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唐梨把两条试过的裙子都买了下来(准备回家调戏老婆),然后又给楚迟思也挑了几条好看的。
导购小姐姐刷着卡,都要乐开花了。
唐梨拎着大包小包,又拽着楚迟思去了毛绒玩偶区,看着整整三大柜子的毛绒玩偶,她顿时就有精神了。
虽然嘴上说着“装饰品没有实际用途”,楚迟思还是很诚实地抱起一只白色汤圆,往自己怀里揉了揉。
她揉着汤圆的绒毛,小声说:“好软。”
唐梨在旁边来了句:“我也很软。”
楚迟思不搭理她,将汤圆放进购物车里,然后又拿起一只红色的小狐狸来,揉了揉小红狐的耳尖。
老婆在看玩偶,唐梨在看她。
楚迟思打量着那只小红狐,忽地抬起手,对着唐梨比了比:“你看,和你好像。”
唐梨与狐狸大眼瞪小眼,撇撇唇。
她嘀咕说:“哪里像了?这只狐狸哪有我可爱,哪有我好看?哪有我会哄老婆开心?”
楚迟思:“……”
楚迟思再次忽视她,将小红狐也放进购物车里面,然后又拿起了一个新的玩偶,这次是一颗超大的西蓝花,还系着条围裙。
唐梨又开始在旁边搅局:“我做饭时也会穿围裙,难道我精心挑选的小花围裙,还没有一朵西蓝花好看吗?”
锲而不舍的“骚扰”下,老婆终于开口了:“对对,你最好看,还会给我做蛋糕。”
唐梨一手撑着购物车,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上面,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真的吗?”
楚迟思不解:“我为什么要骗你?”
唐梨说:“因为你看那朵西蓝花的眼神含情脉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娶回家,让你身后这位合法且正牌的老婆很是担心啊。”
她特意加重了【合法且正牌】五个大字,然后就理直气壮地盯着楚迟思看。
楚迟思:“……?”
“含情脉脉”当然是没有的,奈何唐梨此人鬼话连篇,逻辑全无,就算是根本没有的事情,都能被她说得可怜巴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迟思默默把西蓝花也塞进购物车,看唐梨一脸委屈模样,于是揉了揉她的头:“好啦,最后一个。”
唐梨任由她揉,懒洋洋地抬起一丝眼皮,似笑非笑地说:“迟思,我现在可没那么好糊弄了。”
楚迟思于是低下头,亲亲她脸颊。
她唇瓣好软,樱花果冻似的,凑近时能够闻到一阵干净的细雪淡香,若有若无地缭绕在鼻尖。
楚迟思又亲了一下,说:“这样够吗?”
唐梨这下开心了,看向那朵西蓝花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甚至还揉了揉对方的头:“那当然。”
最后两人回家时,车里塞满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最为瞩目的,就是楚迟思往家里搬的那一大堆娃娃。
唐梨看着堆满了一个小储物间,各种大大小小的玩偶们,一种危机感忽然油然而生。
这么多的情敌,自己怎么争得过来?。
由于买了太多东西,家里的衣柜堆不下了,楚迟思整理些旧衣服出来,准备放到衣帽间里面。
这是一个略有些窄小的房间,从中间分为两边,挂满了旧衣服与平时穿不到的衣服,还有些装着东西的塑料盒。
她们的四周都是衣物,有些是短袖,有些是衬衫,有些是长裙,各种各样,有新有旧。
楚迟思仔仔细细叠着衣服,唐梨在身旁帮着她,将盒子搬进衣帽间里,堆得整整齐齐。
“应该都收好了。”楚迟思坐在个小柜子上,捋了捋长发,“还有别的东西吗?”
唐梨倚在墙边,摇了摇头:“没有了。”
衣帽间稍有些窄小闷热,为了防止衣服受潮,楚迟思在边角都放了些特制的小袋子,用来吸收水分。
隐隐约约的,能嗅到些许干燥的花香。
“一转眼,整个衣橱都要被塞满了,”楚迟思拢着手,笑意温软,“我还记得我们刚刚结婚的,整间屋子都是空空荡荡的。”
唐梨笑着说:“是啊,家徒四壁的,只有一些必备的家私与橱柜。”
楚迟思屈指敲了敲她正坐着的那个小柜子,“嗒嗒”两声,说:“这个还是你装的。”
唐梨瞥了一眼,那小柜子看起来齐齐整整的,十分漂亮,美中不足的是,边角有一颗螺丝钉歪了。
当然,“始作俑者”就是唐梨。
“我记得你当时连说明书都不看,拿起螺丝刀直接开始拼木板,还嚷嚷什么‘相信你老婆的实力’,硬是不让我帮忙。”
楚迟思笑着说:“可把我吓坏了。”
唐梨颇有点心虚,说:“这不是安安稳稳用了好几年吗?除了那颗歪掉的螺丝,我觉得我装得还是很好的。”
楚迟思“扑哧”笑了,她抬手触上唐梨的手腕,指腹沿着手背的脉络缓缓下滑,而后牵起她的一根手指,小孩似地晃了晃。
她眉眼温软,笑意甜得能沁出蜜来:“是啊,你装得很漂亮。”
记忆明明是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就这样被各种不同事物所承载着,变成了沉甸甸的“实体”,沉淀于她的脑海之中。
可以触碰,可以拥抱,可以亲吻。
楚迟思拉了拉唐梨的手,唐梨便向着她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来,眼睛笑盈盈的:“迟思?”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蹲着。
楚迟思俯下身来,将吻落在唐梨的额头上,那唇瓣又绵又软,一路吻下来,又亲了亲她微红的眼角。
长睫被唇瓣压弯些许,染着些许呼吸的水汽,唐梨眨了眨眼,浅色的睫扑闪着,簌簌拂过她的唇。
“你喜欢这个小衣柜的话,那你喜欢我买的一整套有小花点缀的家私吗?”
唐梨捏了捏她手心,逗老婆说:“我可是物色好久了,就打算趁着你不注意,把没用的东西通通买下来堆家里。”
楚迟思有些无奈:“你啊……”
唐梨可坏了,手里捏着她温润的掌心,还有直起身子来,稍微亲亲她的唇角,声音缱绻又依恋:“迟思?”
衣帽间里稍微有些闷热。
楚迟思的黑发被薄汗打湿,她眼睛也沾着水意,长睫上挂着一颗水珠,倏地滴落下来。
那颗水珠滚过面颊,滑过脖颈,描出一道窄而通透的水痕,消失在唐梨的视线里。
可惜,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唐梨心想。
她想要找到那一滴水珠,只可惜里里外外找了许久没找到,折腾半天,反而被老婆给轰了出门。
比起有些闷热的衣帽间,餐厅便凉快许多了,玻璃窗被楚迟思推开,微风涌动着纱帘,在耳侧沙沙作响。
唐梨不知在厨房捣鼓什么,说是拿饮料,结果一关门半天都没有出来。
窗外是一片阳光明媚的好景色,从楚迟思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望到庭院中新栽下来的那一棵小树苗。
唐梨说那是柠檬树,等小树苗长大一点,开始结果子之后,她就天天摘一个新鲜的柠檬下来,切着几小片,给自己跑水喝。
楚迟思在餐桌旁百无聊赖地趴着,她看着装在玻璃瓶里的玫瑰花,顺手揪下一片花瓣来。
唐梨是一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
只要有她在,洗手间里总会氤氲着淡淡的香水,餐桌上摆着小猫形状的筷子夹,玻璃瓶中的花朵每天都不重样,娇艳欲滴。
比起她来说,楚迟思有时候很像一个老气横秋的小古板,总是理解不了所谓的浪漫与所谓的情怀。
楚迟思拨弄着那片花瓣,阳光透过花瓣,映出一片薄薄的粉光来,她眨眨眼,面颊忽地有点红。
不过,就算不怎么明白也没有关系,唐梨无论做什么事情,她其实都很喜欢。
于是这样就够了。
“来啦,看看我做了什么。”唐梨终于推开门,颇为得意地将玻璃杯摆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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