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迟思轻笑:“你不也是吗?”
“现在杀了你确实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倪希桐耸耸肩膀,“没了银在那里指手画脚,我还想在这个世界多玩一会。”
楚迟思笑了笑,嗓音很淡:“我们或许可以做个交易?”
“好啊,说来听听。”
晚风将墨发长发吹乱了,散落在她的面颊上,楚迟思拨了拨,将长发挽到了耳后。
“我的目的是自杀,破坏镜范送唐梨回去,你们应该自始至终都明白这一点。”
楚迟思撩着长发,声音漫不经心:“为此,我准备了十箱ZY157和五箱ZY1745爆。炸。物,准备把纹镜全炸了。”
倪希桐愣了愣,眼睛里飘入了一粒光点,她蓦然激动起来:
“我去,那些都是军方专用的!你哪里搞到这么刺激,好玩的东西?”
楚迟思很淡定,声音都没什么起伏:“我是镜范的创造者,调试菜单也在我手里,这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
她柔柔一笑,说:“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十五箱都送你当礼物。”。
片刻之后,看着将箱子装满后尾箱,开着车消失在夜幕之中的倪希桐,奚边岄整个人都惊呆了。
“反正我们两个人都不会用,”楚迟思揉了揉额心,解释说,“还不如全给她,让她在纹镜里尽情制造Bugs。”
楚迟思刚才还在和倪希桐谈条件,面上挂着微笑,字字句句却都带着针,铺满计策与阴谋。
倪希桐离开之后,她又变回了平日里那个清冷温柔,不怎么爱说话的迟思姐,奚边岄一时有点不适应。
迟思姐一直都是这个性格吗?还是为了迷惑倪希桐,才故意扮成那副样子的?
奚边岄呆了半天,恍惚回神。
“迟…迟思姐,我们两个人的战斗力加起来连5都没有,倪希桐又是个纵火的疯子,你是怎么保持冷静的?”
楚迟思正收拾着后尾箱,倪希桐只带走了大部分的爆。炸。物,还有不少没有用到的东西。
她一边整理着剩余的装备,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很有经验的,放心吧。”
奚边岄愣了:“经验?”
楚迟思动作不停,将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声音轻快无比:“是啊。”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眉睫弯弯的,面颊旁有个小小的酒窝,像棉花糖凹陷了一小块。
“唐梨当年比她可怕多了,凶的要命,现在多可爱啊,还会帮我做蛋糕,可乖可听话了。”
奚边岄:“…………”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楚迟思浅笑着,顺手关上了车尾箱:“我们今天先休息,明天找完6号的NPC,就开车去5号。”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奚边岄小步跟上她,有些好奇地问道:“说起来,5号的授权NPC是谁?”
“5号区域的NPC吗?她是一名婚姻登记员,除了周末都会上班。”
楚迟思在脑海中梳理着计划,与奚边岄说道:“我们只要去民政局,就一定能遇见她。”
作者有话说:
【无奖竞猜】
猜猜炸鸡和修罗场,哪个事件会先发生?
第80章
街道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回想起之前被人堵得动弹不得的情况,两名缺乏锻炼的弱者非常感动。
两人走在街道上,奚边岄有些好奇,问:“婚姻登记员?为什么会安排这样一个NPC?”
楚迟思说:“这是‘授权保护’的一部分。”
奚边岄解释说:“我还以为5号的授权NPC,应该和Mirare-In相关,比如说是其中一名员工,或者安保人员等得。”
楚迟思回头望过来,她长相本就偏清冷,晚风吹乱了黑色长发,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朵绘在白瓷上的幽兰。
她淡声说:“Mirare-In的NPC都被归到了调试菜单的目录下,与世界NPC是区分开来。”
奚边岄:“可为什么偏偏是婚姻登记员?”
楚迟思:“……”
还能有什么原因?
还不是某个人偷偷安排的。
别说授权NPC了,被锁住不能看的8号区域里面,某个人直接把“天南海北”的科院和武装两栋楼给硬凑在了一起。
楚迟思喜欢确凿肯定,没有多余变数的选择,她本身就不擅长撒谎,最多也就“狐假虎威”,伪装一下自己。
面对奚边岄的问题,楚迟思不由得有点心虚:“随…随机抓取到的。”
幸好奚边岄眼中的楚迟思自带24K纯金闪耀“神之光环”,迟思姐说什么都是正确的,对此深信不疑:“原来是这样。”
楚迟思点点头:“嗯。”
两人边走边聊着天,大多都和工作相关,奚边岄还以为迟思姐会问失踪三个月内发生的事情,问下唐梨的近况,可是她没有。
一个相关的问题都没有。
既然已经决定赴死,又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徒增自己对于现实的留恋,徒增不必要的伤感?
楚迟思走得很慢,声音也是慢慢的。
她给奚边岄介绍了很多北盟科院之中的学者,哪个学者更好相处,哪个人有着类似的研究方向,等等等等。
楚迟思安排得妥妥帖帖,无微不至,奚边岄听得好难过,声音沙哑:“迟思姐,求你别说了。”
楚迟思:“……”
她叹口气:“好,不说了。”
两人找到了一家很隐蔽的旅馆,楚迟思看着门口的名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家旅馆恰好就是上次循环之中,唐梨带着她(也就是小楚意识体)住的地方。
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又想起她了?
楚迟思感觉喉咙干干的,眼角也发涩,她倒了点旅馆免费提供柠檬水,就这么一杯灌了下去。
‘CO1,你要专注自己的计划,你不能再反反复复地去想她了,你不能再分心了。’
楚迟思在心中警告着自己,‘你越想她,你就越舍不得,到最后只会害了她。’
柠檬水泡得很淡,只有一点点酸味,可是那些小气泡却从喉咙里冲出来,猛地灌满了口腔。
让她鼻尖都有点酸。
虽然已经能够确定南盟两死一活,但出于谨慎考虑,两人还是决定住一间房。
虽然就她们这个加起来不到5的战斗力来说,住一起和分开住的差别并不大就是了。
楚迟思收拾着东西,奚边岄在旁边瞅了两眼,感慨迟思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强迫症,整个行李箱分门别类,整齐的不得了。
就是摆在旁边,歪歪扭扭的一个粉色汤圆玩偶,让奚边岄有点摸不着头脑。
迟思姐不是最讨厌没有任何用处,没有任何价值的“装饰品”吗?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带来?
所以——
十有八九是她老婆送的。
奚边岄在心里猜测着,然后就看到楚迟思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拿出了一个有着小白花的可爱马克杯,外带个小花牙刷,轻轻放在旁边。
不用看了,这些除了可爱之外一无是处,没有多余价值的东西,绝对是她金毛老婆买的。
楚迟思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小花牙刷,盯着那几朵小花发呆了很久,忽然开口说道:“边岄,我出去一下。”
奚边岄点头:“好的,您要去哪?”
“去旅馆前台,倒一杯她们的柠檬水,”楚迟思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喝点酸的东西。”
奚边岄:“…………”
迟思姐这已经不是酸,是已经把自己整个泡在醋坛子里面,甚至还不自知了。。
另一边,两人洗个澡洗了好几个小时,洗得黏黏糊糊之后,又得重新洗一次。
小疯子蜷在床上睡着了,长睫上的水还未干透,眼角和鼻尖都红红的,白皙面颊上有几道明显的水痕。
她睡着了也不安分,手臂环过腰际,死死地抱着唐梨,怎么也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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