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稳重、行事低调,对别人谦卑有礼,对恋人一往情深,又是不可多得的研发天才,口碑好得不得了。
唐梨热泪盈眶,向楚迟思伸出手:“谢谢老婆,老婆真好,老婆我们手牵手Show着恩爱走进去好不好?”
楚迟思:“不好。”
唐梨委屈哭哭:“呜呜。”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鉴定所,果然有楚迟思在就是不一样,里面的人对唐梨很是客气恭敬,带着她们走到屋子里面。
唐母也在这里,看到楚迟思后瞪圆了眼睛,偷偷将唐梨拉到旁边,小声问道:“你怎么把她带过来的?”
北盟谁不知道楚迟思恨透了唐梨,还是那种见面就要扒了她的皮,剁碎扔到海里喂鱼的程度。
唐梨悄声说:“死皮赖脸,方能制胜。”
唐母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这次鉴定结果算是在意料之内,唐家送来的作品全是实打实的珍品,而且全都状态良好,被小心翼翼地保护了许久。
有专业的鉴定证书在手,唐梨就放心多了,和身旁的母亲商量:“贵重的几副先送去拍卖所,留下几副小的送回家怎么样?”
她算着时间,说道:“我几天后有一场直播,估计热度会蛮高的。到时候我想要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即将拍卖的艺术品。”
唐母没有理由拒绝,点头说好。
唐梨帮忙着母亲,和众多鉴定人员收拾着一幅幅画作,其中有一副引起了她的注意。
《西西弗斯的巨石》
西西弗斯是希腊神话的角色,他被惩罚将一块巨石推到山顶,可每次即将登顶时,巨石便会从手中滑开,滚落山崖。
如此周而复始,遭受着永恒的折磨。
所以,人们也用“西西弗斯式”来形容那些永远没有尽头,徒劳无功的努力。
“系统,假如我一不小心回到了重置点,”唐梨问道,“是不是也就代表着,我所有的努力和进度都成了泡影?”
系统说:“我不想打击你,但确实是这样的,每一位攻略者都必须从头开始,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通往结局的方法。”
唐梨神色微变。
“什么东西都不会留下?”
系统解释说:“为了保持运行的流畅度,结束程序的时候,所有数据都会自动在那一刻被全部清除。”
“记忆和缓存,更改过的全局变量,等等全都会被重置。不过这个程序太过庞大复杂,涉及的变量也很多,会有残余数据也说不定。”
系统想了想,又补充道:“之前就发生过攻略者重置循环,结果剧本的设定发生了微妙变化的情况,不过大情况还是一样的就是了。”
唐梨说:“有什么不会变的东西吗?”
“有两个,”系统说,“楚迟思和进度面板。”
唐梨:“……”
流水的攻略者,铁打的楚迟思。。
唐梨帮忙着将画作小心放上卡车,一旁的楚迟思走过来,恰好看到了唐梨手里的这副,一下便认出来:“西西弗斯?”
“对,就是在神话里推石头的那个。”唐梨看对方一脸若有所思,忍不住问,“你想说些什么吗?”
楚迟思说:“想到一句俏皮话。”
她顿了顿,忽然补了句:“但不想告诉你。”
唐梨:“……”
这种感觉吧,就如同你今天生日,一回到家发现四处贴着彩条,超大的蛋糕摆在客厅,看起来热热闹闹的。
你正感动着,结果家人端着菜,看到你就来了一句:“今天隔壁家小明生日,赶快来帮忙。”
真是太扎心了一点。
看唐梨抱着画框,魂魄飘到远处的样子,系统都看不下去了:“别难过了,楚迟思这人,能说出什么俏皮话来?”
系统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就算真的说给你听,你可能也听不懂。”
唐梨说:“请问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我伤口扎刀子?”
系统嘿嘿笑:“当然是一边安慰一边扎刀子。”
唐梨:“……”
唐梨再也不想看到这幅画,带着几分小小的怨气,直接把它塞到了货车的最里面。
她两三步跳下车,见楚迟思半蹲在地上,带着一副白手套,正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将画框包裹在塑料薄膜里。
楚迟思整理着纸板与塑料膜,长睫微微垂着。白色手套一丝不苟,包裹着那纤长漂亮的手,却藏不住玲珑的腕。
唐梨也跟着蹲下来,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楚迟思淡淡瞥了她一眼。
她指了指被毫不在意,歪歪扭扭摆在货车上的几副昂贵艺术品,又指了指一旁神色不满的鉴定专家。
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唐梨自知理亏,只好老老实实蹲在旁边。
系统说:“把几千万的画这样乱丢的人,天底下怕是只有你一个了。”
“反正又不是真的画,一堆数据而已,”唐梨毫无愧疚,“我等着赶快收拾完,去和老婆约会呢。”
楚迟思做什么都是认认真真的,就连最细微的地方也照顾得妥帖无比。
手套摩挲过纸板,窸窸窣窣的响,楚迟思低头整理着边角,奈何长发在身旁晃,她向后拨了好几次,还是会重复落下来。
唐梨终于找到事情做了。
“我帮你把头发绑起来好吗?”唐梨说着,便伸手去拽自己的头绳,“这样应该会方便些。”
黑绳顺着褐金长发一捋而下,发丝纷扬着散在风中,散开了满目的灿烂星星,再静悄悄地落回肩头。
楚迟思动作顿了顿。
“可以吗?”唐梨询问着,那一小圈头绳被她套在指节上,无意识地扯了扯。
“好…吧。”
声音里充满了迟疑。
唐梨也顾不得弄脏裤子,直接在地上跪下来,用齿白扯开头绳,绑在自己手心间。
她的指腹柔软,触感细腻,擦过薄薄的耳廓,将丝丝缕缕的黑色长发尽数捧入手中。
唐梨带着点私心,用指节轻轻梳理起那柔顺长发来,慢慢地,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后颈,划过那一层薄薄的肌肤。
淡淡的香气铺洒在掌心,缭绕在鼻尖,沁着些清冽的水汽。
握着画框的手略微收紧。
细弱的响声灌入脑海,她触摸过的地方仿佛要融化,又麻又痒,迟迟不愿散去。
楚迟思低着头,呼吸有些杂乱。
一圈,两圈,黑绳缠绕着长发,绑紧了如墨般的黑色长发,绑紧了楚迟思散落的呼吸。
温吞地、悉心地,将她锁起来。
唐梨磨磨蹭蹭,绑个头发起码绑了有十分钟,终于在楚迟思快要不耐烦的临界点,颇有些遗憾地松开了手。
“好了,”唐梨从后方探过头,滴溜溜地盯着楚迟思,“这样会不会舒服些?”
大部分头发都被束起,只有几缕碎发散落额间,楚迟思抬手拨弄了下,却无意间发现,自己脸颊似乎有些发烫。
她垂了垂睫,说:“谢谢。”
唐梨是个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赶紧继续推销自己:“我技术不错吧?以后可以随时来找我。”
楚迟思:“不要。”
唐梨委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可以改。”
楚迟思头也不抬,看画的时间比看唐梨要长多了:“用时太长。”
系统幽幽吐槽:“为什么你们两个的这番对话,在不看画面的情况下听起来如此诡异。”
技术不错,做得不好,时间太长……明明是很普通的词,加在一起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而且是要过不了审的怪。
唐梨耸耸肩,回敬一句系统曾说过的话:“想哪去了,是你自己思想龌龊,我们这可是正常的交流。”。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是把所有艺术品都放上卡车。唐母给了唐梨一个“加油好好干我们全家兴荣都靠你使劲抱大佬了”的眼神,跟着车子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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