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瞥了眼她们,发现这些Alpha无一例外地全戴着抑制贴,心中陡然生疑,猛地止住了脚步。
“你们真的是唐弈棋的护卫?”唐梨声音微沉,手已经搭在了腰际的金属,“为什么要戴抑制贴?”
Alpha护卫们一愣,正准备开口解释什么,帐篷帘子却被人掀开了一角,有个熟悉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唐梨一愣:“诶???”
那人小步跑来,猛地扑进了唐梨的怀里,手臂环过腰际,将她抱得很紧。
“迟-迟思?”唐梨人都傻了,连忙将手从金属上移开,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迟思仰起头来:“来找你。”
她身子软软的,还带着些许帐篷中暖炉的热气,就这么一团陷到自己怀里,似悄然融化的碎雪。
唐梨注意到她也带着抑制贴,将身上的信息素压得很淡,只有凑得很近,才能嗅到些许皮肤里渗出的淡香。
“你说两天之内回来的,却一直没有消息,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楚迟思又抱了一会,然后松开了唐梨:“我担心你出事,于是就匆匆赶过来了。”
说着,楚迟思将黑色背包卸下来,翻出一把造型有些古怪,明显改装过好几次的银色金属来,动作利落地装弹上膛。
她抬起手来,只听“扑哧”一声细响,子弹便穿透了一片正飘落的树叶,直直扎入不远处的树干。
这个准心和速度都太恐怖,副队瞪大了眼睛,看看唐梨,又看看一脸平静,淡定站在她身前的人。
“万一你被人绑架了,九死一生,”楚迟思很认真地说:“我是来救你的。”
旁边一堆见识过唐梨本事的人面面相觑着,一言不发,表情变化莫测:
开什么玩笑?要是唐梨被绑架了,她第二天就能把对面总基地给掀翻。
楚迟思不理其他人,只看着唐梨,安静地等待着对方回复与反应。
那把银色金属贴合着手心,贴着些许薄汗,她握得太紧了,都要把皮肤压出红印。
唐梨先是怔了片刻,紧接着自眼角蔓延开一阵笑意,浅色瞳仁里盛满澄澈的光,令人想起初生的日轮。
“迟思,真的吗?”
唐梨一把将楚迟思抱进怀里,将头埋在对方的肩颈处,小狗似的蹭了蹭:“你能来救我,我好高兴。”
她兴高采烈地说:“我一刻都不想呆了,你快点把我绑架走吧!”
作者有话说:
【引用与注释】
①:南宋祝穆《方舆胜览·眉州·磨针溪》-“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第95章
按照原本的计划,楚迟思其实是携带了一堆危险物品,准备独自前往雪山寻找金毛老婆的。
结果她刚在武装打听了一下临时基地的位置,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唐弈棋的耳朵里,硬是把楚迟思拦了下来。
唐弈棋难以置信:“唐梨刚把你带回来!怎么独自出门却不通知一声星政?万一又被南盟劫机了怎么办?”
楚迟思背着个黑色背包,鸭舌帽扣得很低,冷冷瞥她一眼:“上次一共六架飞机,三架运人三架护航,南盟怎么就精准地找到了我?”
唐弈棋哑了哑:“这……”
“上次导致劫机的南盟暗线,是银花了十几年埋的人,隐藏得极深,”唐弈棋叹口气,“已经全部被唐梨连根铲除了。”
楚迟思毫无感情:“哦。”
两人僵持不下,面对神色冰冷的楚迟思,最终唐弈棋还是妥协了,揉着额头给她配了军方专机,还派遣了数名护卫护航。
但楚迟思很不以为然,她牵着唐梨的手,和她小声嘀咕:“我觉得那一堆Alpha护卫连我都打不过。”
唐梨表示同意:“我也觉得。”
误会解除,见来“查岗”的人不是唐弈棋而是可爱的老婆,唐梨开心得不得了。
她顺手将倪希桐的烂摊子扔给唐弈棋的人,问副队要了一辆小型雪地车,带着老婆迅速跑路。
凛冽的风刮过耳际,雪花飞溅开来,楚迟思靠在后背,抱着唐梨的腰,在风里勉强喊了句:“我们这是去哪里?”
她裹得严严实实,柔软之处贴着脊背,温热的呼吸落在脖颈,顺着衣领一点点向里流淌。
唐梨说:“这附近有个雪中的小木屋,之前被我们用来做临时基地,那里离山顶近,风景也好。”
楚迟思依着她肩膀,点了点头:“好。”
她们身后的天空一望无垠,辽阔的雪原被辄出两道长长的车辙,向上蜿蜒行驶着。
【第一条法则】说,时间以不同速度流逝,譬如当你处于山上时,时间流逝得“更快”。
相对于住在海平面上的人,你拥有“更多”的时间,周围的一切都在磅礴生长着,而你要跟上时间的脚步。
奔跑着,追逐着,
拥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皑皑白雪之中,棕色的小木屋格外显眼,唐梨将雪地车停下来,颇为炫耀地说了声:“迟思,我们到了!”
唐梨单肩挂着她的黑色背包,把老婆像是小猫一样从车上抱下来,弄得楚迟思皱了皱眉:“我可以自己下来。”
身为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唐梨才不会轻易放弃:“多好的机会,就让我趁机抱一下嘛。”
“平时还没抱够吗。”楚迟思话虽如此,却还是揽住了唐梨的脖颈。
墨发散下来,沾染飘雪的气息。
小木屋离临时基地有一段距离,放眼望去只有雪原与辽空,不用担心有别人来打扰,是独属于她们两人的小空间。
这里人迹罕至,文鸟扑棱着飞过,小草从雪层里探出头来,小狐在门口留下一串脚印。
这里的雪很干净,没有污染。
唐梨去附近敲了一点冰块,放在个小容器里面,打算待会用来融水煮点东西吃。
她推开门,小木屋里干净整洁,有床铺、桌子、书架等等,比起临时基地来说,更像是个小度假屋。
屋子里有点冷,这里没有电力也没有暖气,唐梨将木柴放入壁炉中,然后点燃了火。
木柴簌簌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响,蹦出一两颗明亮的火星。
唐梨盘腿坐在地毯上,身旁凑过来一个人,楚迟思抱住她,将头依偎在她的肩膀上。
唐梨改为曲腿坐着,将楚迟思抱进怀里,两人的头挨着一起,安安静静地看着燃烧的火焰。
楚迟思靠着她,玩着唐梨的手。
指腹轻蹭过她手心,摸了摸虎口与关节旁的薄茧,还有那些已经愈合的淡色伤疤,莫名有些痒痒的。
“雪山,壁炉,还有小毛毯,”楚迟思轻声说着,长睫上抬,“我们好像两个小老太太啊。”
唐梨“扑哧”笑了,将她抱得更紧些,低头亲了亲楚迟思的鼻尖:“你还好意思说,我差点就成小寡妇了。”
“你还好意思说,”楚迟思学她说话,“带17岁小姑娘到处玩,坐三次过山车,还买超大的草莓棉花糖是吧?”
唐梨:“…………”
要不是唐梨及时吻住了她,堵着那软柔的唇畔,楚迟思还能继续翻着她的小账本说下去。
木屋里面好安静,她们的呼吸静静缠绕着彼此,于尘埃中开出花来。
唐梨注视着她的眼睛,干干净净,清清澈澈,倒映出自己亲吻她的身影。
有一种安静、却又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像是花蕊,像是归家的候鸟,栖息在心底最深处。
楚迟思的耳尖很红,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稍微阖起眼睛,只将自己交付给这个绵长的亲吻。
壁炉里面火光悄然,木柴燃烧着噼啪作响,火星划出一道细线,而后消失在暖橙色的地毯上。
唐梨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凿的冰块,将那个小桶拽过来,因为壁炉的缘故,里面已经融化了大半。
细小的冰块浮在水面上,被唐梨捞了一块起来,指节浸满水泽,滴滴答答地落回小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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