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看来我在你的眼里,还是和从前一样,可任意遗弃。”
遗弃?
虽努力分辨也难以完全明白司韶令在说什么,江恶剑仍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却方一张口,喉咙倏地被勒紧。
这次倒并非如以往一般受颈后细带牵制,而是半边颈圈直接被司韶令猛攥,凶狠几指划破他颈侧皮肤,激起密层层的颤栗。
“命都要给他,”司韶令几乎贴着他咬牙道,“是我对你心软。”
话落,根本不打算给江恶剑任何反驳的机会,伴随司韶令面容隐入阴影,须臾间,江恶剑已被他翻手强按下去。
猛地趴伏于一旁,头顶被摇晃坠落的衣物覆盖,江恶剑下意识扒开眼前遮挡,正扭头看去,无意翘起的臀*与身后人贴紧,又让他霎时怔住。
即使姿势始终仰望,仿佛整个人都被高高在上的视线捆缚,也不需细想便知,此刻凶蛮抵于他身后的是何物。
几重布料阻挡,竟依旧能格外清晰的描摹出对方怒张的轮廓。
“……”
尽管,这原本是江恶剑所期待无数次的情景,仅这一个动作,便让他周身起了密集的酥麻,像渴望被立刻侵占的雌兽。
可不知为何,心间翻涌,忐忑却远胜过了兴奋。
就算是情期,司韶令眼下的样子仍有些不对劲,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说不上来。
也就在他失神的一瞬,只听司韶令最后开口。
“他既能教你那些,不妨就看着吧。”
听闻这极低的一声说完,江恶剑怔愣片刻,随即心内一惊。
这才想起来,帐内不止是他们两人。
猛抬起头,果真看到离他仅隔一两步远的林厌,此时俨然也因司韶令的诡异举止而震惊不已,双目发直的瞪着眼前一幕。
光线虽黯淡,却着实距离过近。
江恶剑眉头皱紧,他并不怎么乐意司韶令这般反常而私密的情形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到。
尤其,林厌也是地坤,这帐子里已然充斥司韶令失控的梅香,浸得他眼看就绷不住自己的味道,万一林厌也失了控,岂不乱了。
“你,你先去门口——”
哪知与司韶令相悖的一句话未落,下身骤然赤裸,两腿间的凉意让江恶剑大张着嘴,声音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伴随臀上重重掌掴,他不受控制地身躯前倾,险些摔落在地。
火辣刺痛卷袭全身,分明用足了力,江恶剑被掴得闷喘抬眸,竟好像看到与林厌离得更近了。
于是脸皮再厚,他这回也轰地满脸烧灼。
而更让他崩溃的,是司韶令再扬手间,青山指乍出,企图向后逃离的林厌便顿时呜咽地瘫坐在地,再也挪不动一步。
无疑感受到司韶令强忍的泼天杀机,江恶剑心中惊诧,挣扎着回头又看向他。
不待开口,视线随昏光摇曳,竟看到司韶令收回几指的刹那,嘴角又有血水流下。
于是不敢再随意挣动,江恶剑老实止住手脚,急促问道:“怎么回事?你之前的伤还没有恢复?”
可惜过了半晌,回答他的,仅是司韶令不发一言的冷睨。
阴沉眸间如撒满燃尽的灰,听不见他的担忧般,就在江恶剑试探着再欲起身之际,又一掌掴出警告的厉响,将林厌惊得一抖。
与先前同样的位置,几道指印清楚隆起,如暗红的檩条,映进司韶令毫无光彩的眼底,化为灰蒙。
(此处省略1182字)
“想好了再回答。”
“……”
便只能重新搭起崩塌的思想,江恶剑努力咬住下唇,嘴角猩红间,也好在司韶令像在给他机会般,稍慢了几分。
不敢有丝毫懈怠,趁这得以喘息的空隙,江恶剑仔细思索。
情急下,竟像是真的被他捕捉到了关键所在。
是司韶令的亡妻!
他终恍然想到,司韶令那幅悲痛欲绝,以血而成的图。
司韶令是不是……因他对林厌那一句话,想起了他“自杀”的亡妻?
一思及此,江恶剑即刻脱口道:“不死……”
“我不会死……我一辈子都陪着夫人……”
“撒谎。”
司韶令竟猛又动作。
江恶剑一瞬冲出泪花:“我没骗你!”
“那他呢?”司韶令森冷道,“你不是要护他一辈子?”
谁?
江恶剑闻言一愣,紧接着在司韶令不耐般的催促下,视线蓦地扫过前方,虽视线受阻,总算再一次醒悟。
……林厌!
心思骤动,他像是猛然意识到——
难不成,司韶令一直很在意他?
虽同为地坤,但因他曾与自己有过“婚约”,司韶令以为自己会背叛他,不再做他的坤奴?
便仿佛思绪豁然打开,江恶剑心跳加快地回想这几日的一幕幕,猛转头,一把握住司韶令的手。
“我不会为任何人去死,”他郑重而字字清晰地斩钉截铁道,“你不喜欢,我保证再不提这个字!”
“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我只要你一个夫人,也只会像这样,被你一个人操!”
“就算……”
而听他话锋一转,司韶令立刻目光沉下。
江恶剑又闷哼一声,断续道:“就算……我曾经心里也有想操的人……”
“那个人,也只能是你——”
惴惴而大胆的告白却并未说完。
(此处省略281字)
“记住你说的话。”
司韶令面色惨白,与泪水同时又飘落一句冷嗤:“虽然,我不相信。”
第79章 失控
江恶剑恢复清明的时候,已是三日过后。
确切的说,他是被仿佛侵入骨血的阵阵疼痛唤醒的。
还未睁眼,鼻间弥漫着的浓烈药味也呛得他眉头搅紧,呼吸里尽是烧灼,整个人仿佛刚被滚烫的沙石翻炒过,干枯的暴晒于炎炎之下。
幸而,一块清凉帕巾适时落于他即将殒裂的头顶,给与他少许细腻慰藉。
来人像是以为他仍沉浸在噩梦,无声在他皱起的眉心擦拭过后,稍微迟疑片刻,转而向上,挪至他额间另一处。
是江恶剑额头的浅疤。
因这道伤疤应已过去很久,又常隐于碎发,鲜少能被自己看到,江恶剑几乎没怎么特别留意过。
此刻对方的动作却好似蓄满难以形容的复杂情愫,反复试探地一下下轻蹭。
许是这碰触过久,也像是脑海深处有丝缕神经被牵动,随着对方微凉指腹绕开帕巾,不再有阻隔地朝他疤痕覆上,意外的,江恶剑心下一紧,猛地睁开眼睛。
恰好便看到林厌一双正陷入沉思的眸子,在映出他的刹那,神情惊诧敛起。
“你醒了!”
陡然起身,林厌视线有些闪躲道。
“……”
江恶剑张了张嘴,扫视一周间,下意识想问的是司韶令去哪了,却喉咙实在火辣,他歪着头,仅发出模糊不清的破碎音节,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你感觉怎么样了?”而林厌此时已然稍作冷静,见江恶剑挣扎着想要起身,忙又按住他,“你先不要动,我这就去给你热一热汤药。”
“啊……”
江恶剑刚努力挤出一声,还想问什么,只见林厌已转身离去。
便目送他因腿伤走路微有磕绊的背影,江恶剑微垂下眸,抬起一侧酸疼手臂,将林厌慌乱下留在他额前的帕巾拿开。
其实心知,林厌大概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他。
虽然想不通原因,但很奇怪的是,关于林厌与他的过去,他既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潜意识里,好像存了诸多抵触。
所以倒一直没有真的逼问过他。
而暂将林厌放下,江恶剑仍是撑着两臂,强行从床间坐了起来。
也一刹那,他额角崩起青筋,呲牙咧嘴地又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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