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激动得语无伦次,他看着自己这个漂亮的儿子,心中激荡着他自己无法描述的自豪,反观他自己,还在埋头苦读……
顾父叹了口气,文邹邹拽文道:“父不如儿啊……”
“父亲何出此言,我乃父亲之种,浑身上下乃至思想都是继承了父亲的智慧,没有父亲,无以至今日,儿子还等着父亲考上科举,好让咱们顾家也扬眉吐气!”顾媻满脸真诚,“虽然如今儿子拜入了孙大人门下,旁人轻易不敢再瞧不起我,但说到底,还是得靠咱们自己才能让顾家跻身上流。”
顾父彷徨的眸子瞬间又坚定了起来,点了点头说:“媻儿说的对,是这样没错。”
父子两个又聊了一会儿顾父在华安寺近期的学习情况,不多时便到了二大道的巷子口,马车猛地一停,怎么也进不去,还差点儿让没坐稳的顾媻一头栽到对面的巧儿身上去,好在谢二手疾眼快,直接一把捏住顾媻的后脖子,把人拎小鸡崽子似的拽回来。
顾媻‘哎呀’一声,疼得眼眶绯红,他真是不知道谢二哪儿来的牛劲儿,不过还是温温柔柔说了句:“多谢。”
谢尘余光看见顾时惜那后颈上被自己不小心掐出的紫红色深深的印记,脑袋一片乱码,既懊恼又有些心猿意马,手掌阵阵发热,好像摸到什么不该摸的东西一样,半天没反应。
“前面怎么回事儿啊?”顾媻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动作文雅撩开窗帘,对着外头的侍卫问。
马车周围跟着四个骑马的守卫,这几个是雷打不动专门保护顾媻人身安全的,顾媻自从上回在侯府感觉自己特别脆弱易嘎后,便安排了不少人手,或明面跟着,或暗地保护,总而言之就是怕死的很。
外面的侍卫大多数都是有家有室的三十来岁精壮男子,顾媻对这类人总是格外的放心,觉得有家庭的人都比较沉稳,且有经验。
“回大人,前面好像是堵住了,孙大人门口我看着已然水泄不通,孟家的马车和侯府老太太的马车还有太后娘家严家的马车堵在一起,后面一连串都过不去,不如大人就在此下车,我们把马车找地方停下,要回去的时候在开过来?”侍卫总领是个络腮胡子的白面男子,对顾大人忠心耿耿,满眼都是崇拜。
顾媻则想了想,又看好像距离的确不远,所以便说:“好。”
他一个字而已,家里没有人不听,就连谢二都立马第一个下车,好顺手去牵顾时惜下来。
王巧儿目光呆滞地瞄在表弟和那位年轻侯爷牵着的手上,愣了愣,无法不想多一些,虽然很快就松开……虽然她的江举人也总是和同窗们酒到酣处十指相扣,但表弟这样漂亮的人物,和谁在一起,王巧儿都觉得叫人看着蛮害羞的。
顾家一行除了小弟顾复不在,所有人都陆续从边边上,挨着墙根往孙府去。
只见还没走进,就听见门口闹将起来,众位围成一团,吆喝着快些准备好,还说新郎新娘的队伍马上就要过来了,这会儿大门堵着,多不吉利。
顾媻笑着看家丁管家门求爷爷告奶奶的,让诸位大爷官人们都后退一步,实在不好意思什么什么的。
但谁知道大家的马车堵在中间,后面也紧跟着有马车进来,竟是想退都退不了。
如此下去,人家孙大人迎亲队伍都回来了,估计都没有清理完这边堵着的车。
“怎么了?”谢尘目光永远都落在顾时惜的身上,看少年今日也穿着吉利的水红色长袍,整个人鲜嫩得像是仙子一般,语气便无法不温柔起来,看人站定不动,便也顺着顾时惜的目光看向堵车的中心,大概了解顾时惜又要多管闲事了。
但谢尘发现,每次顾时惜多管闲事,总会得到丰厚的回报,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好人有好报。
好人顾时惜其实只是无聊罢了,他是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只是顺手帮个忙,好让孙大人对他的印象更好。
所以他很干脆地戳了戳身边谢二的手臂,说:“二叔,这事儿我看只能你出面才能劝他们都后退一步,一个个的,跟我们一样下来走路不就行了?非要把马车停在大门口才行吗?”
“我去?”
“当然是你去,二叔你现在应当是全场地位最高的人了,你不去组织一下纪律,谁敢让侯府的马车往后挪挪?”顾媻仰了仰下巴,看向最是高调奢华的马车,里面坐着的不会是侯府的别人的,应当是沉寂了几个月,首次出门的老太太老祖宗和她那位胖乎乎的大孙子。
自从老侯爷死了以后,老祖宗的亲儿子也被判秋后处决,距离处决只有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顾媻冷眼旁观,还以为老祖宗会为自己的儿子到处奔走什么的,结果人家只是躲了几个月的风言风语,如今又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
其实这样也好,何必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毁了自己的人生呢?
老祖宗之前跟顾媻掏心窝子说过一些话,说什么她选择了更轻松快活的日子,那么希望老祖宗永远更关注自己,她对她儿子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没必要把最后一段人生都搭进去。
顾媻心里想什么,谢尘是不知道的,他在顾媻让他去指挥交通的下一秒,立刻便动身过去,瞧了瞧侯府的马车,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当真就把老祖宗和谢傲都给请了下来。
那谢傲看起来比第一次见面时瘦了不少,人也谦逊,面对已然成为侯爷的弟弟,满目的怯弱还有……愧疚。只不过谢二没什么要跟大哥进行感情交流的意思,又眸色淡淡大手一挥,指着让孟家的马车往后退,他声音洪亮如钟,且身上自带着战场上厮杀而来的肃杀之气,冷面之时,当真让人不敢直视。
当初和谢二一块儿在扬州混的严大公子向来是爱和谢二对着干的,但今日老远看见谢二那人如战神似的站在中间,他竟是也不敢跳出去说些什么,叹了口气,避其锋芒地也下了车,随后挥了挥手,让家丁们赶紧把马车弄出去,好给孙大人的迎亲队伍腾地方。
“说到底,还是这巷子太窄了的缘故,前任余大人随意买卖地皮,道路规划乱七八糟,原本孙大人门前就是并列停下三辆马车都使得,如今……两架并列都难啊。”
忽地,耳边有人在说话,顾媻都不需要回头看都知道是谁,他先笑着:“是吗?我倒是觉得余大人做的不错,如今扬州人口众多,不是主路,缩减一些道路用来建房子这很是正常,只不过道路规划有些问题,比如这里变成单行道便不会拥挤了……”顾媻说完,这才回头对着人笑眯眯行礼,“萧大人,你说是吗?”
“单行道?有些意思,顾大人果然聪明绝顶,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促成一段下官几年都没促成的姻缘了。”萧大人对着顾时惜微微鞠躬行礼,叹息着,又叹息着,双目开始含泪,“我家姐姐至今还念着孙大人的好……”
“打住,且别说起你家姐,我打听过了,孙大人是正人君子,你说他和你家姐有婚约,他怎么还隔三岔五相亲去?不就是远远见过一面,但你们家里提出的要求未免太过苛刻,孙大人这边考虑再三,决定重新相亲,这不是人之常情?”顾媻冷声道,“你再说什么姐姐和孙大人有什么关系的话,小心宣扬出去,那便是孙大人对你家不满了,于我而言,倒是没什么大碍的。”
萧学正一愣,随后立即笑呵呵地收起眼泪,变脸跟玩儿似的,立即又亲密地跟顾大人道:“你瞧我这人,就是太过耿直愚笨,顾大人,还望您可怜可怜我,左右也替我说说话,若是孟家非要计较我科考时针对孟三公子的事情,那我恐怕连扬州都呆不下去了……顾大人……我给你跪下了吧!”
顾媻连忙把人扶起,心想这人有些过于偏激,先稳住比较好,于是车轱辘话说来就来:“哎呀,你放心,不管怎么说咱们同朝为官,和气为重,孟玉我了解,他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到时候他回来了,我们开个晚宴,你来后,给你机会当面和他赔个不是,想必也就过去了……”
“说到底也不是你的错啊,你放心,孟家都知道的,你也是受牵连,有怨气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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