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自嘲腹诽。
顾媻疑惑的眼神看来,那要顾媻签名的秀才也实在是腼腆,不好意思地说:“大人,小生章了,见过大人,对大人美名钦慕已久,励志成为像大人这样博学多才的好官,下次科举,定然一举拿下举人!”
不容易不容易,顾媻一边签字一边感慨自己居然多了个文人圈小粉丝,签完字就准备把笔还给孟玉,却没想到其他围着的学子们大约以为他要每个人都签名,竟是后退了几步,众人尴尬至极,顾媻倒是不觉得尴尬,他笑着说:“放心,我不签你们的,哪有父母官强行签名的,那得多自恋啊。”
幽默叫不少秀才笑出声,一时间又欢声笑语起来,一堆人把孟玉围着签字,顾媻则找了个地方等孟玉,他发现孟玉签了一会儿就过来了,明明还有很多学生可怜兮兮看向这边,孟玉却是径直拉着他走了,说:“毫无礼数之辈,懒得伺候。”
“你怎么了?”顾媻笑着,好奇一样看着对象,孟玉这人素来不会这么意气用事。
谁知道孟三公子却给了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道:“你明明知道。”
顾媻翻了个白眼:“知道什么?他们又不是故意对我不敬,很正常,我这样举荐路子的,被文人轻贱,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做好了准备,他们有理由这样看不起我,我若是他们,我还要偷偷踹一脚呢哈哈。”
“你……”孟玉摇了摇头,他气得半死,时惜却坦荡得很,一时间他也气笑道,“你让我不知说什么好。”
“说你一定夺得状元就好。”
“这是一定。”
“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是必须,我预支了你,不给你个答案,我孟玉岂非人也?”说着,孟玉又皱了皱眉,说,“过两日,你生辰,我们出城过吧,总在扬州城里,我怕你腻味了。”
“不会啊,这扬州,我永远不会腻。”这是他来到古代后第一个居住地,犹如故乡一样。
“也好,那到时候你那一天腾出时间来,我们好好庆祝庆祝,过年后初一下午我便启程,时惜……”
“嗯?”顾媻看见孟玉在深深的看着自己,有些欲言又止。
“你会天天给我写信吗?”孟三公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来。
“当然。”当然个屁,还是代写,小江带写,值得拥有,不过小江也要启程去长安,他会好好小江不要忘了每隔几天帮他写两封信,一封给长安的孟玉,一封给闽南的谢尘,内容不需要多少,也不需要回复这两人的信,只需要简单说下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家里都好,一百多字,谢尘就打发了,孟玉的话,两百字吧,这人比较敏感,字少了说不得会怀疑自己出轨。
“是吗,那就好。”孟玉沉浸在小爱人的甜言蜜语里,哪怕时常都觉得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时惜依旧对自己没有半分的爱意,只有‘合适’‘将就’,但这些孟玉都选择性的看不见,觉得时间还长……
“那我皆是会让大哥多照顾照顾你的,大哥被调来扬州了。”
顾媻心道:大可不必。
“还又严林,他这个人虽然爱和谢尘唱对台戏,但其实人不错,如果你有麻烦,拜托我家的话你觉得不方便,直接找严林便是,他会应的。”
顾媻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是那个被草包的爱马喷了一脸奥里给的少爷——被惯坏了的严大公子。
说实话,顾媻觉得自己如今不需要这些公子哥的帮忙,他内有慕容丰,安保有霍运,外有六个县令齐心协力,要不了几年,每个城市评优的时候,必有他们扬州!没有他就举报有内幕!
顾媻打听过了,评优的府台有机会进京面见圣上,假若能给圣上(禹王)好印象,直接留在长安当官的也不是没可能。
这机会他必须把握住,不然难道真的等着在扬州被老侯爷控制到死?这老侯爷不把草包送去长安,肯定是不会让他动位置的,不是顾媻看不上草包,实在是他理智分析过,草包做到扬州刺史都算是祖坟冒青烟了,能稳住都算是不错了,还想升?除非天下大乱,让草包这个武夫有用武之地。
与此同时,在不知道的边疆,匈奴三大部落被一个名叫努尔哈赤的少年单于统一,随后汉族新年夜里突袭边城‘蚌城’,关门大破,守军全灭,只余一个骑兵逃至后方郡城,满脸鲜血,举着死去郡守交给他的令牌对着城门哭喊道:“开门!蚌城死报!”!
第107章 丰年
今日小江举人喝得烂醉,顾媻知道他紧张,马上就要去长安了,所以也放纵陪他,两人天南海北的聊,聊了不少顾媻上辈子的稀奇故事,听得小江哈哈笑着,直说顾大人思想天马行空,怎么可能有车能不需要马便自己走的?
顾媻闻言便也笑,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晃啊晃,随后继续跟家里人吃火锅,逗逗小妹妹,偶尔看向窗外绚烂的烟花,他不得不承认有那么几分钟,他感觉自己好像喜欢这里,有家的感觉。
小顾大人心里高兴,守岁的时候抱着妹妹一块儿守,让小江举人去睡觉,小江举人却不去,他红着脸,明明烂醉却又思维尚在,有种欲言又止之态。
顾媻瞬间明了,直接了当地问说:“小江,你我如今这样的关系,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你直说便是,只要不是违反我原则的请求,我一概不会拒绝。”
江举人真的是很不好意思,他垂着脑袋,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口,脑袋里甚至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开始想东想西,比如他发现顾大人好似怎么喝都喝不醉,那之前怎么还醉醺醺的跟陈县令他们在家中半夜吃饭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是……
“表弟!”忽地,有人冲出来,也是面红耳赤,单独给顾媻跪下,磕头后便说,“表弟,我、他不说,我来说,我与江举人情投意合,他愿意娶我,我也想嫁给他,只是家里几次都不同意,我想……想姑母做主,在这边在江举人离开扬州前娶了我,还望表弟成全!”
好家伙,顾媻吓了一跳,表姐和江举人?
顾媻真是完全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八卦吗?
听母亲说,表姐一直很安分守己,家里来的信,首先自己都不看就交给母亲先看,母亲识字原本是不多的,但因为父亲这些年又陆续教了不少,所以看信好歹是看得懂,这件事也还跟顾媻报备过,说老家那边的王姨母前段时间似乎发现了新的赚钱方法,觉得自己闺女在府台办事,好歹也是个体面的丫头身份了,怎么也得把月钱每个月寄回家,表姐不愿意,就朝母亲哭诉。
顾媻对这些内院的事情鲜少注意,母亲一般都能拿定主意,但每次做完一些决策,母亲也都会去告诉顾媻。
然而表姐跟江举人之间……母亲是没有发现吗?
顾媻心里默默想着,看了看磕头不起的表姐,又看了看连忙跟表姐跪在一处的江举人,连忙把两人拉起来说:“表姐你辈分比我大呢,怎么能随便跪我?这件事你们求我没用,家里这些事情我是不管的,你们不如去求我母亲,看她怎么说。”
王巧儿心里不安,哭着看了一眼江举人,又看了一眼表弟,忍不住道:“表弟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姑母她心里惦记你,知道江举人日后是要跟着表弟你一块儿做事的,江举人也同我说过,他日后不管高中什么,都一定要回来报答你,一辈子都跟着表弟,我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母亲,那样的家庭,姑母肯定会害怕我嫁进来后,拖累江举人,连带着也拖累你……”
“我……我不会的……”王巧儿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但她很清楚这是自己能找到的最好的婚姻了,只要结了婚,几乎就能离开家里那种窒息的环境,能够逃离那样的母亲,不把她当人的母亲……
顾媻对婚姻之事没有涉猎,也不大明白表姐跟江举人在一块儿后,与他来讲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弊,他沉默了一会儿,沉默得面前两个人都诚惶诚恐地看着他,像极了两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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