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觉得大魔王今天很不一样,以往都是严肃端正的,今天这个路主任有些……肆意张扬?
他缩了缩脖子,嘿嘿干笑两声道:“路主任,您怎么在这儿啊?”
钱尔白看他不跑了,便收回手,搁在椅背上。
搭起了二郎腿,他看向波光粼粼的水池,道:“散步,你在这干什么,喂鱼?”他侧过脸瞥了身旁的男孩一眼,眼带揶揄的笑意。
男生尴尬地咧嘴笑笑,又悄悄把手里剩下的石子扔掉,直直盯着前方没有说话。
此时正是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长椅上方搭着凉棚,太阳晒不着人,于是便把自己撕成小片变成金光扔进池子里,晃动着想要钻进人们的眼睛里。
钱尔白有眼镜挡着,不以为意,男生却被刺得眯起了眼。
一阵胀痛之后他不由得流出两滴眼泪来,顺着还未褪去稚气的脸蛋滑下。
他连忙低下头,生怕被路主任看到,那两滴泪却顺势滴落,在蓝色的运动裤上浸出两片深色的水渍。
钱尔白假装没看见。男孩子都要强,不愿意被人看见脆弱的一面。
他轻描淡写道:“如果是情感问题的话也可以和我说说,今天路主任不上班,我是热心市民路献。”
男生破涕为笑,拿袖子飞快擦了一把脸,若无其事道:“哪有什么情感问题,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刷题机器。”
钱尔白也笑,没再追问。他尊重学生的隐私,既然对方没有倾诉的意愿,他就不会强迫人家表达。
两人就那么坐着看了一会儿鱼,谁都没有动。
铃声响了。
男孩依旧在走神儿,盯着水面目无焦距。
钱尔白道:“上课了,不回去上课吗?”
男孩长长叹了口气,才站起来,看着钱尔白认真道:“路老师,你跟传说中的很不一样。”
“哦?”钱尔白挑眉,神采飞扬,像个鲜衣少年。
男孩点头,“不像是老师,更像是我们的同龄人。”
说完,他觉得这话有些过界,忙止住话头,改口道:“我随便瞎说的,您别介意。我去上课了。老师再见!”他看着钱尔白的表情不像生气的样子,心中稍稍安定,赶紧离开了。
钱尔白轻笑一声,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仰头盯着凉亭顶内壁上绘制的仿古画,心下了然——想必原主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能和学生们打成一片吧,而这也成为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攻击他的借口。
感受到自家宿主受到了原主性格的影响,卢六六有些担忧,问道:“宿主要不要梳理一下情绪,您正在被路献的意识侵蚀。”
钱尔白摆了摆手,道:“不需要,这样的性格也没什么不好,放心吧,我不会迷失的。”他只是想让“路献”这个身份在他所热爱的领地发光发热,施展抱负而已。
放学的铃声一响,夏昶典便给钱尔白打来了电话,“有空吗,我去接你?”低沉浑厚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隐约的期待,尾音上扬。
背景中能够听到一声故意发出的冷哼,那是竭力彰显存在感表达不满的方彤彤。
“好啊。我等你。”钱尔白笑着说道,同时关好了屋子里的窗户。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情感助理即将上线,敬请期待!”
多年后,早已毕业的荷市二中学生们再一次回想起被路主任的情感热线支配的恐怖,不由两股战战,涕泗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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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别人家的教导主任和他的春天)
挂掉电话, 夏昶典对着镜子好好捯饬了一番。
他把刚冒出点头来的胡茬刮掉,又在眼底下抹了些遮瑕,接着闭着眼屏着呼吸, 朝脸上脖子上喷了两圈防晒。
方彤彤拖着两条萝卜腿,扒着卫生间的门, 啧啧道:“没想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夏昶典没理她,左手板梳,右手吹风机, 把头发梳成型男必备的帅气背头,又抹了遍发油定型, 才转过身来, 摆了个冷酷的造型, 低声道:“帅不帅?”
方彤彤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帅, 只好丢下句“臭美!”又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房间。
夏昶典对着镜子拍了张照片, 开开心心地换衣服出门。
方彤彤听着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愤愤道:“见色忘妹的臭哥哥!你能追到路老师才怪呢!”话说路主任是单身吗?万一人家喜欢女孩子呢, 哥哥岂不是要尴尬,说不定还会挨打?
想到这儿, 她又不由得皱起眉来。
哥哥虽然看起来健壮, 但她知道他高中的时候就有胃病,上了大学以后更严重,给爸妈办葬礼那天她亲眼看到哥哥疼得在地上打滚,出了一头冷汗, 起来以后还若无其事地给她做饭。
方彤彤咬着嘴唇,又希望路老师能对他哥哥好点,即使生气,赶走他就好,千万不要打他。
夏昶典不知道妹妹内心戏这么多,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给他套了十几个挨打小剧场。
他把车停在校门外,取出香水朝脖子上喷了点,才给钱尔白打电话。
钱尔白很快出来,一眼便看见了那辆黑色迈巴赫。
夏昶典把车开过来,放下车窗朝他眨眼:“是你叫得滴滴吗?”
钱尔白拉开车门上车,笑道:“师傅大手趣÷阁啊,开着豪车接单,体验生活吗?”
夏昶典也笑,他握住钱尔白的手,手指挤进对方的指缝之间,紧紧地扣着。等钱尔白系好了安全带,他才收回手,道:“走吧我亲爱的路老师,男朋友带你吃饭去!”
这样强势的点点着实难得一见,钱尔白觉得有点新鲜,也有些心痒,不由得开始期待起一会儿的约会。
夏昶典也很期待,不过他更期待约会之中的甜点时间,只是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混上。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夏昶典却锁上了车门。
他看了钱尔白一眼,深吸了口气,解开安全带朝副驾爬了过去。
钱尔白隐隐明白他的意图,但却假作不知,静静看着他的动作。
夏昶典莫名地紧张,明明已经做了两个世界的情侣,再一次重头开始他还是会像第一次一样兴奋又羞怯。
在经历了被车顶撞到头,被手套箱碰到膝盖等一系列灾难之后,他终于坐在了钱尔白的腿上。
他搂着钱尔白的脖子,调整着呼吸,温热的气息带着柑橘与香根草的味道,喷吐在钱尔白颈侧,带得车内的空气也灼热了起来。
“哥,我想亲你。”夏昶典拿鼻尖在钱尔白的脖子上轻轻蹭着,又不断亲吻着一路上移到对方的嘴角,小口地啄着。他的声音沙哑,像瓷刀切过了太空沙,带着颗粒感,蠢蠢欲动又谨慎克制。
钱尔白被他撩拨得浑身发麻,忍不住捏紧了手心里劲瘦的腰肢,他紧紧盯着夏昶典,眼中只有爱人那轻颤的卷长睫毛和缓缓靠近贴合最后不留一丝距离的羞红面颊。
这个吻没有想象中的激烈。
可能是两人都过了激烈的年纪,也可能是太过珍惜因而不忍心破坏这温柔的气氛。
唇齿相依,缱绻流连。
缓缓分开后,夏昶典伏在钱尔白肩上喘息着,年轻的躯体因爱意带起的火花彰显着热度,一时难以熄灭。
钱尔白也在平复着呼吸,他坏心地在点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看小孩一边歪着头躲着痒,一边瞪他,眼角眉梢俱是惹人心怜的情意。
他心情愉悦,拍了拍掌下的丰腴,道:“走吧宝贝,我们该下车了。”再不出去保安该过来了。
夏昶典是一个非常注重仪式感的人,为了纪念两人在小世界里的第一次约会,他精心设计了整个约会流程——音乐餐厅吃饭,私人影院包场,相思广场压马路,然后去情侣酒店开.房。
虽然最后一项不一定能实现,但梦想总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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