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媻吓了一跳,他就是按照流程捧人,这人怎么一上来就掏心掏肺,看样子还不像是假的。
小顾只愣了一秒,很快进入状态,继续打听学政的八卦,五日后,他要去学政处跟学政大人签个文书,顺便商量活动圈钱细节,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给他一成利就打发他?没门。
五日后他不说全要了,全要不现实,自己吃肉,总得给下面的人喝汤,不然谁还跟他混?
七三分吧,七是他扬州府的收益,他可也不是揣进自己腰包,剩下的三给学政还有给其他官员当业绩足够了。
搞一次活动,还能带动当地经济发展,什么住宿、旅游、吃饭,这不是一举多得了?
顾媻眸子亮晶晶的等着郑教谕详细讲一下这位豪言要九成的学政,碗里却是没注意被谢二夹了不少菜,其中鱼肚子都在顾媻的碗里,顾媻不经意低头看了一下,再看桌面上的蒸鱼肚子全没了,嘴角一抽,自己都臊得慌,瞪了一眼谢二。哪有人吃饭把好东西全夹自己碗里的?多丢人啊!
谢二这位向来霸道的富哥儿却满不在乎,他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的人,当然也是想吃什么吃什么不必在乎任何人感受,起码不需要在乎一个小小教谕。
没看见郑教谕都不敢正眼看他吗?年轻的侯爷自我惯了,总之不改。
顾时惜不好当众骂这货,不过默默把筷子放在碗上挡着,表示反抗。
郑教谕这边的确没注意到顾大人和侯爷之间的小动作,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边感慨顾大人心思细腻对下属尤其尊重,一边回忆起关于扬州学政大人的一些脾气性格特征,思索片刻,缓缓道:“学政大人似乎和皇家并无关系啊……”
“但是据说当年和长公主有些缘分,但没成。”
“学政大人此人学富五车,当年人称玉面探花,唔……至今未婚,平生唯一爱好……赌棋。但前几年戒了,因为其赌棋输掉了一座院子,被老父亲吊起来打了一回,颜面尽失……”这可是为数不多人才晓得的事情,郑教谕交心了。
顾媻眉头一挑,原来爱‘赌’。
小顾大人放松下来,他感觉自己好像找到突破口了。!
第126章 下棋
扬州下棋氛围不浓,打叶子牌的人格外的多,这叶子牌和麻将差不多,麻将其实也就是叶子牌的变种,顾媻的母亲和好些官员夫人在一起,也学会玩这个了,平日里一有空,就叫三五个夫人过来玩,顾媻看母亲喜欢,还专门弄了个棋牌室来着。
郑教谕笑道:“长安那边流行赌棋,和扬州这边三步一个牌馆差不多,尤其是禹王是个棋痴,但凡是有名声的棋手,到了长安都会被请去禹王府较量一番,曾经学政大人也去过,大人猜猜赢了没有?”
顾媻看郑教谕一副要考考自己的模样,忽地笑着往椅背上靠去,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一会儿,说:“没有赢,平局。”
郑教谕一愣,随后立即鼓掌道:“大人好聪明!正是平局,跟禹王下棋的人,大多数都是平局,赢过禹王的,只有零星几人,这几人至今没有什么升迁,只在长安呆着,时不时被叫去下棋。输了的更是可怜,大部分被贬去偏远地区做个小小县令什么的……”
顾媻摇了摇头,如今他对禹王这个人做出任何奇葩的事情都不会感到震惊了,只摇头,可偏偏摇头这个动作被郑教谕看在眼里,忍不住问他:“大人觉得是不该赢还是不该输还是说不该平局呢?”
郑教谕生怕自己以后也被调去长安,他在棋界也算是小有名气,若是能在顾大人这里得知和禹王下棋的正确方法,那他可就发达了!
面对郑教谕那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神,小顾大人满脑袋的问号,你问他今天这桌的主菜红烧牛蹄筋是怎么做的,他能给你讲个一二三,再附赠一道蔬菜沙拉的几种做法,可你问他跟禹王下棋该怎么保命……小顾也不知道哇!
顾媻沉默了一会儿,疯狂头脑风暴,可不等他讲出口,就听身边的谢二开口说道:“当然是要赢过他,把他打得不能还手,毫无挣扎余地,直接死得不能再死。”
郑教谕求知的眼神立马射向侯爷,年轻的侯爷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二理所当然地说:“禹王此人,我祖父同我说过,他就爱那些跟他对着干的,顺着的,他理都不想理,就好比之前一头撞死的大人,他心痛极了不是?所以下棋也是这样,禹王既然喜欢,你就让他感受到那种拼杀绞尽脑汁的感觉,他痛快了,哪怕是输了,也心服口服,绝不至于按着谁不让升迁。”
“那之前赢过禹王的那些……怎么就好像没有出路了呢?”郑教谕问。
顾媻也想知道。
他看向谢二,谢二耸了耸肩,说:“这谁知道,估计是他们还不够资格让禹王输得酣畅淋漓吧,险胜和输没什么两样,要碾压。”
郑教谕总觉得小侯爷在胡说八道,但是吧,不好当面问出口,于是笑笑不吱声儿了,继续跟顾大人交流。
顾媻能说会道的,说起自己家里贫穷的过去,一路上如何如何艰辛走到这一步,说得郑教谕眼泪汪汪的,竟是生出几分同情,想到自己以前也是如何的不容易,情到深处,恨不得多喝几杯,借酒消愁。
可谁知道顾大人拦了拦,说:“借酒消愁愁更愁,既然方才听郑教谕说也是爱棋之人,不如来下棋如何?”
顾媻自认棋艺不错,为了笼络住退休金高到离谱的那些老大爷的心,旅游期间,无聊的时候,主动陪人下棋也是基本操作。
跟这些老大爷下棋也的确和跟禹王下棋的感受差不多,不能输得太惨,但也最好别赢,平局也得看时候,总而言之是个脑力活。
老大爷们下棋几十年,自诩比年轻人强一百倍,所以记得让人下得高兴,得让他们有几次险境,但必须都得化险为夷,最后对方大获全胜,还要虚心听取老大爷们的教导,他再表现得认真谦逊些,老大爷们恨不得把他当亲儿子看,买特产都能多买一些支持他。
顾媻提议下棋,其实就是想知道古代人棋艺如何,他算是有所小成,若是能够凭本事赌棋下过那位心高气傲的学政,那就直接和人赌棋拿回属于自己的钱就行了,假若连郑教谕都下不过,那乘早想别的办法。
郑教谕被说得心痒难耐,当即也同意,谢二便吩咐下人去拿棋盘来,三人在湖心亭旁边的石桌子上摆了一桌,由于四周空旷,没地方挂灯笼,谢二就又让十几个下人站在旁边提着灯笼,免得下棋看不见。
顾媻看谢二上蹿下跳比自己都积极,想说一个灯笼差不多了,但又心想自己每个月付那么多钱给仆从发工资,不用人家帮忙提灯笼也不会少发一分钱,便闭嘴了。
没办法,钱难赚屎难吃,小顾大人也心疼自己的俸禄,不过压榨是没有压榨的,压榨只会引起反噬,小顾这点儿道理还是懂的。
很快两人便分出先后手,顾媻后手,根据他看过的几百篇后手棋形,顾媻在郑教谕下第一个棋子的时候,就想好了三种合适且熟练的应对方案,他下棋,基本都是按照公式来,每一步都不怎么细致思考,对手下的步骤对上了他的棋谱,他就能赢。
十分钟过去,顾媻发现自己对上辈子的棋谱记忆居然不太深刻了,估计是没有时常温故知新的原因,眼瞅着大半个棋盘都是郑教谕的地盘,顾媻回天乏术,叹了口气,说道:“我输了。”都怪谢二搞太多灯笼,晃得他棋谱都记不起来了,小顾大人看向谢尘。
谢二爷一脸无辜,眨了眨眼,还以为是小亲戚让自己接手,便立马解禁似的,伸手捻起一颗玉白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咔哒’一声,说:“刚才观棋不语,如今顾时惜,你看我这一手,如何?”语气激动,求夸一般。
郑教谕一拍大腿:“侯爷妙手!”
“还好还好,哈哈。”谢二面色一红,都不敢去看小亲戚是如何看自己的,他心想,肯定也满眼都是崇拜。
的确,他下棋挺有一手,刚才是不是救小亲戚的棋于水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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