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好奇,阿凌这是在做什么。”
苏凌听见身后干哑低沉的声音传来,眼里顿时耀眼雀跃。
扭头转身上跨,他双手环住脖子的时候,屁股也被双手兜住了。
“夫君,我好想你。”
苏凌看到苏刈那疲惫透着红血丝的黑眸,顿时心疼又委屈的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89章 坦白
苏刈日夜兼程赶来, 一进客栈看到的就是苏凌在男人堆里拍肩膀。
那笑容太过耀眼,他从来没在苏凌脸上看到过。
他心底酸涩和嫉妒还未在眼底波开,待看清苏凌苍白几欲薄透的正脸时, 心疼如潮水覆盖眼底。
苏凌睫毛上挂着泪珠, 用晶莹动人又眷念的眼神望着他,苏刈心肝一颤,手足无措只得紧紧抱着苏凌。
他嗓子发紧低缓开口道, “受委屈了?”
苏刈说着抬头扫了眼大堂里的男人, 那些护卫立马齐齐摇头,“我们没动, 没欺负他。”
钱悠赶紧道, “苏凌高烧昏睡两天才醒, 神志好像有点不清醒。”
苏凌一听很生气, 正准备扭头辩驳, 就听苏刈对钱悠道,“阿凌很清醒,看到我会喊夫君了。”
“噫,那你也是很可怜的。”钱悠道。
“明明是明媒正娶, 搞得像是无媒苟合一般。”
苏凌听得脸热, 周围视线聚了过来,他也不想从苏刈身上下来。
他只想垂着头,放肆在日思夜想的气息中亲昵。
苏刈似顶着风雪连夜赶来, 胸口衣衫处积雪薄冰。苏凌脑袋埋在胸膛处, 嘴里鼻间又嗅到雪水灰涩的气味。
他心底瞬间惊慌起寒凉,那个噩梦历历在目。
苏凌突然呜呜哭出声, 抬手下意识扒拉苏刈衣领。
他不要冰冷的雪水, 他想感受苏刈温暖炙热的胸膛。
滚烫的泪水滴在苏刈胸前积雪的衣衫上, 冷与热交替仿佛升起白雾,周围逐渐模糊。
唯独苏凌那双红兔子的眼里满是不安后怕,像是他一个人单独遭受了一场生离死别。
苏刈侧头亲了下苏凌眼角的泪,低声哄道,“我在,别怕了。”
“你房间是哪间,我们上去。”
众护卫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心想果然是小别胜新婚,纷纷眼馋想找媳妇儿。
倒是钱悠看着苏凌这副似天地崩塌也毫不在乎,只顾着黏苏刈的样子,有些疑惑。
苏凌以前在他们面前,对苏刈很克制故意维持镇定自若的神态。
可苏凌自打和那个疯癫哥儿聊完后就染了风寒,此时又异常的粘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
“阿凌,你有些不对劲。”
苏刈刚给小厮说要一桶洗澡水,门还没关上,苏凌就开始解他腰带,抱着他脖子又啃又咬。
像是某种小动物标记失而复得的宝贝。
一颗颗滚烫的泪水啪嗒啪嗒砸在脖子上,融化脖子上的风雪冷意,渗浸骨子里混着血液融烧,苏刈心底被热流冲击驱散了浑身寒意。
“怎么了?”苏刈轻声哄道。
苏凌抿嘴不答眼泪扑簌簌掉,只把苏刈推倒在床上,然后骑在他身上,俯身想解开苏刈身上的腰带。
苏刈今天穿的一身玄色劲装,和在村里的粗布腰带不通,腰带上有复杂的暗扣。苏凌捣鼓一阵解不开。
他浑身酸软乏力,此时手臂抬久了酸痛的厉害。
然而腰扣还是整齐地挡着,不让他更近一步。
苏刈见他抿嘴细颤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样,自己抬手解腰扣,却被苏凌一把打开了。
他似在和自己较劲儿一般,非要亲手解开。
苏刈只能一手撑起肩膀半仰着上身,一手轻抚苏凌后背,抬着脖子凑近苏凌,嘴角细细啄着他脸上的泪痕。
他不知道苏凌怎么了,但是他能感受到爱人身上巨大的不安和惶恐。
阿凌此时像是回归到动物的本能,只想到用最原始的方法确认他的存在。
他一边安抚苏凌,一边摸到他手腕脉搏处,薄薄的眼皮跳了下眼底满是慌乱。
苏凌脉搏虚浮无力又急促,身体太虚弱了。
他的身体像是寒冬里出现裂纹的玉脂,玉脂里热流涌动一遍遍冲刷,将身体四肢烧的从肌理透出诱人绯红。
阿凌这样子根本不能行房事。
但是不做又……
“你在走神,你看着我会走神!”苏凌发现苏刈神思游离蹙着眉,敷衍的亲他,顿时狠狠咬他手腕哭诉道。
“没有,我在担心阿凌身体。”苏刈一边解释,一边亲住快要滑下眼眶的泪珠。
“你骗人,你就是故意戴这么难解的腰扣,你就是防着我!”
苏刈嘴角差点扬起笑开,又连忙压下,“不是的,是这件裁缝手艺不行。”
“你不要狡辩了!刚刚我在大堂和其他男人勾肩搭背,你看到了也不吃醋也不问我,你就是不喜欢不在乎我了!”
苏刈看着他哭得越来越厉害,担心他哽咽难受,啄上那红润控诉的唇角。
柔声道,“我永远心悦阿凌啊。”
他说完,趁苏凌心神荡漾间隙,吻住了水润的唇瓣。
苏凌睫毛一颤,他蹙着的眉头渐松,逐渐陷于唇腔的温软攻势中。
苏刈这会儿也不敢分神想别的事情了,先集中精力把怀里小主子伺候好,才能再聊其他的。
两人在被褥里翻来覆去,每当苏凌逐渐迷离时,苏刈又点到即止。
像是身体被灼烧的厉害,始终得不到清凉的舒畅。苏凌浑身表皮上出了一层难受的粘腻汗渍。
苏凌气得大吼,“苏刈,你是不是不行了!”
他话音一落,屏风外浴桶里响起一声倾倒的水哗声。水声哗哗颤颤,能听出来那小厮的惊慌和极力降低他倒水的打扰声。
房间里瞬间寂静只听哗哗水声,而后短促急步推门关门声,一气呵成。
苏刈抱着苏凌,苏凌一脸焦躁泛红把脖子扭到一旁。
他脸色苍白似薄纸映着艳艳春色,腰肢圈在手臂里又瘦了一大圈,背脊的肩胛骨只稍稍撑着就似含苞待放般展开。
苏刈将人抱在怀里,自责道,“我确实不行,没有把我的宝贝照顾好。”
他低头用被子裹着苏凌,十分珍重地亲了亲那焦躁的眉头,“宝宝,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看着你这样生气折磨自己,我心里也难受,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苏凌一听,紧拧的眉头一松,把头扭一旁低声啜泣。
这会儿好像不是不安,而是巨大的委屈。
苏刈轻轻侧身看去,苏凌湿濡的睫毛垂下,掩饰眼底的不满,紧抿的嘴角像是在死守防卫心底孤傲的自尊。
苏凌沉默,头一次拒绝和他交流。
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吵吵闹闹的人突然沉默,苏刈这下真的是慌了。
苏刈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里衣凌乱敞开露出汗涔涔精壮的胸膛,冷白的胸口上还有几个红印咬痕。
上面似乎还流淌着灼热的泪痕。
他双手捏成拳头又飞快松开,眼里暗涌焦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心跳急遂跳动,心跳等不到苏凌的回应,像是直直坠入无底的深渊。
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极度失控、彷徨害怕的情况。
他的直觉最是敏锐,这在以前的二十几年杀手任务中帮他多次死里逃生。
但来到这里后,他松弛了。
他明明察觉到,成亲后苏凌隐约的不安多变的情绪。
但他没有深究,只想着让苏凌自己消除。
他做了什么?
说的好听点是陪伴和支持,但也不能掩盖冷漠旁观的本质。
虽然这不是他本意,但造成这样的结果,他无法辩驳。
他总觉得阿凌心思纤细敏感,他没办法做到湖面不被风动,只能引导湖水流进大海。
历尽千帆便得波澜不惊的淡然。
可他没想过成长蜕变的剧痛……
归根到底,是他做的不够好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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