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想在苏凌面前图表现,那也得有命活着回去。”
村里组织打猎,村里的壮汉都参加了,其实也是一种变相表现自己的机会。
村里哥儿女人谁不爱勇猛威武的壮汉,所以没成亲的汉子都憋着劲儿想搞大丰收,后面好讨媳妇儿。
周围人都知道袁屠夫曾经信誓旦旦说非苏凌不娶,但也不好对怒气上头的袁屠夫说什么。
但大黑不怵袁屠夫,他道:“人家苏刈空手回去都比你强。”
袁屠夫叉腰瞪眼,扯着脖子朝山里已经不见的人影大喊,“那什么刈哥,你给老子等着别动,我们比比看,谁输谁是孬种!”
袁屠夫话音刚落,只听呼的一声,一团黑漆漆的球团穿过林子,砸在了袁屠夫的脚边。
旁人定睛一看,“娘啊,马蜂窝!”
马蜂嗡嗡的,一不小心能蜇死人。看到这个黑球窝众人都怕得跑散开了。
那袁屠夫还很莽,一脚踢飞了马蜂窝,回头得意道,“大惊小怪,一个空的马蜂窝,进山谁没遇见过。”
但他扭头,只见一片黑压压的马蜂朝他追来,他低头一扫,踢马蜂窝处的鞋尖还沾着**末,什么时候沾上的?
他来不及细想,一群马蜂嗡嗡看得他心惊肉跳,连忙逃走。
那群马蜂窝似成精了,那么多人就追着袁屠夫蜇,众人用火赶都赶不走,专门围着屠夫蜇。
还是大黑发现袁屠夫鞋子上的**不对劲,帮慌张捂脸的袁屠夫把鞋子丢远了,袁屠夫才逃过一劫。
袁屠夫见嗡嗡声走远后,松开包袱捂着的脸,只见嘴皮腮帮子都被蜇得红肿,原本肥肉横生的脸此时看着颇具喜感。
和熟食街上卖的卤猪头倒是十分相像,撒一把葱花都可以端上桌子了。
他光脚跳着直喊倒大霉,一时忘记没穿鞋,用力一踩脚心扎进一根小指粗的野刺,疼得他抱脚直吹气儿。
原本皮糙肉厚的,赤脚在林子走路倒也能走得。
但袁屠夫没注意被野刺了扎脚心,他走路就没正常过。
踮着脚扭着浑圆的腰身一跳跳的,看着真是辣眼睛。
袁屠夫见众人都在憋笑,咬牙忍着痛用脚心走路,走几步后发现也不过如此,不痛了。
他一路都在骂骂咧咧的,大黑还敢说笑,说人眼没瞎都知道选苏刈
袁屠夫气得想打人,又想起刚才是大黑冒着被蜇的风险,帮他扯掉靴子。
最后他只得悻悻瞅了一眼,用气势震慑。
站在树上的苏刈看见袁屠夫被蜇得面红粉嫩,肥头大耳才稍稍满意。
阿凌真是聪明,招虫药粉也这么有效。
他踮脚朝深处林间轻跃,脚下小黑在林间飞奔,一人一狗速度极快朝深山奔去。
苏刈在林间高枝上飞跃,对底下野物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大部分野物都从中山挤到了深山边缘。
因为村里人在中山下了很多陷阱,加上几只猎犬打架气势凶猛,野物都从中山跑到了深山边缘。
如果苏刈此时拉起背后的弓-弩,倒是能收获颇多。
但他的目的是捞一票大的。
他们家就在山边缘上,如果深山林中的猛兽下山袭人,第一个受威胁的就是苏凌。
他不知道苏凌半夜有没有听到虎啸狼嚎,听说早些年还有老虎下山吃人,尤其喜欢半夜叼孩子,最后村里折了几个壮汉才杀了老虎。
山里日子清闲安逸,但来自深山的危害一点也不少,他这番上山就是为了拔除潜在威胁。
林中越发茂密森寒,阳光落在斑驳发霉老树上,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阻拦,最后只有零星的光斑打在地下枯叶上。
林子越发寂静,就连空山鸟鸣都似瑟缩着脖子不敢放声啼叫。越往里走,野物越少,深山死寂。
小黑原本飞奔赶路,此时也停下步子,夹着尾巴谨慎地闻嗅缓步前进。
苏刈见状知道这片林子估计有凶兽的痕迹,便也放轻身形悄无声息地在林子穿梭。
没一会儿,小黑突然一阵低吼示警,随即朝一方密林钻去。
苏刈随即跟上,反手取下背上的弓-弩,在铁箭头上抹上毒药,准备随时射杀猎物。
他见底下小黑突然停止脚步,整个身体弓着紧绷得厉害。这戒备试探的架势比刚才斗五犬还谨慎。
苏刈落在一颗古树上,掀开手掌大的叶子一看,不远处石头上赫然躺着一只眯眼小憩的老虎。
那老虎鼻尖一动,咻得睁眼朝小黑处咆哮,虎啸震山惊起一片山鸟逃蹿。
小黑下意识后退两步,龇牙凶眼后又试探上前一步,打量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凶兽。
忽然咻得一声,弓-弩拉满,铁箭唰得飞出直射老虎脖颈。
老虎惊起躲开箭头,朝箭来处咆哮,小黑趁机奔出朝老虎嘶吼。
小黑身形虽不如老虎高大,但胜在灵活牵制。
老虎不仅要对付小黑,还要招架树上的暗箭,老虎几击不中后气势节节败退起了逃心,反之小黑越打越凶猛。
时机就在刹那间,苏刈这回一箭直射中老虎腹部,锋利的铁箭头刺破结实的老虎皮毛,溅起一道血液。
毒素随着血液流遍老虎全身,老虎见势不妙赶紧往深处逃窜。
生死关头老虎奔跃速度极快,眨眼间将小黑甩在身后,但是林间呼呼人影掠树,速度堪比飞鸟。
苏刈满山追着老虎跑,那老虎中毒后还足足跑了四里地。
最后苏刈追上又补了一箭后才彻底倒下不动弹了。
也是苏刈有功夫在身外加小黑勇猛,寻常猎户还真来几十个人都不一定顺利猎杀成功。
那老虎开始难受得喘着粗气挣扎起身,过了一会儿后彻底没动静了。
苏刈在树上看得仔细,那老虎没了气,尾巴卷曲着如一团死物滩在血泊里。
小黑也寻着动静追来了,它见老虎死在地上,兴奋追去准备检查猎物。
就在小黑嗅着凑近老虎脖子的时候,那闭眼的老虎忽然睁眼龇牙朝小黑脖子咬去。
小黑吓得嗷嗷惊吼,下一刻苏刈从树上飞下,一脚踢侧虎头,再连着飞腿踢了好几脚,老虎才彻底死气了。
苏刈走过去安抚了下受惊的小黑,但也仅限于拍了下小黑脑袋。
他看着老虎尾巴这会儿僵直了,又补了一箭后见老虎纹丝不动,才确定是真的死了。
小黑见老虎彻底没气了,想咬老虎脖子报仇,却被苏刈止住,老虎皮完整的话卖的价钱更多。
他本想下山的时候顺便给小黑打个牙祭,却一路没发现猎物,就连野兔子也没见着。
想来是闻着他身上的老虎血都吓跑了。
如此苏刈便放了小黑,叫它自己跑远点寻猎物改善伙食。
老虎足足三百多斤重,山里多弯弯绕绕藤蔓拦路外加枯枝横斜,用绳子拖着也不好走。
最后苏刈只得扛在肩膀上下山。
下山不同于山上要往林子里找猎物,下山有路相对方便走很多。
山上一般有自然冲刷流下山的水沟渠,没下雨的时候就被砍柴人当作梭送柴火的下滑道。
山上的树木也不是随便都能砍的,官府和村里都有禁林期,只有每年秋冬的时候才让进山砍些过冬柴火。
所以一年柴火都要在秋冬备好,看着靠山林子多,实则柴火也是宝贵。
平日做饭烧火也舍不得用木块柴火,都是烧得田间干枯野草或者苞谷杆。
除非家里有酒席或者做蒸煮的大菜才用木块烧,像大黑夫郎用柴火炖排骨竹菇就被婆婆骂了。
实在是没有柴火烧的话,进山捡些干枯枝桠或者耙些松针也是可以。
此时入秋,村里开放伐木砍樵,山路被一捆捆木柴梭得光亮,连一根杂草都没有。
遇到有旱沟的地方直接把捆结实的柴捆往沟里丢,不用脚蹬,唰唰几声,柴捆下滑飞快,直接冲到山下。
苏刈此时也可以把老虎往旱沟里丢,但他怕脏了老虎皮毛一直扛着下山。
他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听见林中有人惊呼大喊,他只是脚步顿了下,又接着朝山下走。
“大黑!快逃!”
这惊恐的喊叫声像是撕心裂肺吼出来的,从远处深山震荡出来,带着可怕恐惧的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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