不满,“热气一直在肩膀晃悠。”
唐梨一阵心虚:“哎?没…没有啊。”
怀里抱着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味道勾人又甜蜜,唐梨馋得厉害,真的差点就咬下去了,就差那么一点。
楚迟思抬眼望她,漆黑的眼睛里写满了‘我不信,你肯定是在说谎’。
“你要敢咬,我立刻杀了你。”
楚迟思冷冰冰地说:“我从不开玩笑。”
唐梨咳了声,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腺体被划了那么深的一道,还没好就大量释放信息素,简直太乱来了。”
她缓了一口气,又问:“你的伤口还疼吗,有好好敷药换绷带吗?让我看一下。”
楚迟思神色平静:“我没事,与其担心我的伤口,你还不如担心下自己的情况。”
她向唐梨笑了笑:“任务失败的惩罚就这么一个,没有其他的吗?”
唐梨一噎,总觉得自己被她看得透透的,什么小秘密都别想隐藏起来。
铐着手腕的金属终于被解开。
唐梨摩挲着腕骨,随意甩了甩手,瞥了眼收拾着东西的楚迟思。
两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衣衫不整,长发凌乱,皮肤上透着薄薄的红,刚从原始森林徒步回来一样。
双人间就一间浴室,她们轮流去洗澡。
唐梨换好睡衣,推门走出来后,就见楚迟思坐在床上,又开始在平板上写写画画。
她换了一身米色的睡衣,和之前的黑色同款,只不过颜色温柔许多,像是将要破晓的朦胧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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