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你别紧张……”
而尴尬的解释还没等对身底人说出口,打杀震耳中,他已被拥入另一怀抱。
第23章 忍耐
视线所及皆为汹茫,头脑再次被炽烈熔岩浇灌,江恶剑像一条熟透的稚鱼,在滚烫的海浪中随波翻卷,意识模糊间,已分不清此刻充斥全身的究竟是剧痛还是欲望。
——你记住了,不可再随意释放信香。
意外的回响起司韶令曾告诫他的话,江恶剑无奈心道,他记着,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于是周围细碎雪花盛着空气中弥漫四散的乳酒味道,落下纷纷扬扬的醉意,又融化成缱绻香甜,随风恣意勾扯司韶令飞驰的袍角。
却见他乌黯袖袍沾满斑驳血污,隔着薄纱映入司韶令灰蒙眼眸,分明深暗一片,仍刺得他双目钻心的疼,让他迎着风雪疾奔,视线飘零碎裂。
“祁老头,隐息丹!”
方一撞入扑鼻药香的医馆,司韶令尾音嘶哑急迫,惊得那柜台前的老大夫花白胡子一抖。
随即目光在江恶剑身上稍一停留,祁九坤没有耽搁,也未多问,便带着司韶令往里头而去。
“我这哪有什么隐息丹,”边走边打开里侧房门,他从身上摸出个皱巴巴的方子,“想要那种金贵东西得去金楼找,你现在速去按照我这止信汤的方子把药煎了,我先给他缝合伤口。”
确实,隐息丹虽在江湖中赫赫有名,是一种服下可立即抑制地坤发情的神药,但由于制作成本过高,其实并不常见。
相比之下,近几年作为替代品的止信汤要更普遍些,只是效果比较缓慢,且需要现熬趁热服下,更不便保存和携带。
但就算是这止信汤的方子,其中所涉及的药材也皆非普通。
“……”眼下司韶令一路将人放在塌上,瞪着江恶剑一时没有动作。
“咋的?又在心疼钱?还是担心我个半截入土的小老头经不住你宝贝疙瘩这一身奶不拉几的味儿?”显然看出司韶令是一刻也不愿离开,尽管身为和元并不会受信香影响,祁九坤仍故意以话催促他。
而满头思绪正被欲火烧得噼啪乱响,耳际纷扰,全然听不见祁九坤在说什么,江恶剑血人般趴在塌间,只有地坤本能驱使着他,几度不顾后背伤势,拼力而粗暴地来回拱蹭。
“等会儿,你还是把他给我绑起来!”
难得被揶揄了也没有任何反驳,司韶令正捏紧方子转身欲走,又听祁九坤气急败坏道。
原是江恶剑满身淋漓之下,竟随手夺了祁九坤先前搁在榻上的药杵子,颤抖的指尖急促摸索了下,隔着衣物,就迫不及待往身后浸透的那处送去。
被司韶令一把攥住腕子,强掰开他几指,在他下意识抢夺间蓦地扯下床帐,像是也夹带些许私愤,眨眼撕为数段,将他不老实的手脚迅速绑在四周床柱。
随后拎着那瑟瑟的药杵子,径直前往药房煎药去了。
好似再多待一刻,连他也要失去理智。
紧攥的掌心渗出血丝,与原本沾染的满手污红相融,像司韶令此刻千疮百孔的心情。
自然恨极了之前那般笃定的留人在身边,却仍旧又让他受了此番重创。
且如果可能,他此时最想要做的,是抛开所有顾忌,管他江恶剑心中是否还为曾经的心上人留有一席之地,强迫也好,恨他也罢,总归,他要将他彻底的占为己有,在他身上留下他一辈子都休想磨灭的气息。
他们的临时结契破裂,短时间内无法再次缔结,那么能让江恶剑不再忍受发情折磨的,也只有夫妻之间的真正结契。
那是除非一方死去,才会消失的最深刻印记。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为——江恶剑是个寻常的地坤。
奈何他本为天乾。
他没有可与人结契的内腔。
凡是服用洗骨丹所化的地坤,也皆是如此。
永远也不可能与爱人结契,肆无忌惮受爱人的信香庇护。
所以他们才会始终承受一次次情期的煎熬,深陷欲海,沉沦不能自抑,最终沉入永无天日的深渊,无人能将其拯救。
也就是说,未发情时便罢了,可一旦司韶令在此时此刻给予了他与人交欢的快感,那么他五年来以血肉拼死相抗所存留的最后尊严,便会瞬时崩为尘土,此后余生尽毁,像那些只知杀戮的鬼士,沦为仅剩情欲的躯壳。
胸腔淤积的闷痛几欲崩裂,司韶令几番强作冷静,才得以按照药方所述将一切准备妥当。
也就半刻的功夫,却冗长如寒冬。
直到他手捧那一碗反复尝试终觉温度恰好的汤药,站在门前还未进去,已能感受到屋内每一寸,连角落缝隙的落尘,尽数是醇甜的潮湿。
趴在榻间的人早已敏感到针线在血肉间游走,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剩喉咙里压抑至极的喘息。
不知是不是由于先前临时结契的感觉过于美妙,让江恶剑突兀尝到了未曾有过的甜头,潮汛疯涨中,只觉这一回竟好似比以往都难以忍受。
尤其,他的手脚皆不能动,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在身上为所欲为。
他甚至想大声乞求司韶令,求他给他哪怕一点点的施舍,只要肯让他痛,怎么样都行。
可唇齿间满是被血水和唾液纠缠的布料,他又必须大张着嘴紧紧咬着,才能强忍住,不至于泄出一丝让司韶令嫌弃到立刻拂袖离去的声响。
说来可笑,在这翻天覆地的情汛里,江恶剑几近忘了自己的所有,姓甚名谁,何去何从,偏却牢牢记得司韶令说他那一句。
——你叫的实在难听。
第24章 鞭痕
“这药喝完不会立刻见效,至少还要挺过半个时辰。”
看见司韶令端药过来,祁九坤已将手中最后一圈细布在江恶剑伤痕累累的背上缠紧,虽仍有血水将层层洁白布面染上污暗,但大体上总算是止住。
只见他拾掇起榻旁清理伤口的满地狼藉,头也不抬地往门外走:“你与他曾有过临时结契,他的身体应还没有完全忘记你,这半个时辰里,你若能与他肌肤相贴,辅以微浅的信香安抚他,他也许会稍稍好过些。”
不过说着,在关门之前,祁九坤又提醒了句:“但在他的情欲彻底消散之前,万一你也忍不住的话——”
结果随后一句“外头有冷水”还不待说出,司韶令已蓦地抬臂,掌风翻涌满屋旖旎,直接把祁九坤推去了门外。
伴随门板咣当合上,江恶剑被汗水湿透的头顶已笼下黯然阴影。
自是感觉得到司韶令的靠近,江恶剑喉间发出两声乞求的呜咽,却依旧没有松开紧压在舌底那一团几乎咬烂的衣襟。
可惜对方并未如他所愿地给他施舍一丝丝痛楚,只有冰冷指尖倏然搅入他湿涝的发丝,覆在他麻乱头皮,强行掰过他的脸。
齿间传来拉扯,他下意识使力,脸颊狰狞至僵硬,像是不惜咬碎牙齿也不肯让对方抽出口中布料。
却被还来不及细想理由的司韶令刹那卸去了力道,下巴不得不大张开,任由喉咙再无阻挡。
好在一声声无法掩藏的闷哼不待急迫冲出,下一瞬温热的汤药又被司韶令以汤匙强硬送了进去。
而始终紧捏江恶剑的下颚防止他再紧咬牙关,以至于药汁顺着无法闭合的嘴角又流了出来,呛得他发出剧烈的咳嗽,更呛出了大半。
只稍一蹙眉,司韶令便不带犹豫地干脆将药仰头含入口中,猛然俯身。
“唔……”
唇齿皆受封堵,舌尖早已麻木,在司韶令俨然已轻车熟路的掀搅之下,江恶剑被迫不断咽下根本尝不出任何苦涩的止信汤,终没再浪费一滴,悉数喝了去。
当然,按照祁九坤的说法,即便服过药,也还需再坚持半个时辰方可恢复。
便就在江恶剑每一寸皮肤下的血液都沸腾不已,仿若那喝下去的汩汩汤药正与滔天烈火拼个你死我活,烧得他满目赤红地剧烈挣扎间,原本绑在床柱的手脚猝然挣脱。
也与此同时,他险些翻滚到地上的身躯蓦然撞入一片香冽的胸膛,天旋地转间抱着他重回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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