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一秒,不,一秒都不用,那把刀就可以直接刺进他的心脏。
但谢存的动作没有分毫犹豫,隔着监控视频,乔仍能强烈感受到,谢存当时的状态很不正常,整个人被彻底激怒,似乎打算把行凶者直接杀死在会场。
乔心中叹息。
他的少爷做了一个对家族而言离经叛道的感情选择,而那个被少爷选择的人,看起来也不同寻常的认真。
乔关掉视频,把手机放回桌面。
没多久,一个未知号码闪现屏幕。
这几天乔被各路电话狂轰滥炸,整个人焦头烂额。他本无意理会,基于某种直觉,还是接起了电话。
“乔,我是谢存。”清浅的男音响起。
对方等了片刻,见乔没接话,解释说:“我换过手机,这是我现在的手机号。”
“哦,这样,”乔清了清嗓子,“有什么事吗?”
第97章 未完待续【偏偏商场电梯,每层都要停】
外界等了好几天,始终没等到迟清行的正式回应。
他谢绝一切媒体,更是绝口不提遇袭事件里保护他的那个人。
记者们空有风闻、无从实证,如没头苍蝇,在迟清行这碰壁,又飞到M市堵迟苒。这位平时对媒体笑脸相迎的迟家长女,罕见黑着一张脸,快步弯腰坐进私车,大力甩关车门,把快门与闪光灯阻隔车外。
有记者扒住没关严的车窗,急匆匆喊:“迟小姐,听说舍命保护迟公子的人,就是之前和韩呈闹绯闻的谢存,你知情吗?”
迟苒风衣里裹着愤怒,转过脸,隔墨镜瞪牢记者,从红唇里恶狠狠吐出一个字:
“滚!”
开动的汽车把记者们甩在后方。
迟苒深吸气,竭力平复情绪,片刻后宣告失败,指尖发抖地拨通乔的号码。
“乔!你搞什么?我让你把他喊回家,你倒好,反倒陪他留在S市?”
“……少爷让我留在这边帮他处理分公司的事务。”
“他人呢?”
“他在家,”乔语气有点无奈,“谢存的手受伤了,他说要留在家里照顾谢存。”
迟苒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从喉咙里爆发恼火的笑声:“他说什么?照顾?他能照顾人?他迟清行要是都能照顾人,我迟苒两个字倒着写如何?”
乔在那边没出声。
迟苒气结:“专业的护理人员要多少有多少,安排一个护工照顾不就可以?我弟弟不找,你帮他找呀!至于你跟他都待在S市?赶紧叫他回来。”
“大小姐,”乔低低说,“行不通的。”
乔这话不明不白,迟苒拧眉:“什么意思?”
“我昨天去了趟少爷家。少爷正在打电话,谢存伸手想拿茶几上的杯子喝水。他手上缠着绷带,杯子拿不稳,我在旁边看见,就顺手帮他扶住杯子。那时候少爷正好转头,看到了这一幕。”
迟苒不明白乔在啰嗦什么:“看见就看见,有什么关系?
“您没有看到少爷的眼神……”
乔忽然叹气。
“大小姐,如果您能自己看看那种眼神,就会明白,我们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一周后,谢存去医院拆了线。
虽然伤口恢复得很好,但是在谢存苍白的皮肤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又留下了一道疤痕。
迟清行全程没怎么说话,浓密睫毛微微垂着,情绪看起来很不好。
谢存看他那个样子,其实想说,比起以前受的伤,这点伤不算什么,但一想到那天晚上迟清行眼眶发红、勃然大怒的模样,他还是决定不再多言。
那天晚上,仓促赶来的急诊科医生看谢存手上衣服上都是血,还以为伤及了内脏,一检查,凝重的面容放松几分,下意识说:“哦,原来只是手受伤,那不要紧。”
“什么叫不要紧?!”迟清行蹭地火冒三丈,“你不给他处理,有空在这废话?”
医生显然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会招致痛骂,愕然看向迟清行,急诊室的氛围陡然僵持。
谢存试图缓和:“医生说得没错,确实不要紧的。”
他不说话还好,此话一出,迟清行脸色愈发阴沉,眼神暗得似乎要把谢存生吞活剥,“谢存,你他妈给我听清楚,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听懂没有!”
到了冬季,夜幕降临得早,不到五点,天色已然全黑。
谢存跟迟清行从医院出来,坐进车中。迟清行没有立刻发动引擎,而是抓住谢存受伤的手,默不作声地注视他掌心细长的疤痕。
谢存往外抽抽手,闷声说:“不好看,别看了。”
迟清行一顿,直直看向谢存,语速很慢地说:“我没有这种想法。”
“我只是……”
他蓦地停住,没再继续说下去。
谢存毫无保留的付出,在他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无以复加的震动。
“去吃饭吗?”谢存开口打破车厢里的寂静。
迟清行抬起手表扫眼时间,“在外面吃吧,想吃什么?”
“都好,”谢存淡淡一笑,“吃完饭看电影怎么样?”
迟清行看了看他,把车发动,“可以。”
两人在商场吃完晚餐,直接去了楼上的电影院。
影院号称拥有联盟州最大的IMAX巨幕。迟清行和谢存都很久没看过电影,不知哪部是时下热门,随手从播映名单里挑了一部从海报看,很像喜剧的影片。
电影的确是喜剧。
影厅里时不时爆发轰堂大笑,唯有最后一排的两位,像两团不合时宜的冷空气。
勉强坚持了三十分钟,迟清行忍无可忍地偏过头,皱眉问谢存:“哪里好笑?”
谢存面容安静,似乎不是在看电影,而是沉浸在某种放空的思绪里。迟清行的声音落入耳中,他一顿,把脸转向对方。
荧幕闪烁的光线映照在他脸上,那双落入迟清行眼帘的眸,在流溢光影里愈显乌黑澄明。
“谢存。”迟清行忽然念出他的名字。
“嗯?”
谢存还没回神,后脑勺就被按住,温热气流抵住鼻梁。
环绕影厅的震耳音响、其他观众的断续哄笑,全都倏然消失。两条舌头缠绕在一起,舔吮搅动的水声如浪潮拍打礁石,越来越响地回荡耳膜。
谢存胸膛都似裂开,身躯控制不住地颤抖发热。略显粗暴的湿吻不知持续多长时间,迟清行才终于放过他吻得红肿的唇,埋下脸庞,沿他颈部肌肤吮咬。
谢存喘气仰头,差点呻吟了一声。
这是公众场合,前排还有其他观众。想到这里,他抵紧牙关,又把呻吟强咽回去。
迟清行却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他托住谢存后背,另一只手往下移,隔着裤子抚摸支起来的地方。
“你有反应了。”迟清行低声说。
谢存燥得浑身发热。在影厅这样一个既私密又公开的场合,被自己喜欢的人玩弄性器,一切隐蔽细微的感知与触觉成百上千倍放大。尾椎骨攀上阵阵酥麻,电流般往全身传导,谢存不由推拒迟清行,慌张说:“别在这。”
他气息乱得厉害,已然情动难耐,迟清行下腹一紧,问:“不在这里,那在哪里?”
“……回家。”
迟清行凑过头冲他耳语了一句。
谢存一愣,脸色涨得通红,口干舌燥说:“别闹。”
话音未落,腿中间被恶意捏弄,谢存打个激灵,溢出短促音节。
“你喊一声,我们就回家。”
谢存被他的举动激得往后缩,但身子被对方牢牢箍紧,动弹不得分毫。迟清行衬衣间的木质香气混杂年轻男性的荷尔蒙,裹挟得他意识混沌,迫不及待想从此处脱身,妥协地低下眼睛,很小声地说:
“老公。”
迟清行动作顿住。
一时间,他连呼吸都忘了,用了好几秒,才重新找回不稳定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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