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被网友们的关注搞得也有些紧张,他抓起那张纸团,颤抖着声音道:“看来我们的猫哥已经做出了选择,接下来,就让我们来看一下,是哪位幸运儿成为了猫哥的铲屎官呢?”
纸团朝着屏幕缓缓打开,弹幕上不停的刷着所有候选人的代号,还有人开玩笑说要买定离手。
终于,纸团打开了,上面写着一个名字——“肖轲”。
网友们惊了,这难道就是天定的缘分?肖轲正是这次直播的账号所有人,也是他第一个认识并直播了小狸花和它的兄弟们。
院长也觉得太巧了,他开玩笑的解释:“这真的是猫自己选得,我们可没有黑幕啊。”
网友们一边恭喜新出炉的铲屎官,一边跟风开玩笑地刷“有内鬼,停止交易”。
店员——肖轲自己都惊呆了,看到直播出结果,立刻就往医院冲,把帮着他搬家的哥们吓了一跳。
钱尔白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肖轲就是店员,这样更好,都是熟悉的人,相处起来更轻松些。
办理完了领养手续,钱尔白就正式有了户口。
在起名字的时候,网友们?又想踊跃参与一把。于是院方又提供了场地和设备,全网直播选名字,不出所料再次创造了在线人数最多的新纪录。
网友们在弹幕上打出名字,肖轲来念,哪个引起了猫咪的回应,哪个名字就雀屏高中。
结果肖轲一连念了三十多个名字,有正儿八经起名的,也有像“尼古拉斯.二狗”这样的沙雕凑数的,念出来后肖轲自己捏了把汗,生怕猫张口答应。
但直到所有能想到的名字都念了个遍,钱尔白也没有反应。
肖轲松了口气,又觉得无奈,和观众说道:“今天看来是没办法起名字了,这么多名字,猫哥他都不喜欢啊。”
话音刚落,钱尔白抬起头叫了一声,大眼睛看着他,似乎在问“叫我干啥呀”。
弹幕沸腾了,都说这猫真是成了精,给自己起个名字还要占所有人的便宜。
肖轲又喊了几声“猫哥”,钱尔白不厌其烦的回应他,尾巴一甩一甩的。弹幕适时配了字幕:
“猫哥?”
“嗯。”
“猫哥?”
“啊?”
“猫哥?”
“干嘛呀?”
“猫哥?”
“你烦不烦,是不是傻?”
于是,钱尔白正式成为了动物协会认证的“猫哥”。
夏昶典从网上得知了自家猫哥受伤住院的消息,急得不行,但他一只猫又没办法出去,只好再度装病,骗李思璐带他去医院。
虽然他有装病的前科,但他太小了,从床上脸着地地摔下来视觉冲击太大了,李思璐怕他真摔出个好歹来,只能带他去看医生。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确定这只猫什么毛病都没有,看着又被骗了的李思璐无奈道:“他已经是惯犯了,卷耳毛和折耳猫不同,他们的软骨没有基因缺陷,没有那么脆弱的。”
李思璐粲笑道:“他实在是装得太像了。”
夏昶典转着小脑袋四处看着,这里好像就是他家猫哥住院的地方,他放开了声音喊道:“哥!我是点点啊!你能听见我吗?”
钱尔白当然听不见,小奶猫才多大点声音,怎么能穿透猫房里厚厚的隔音门板呢?
但是卢六六作为一个满血复活的黑科技辅助,已经把医院诊室的监控切到了钱尔白的脑海里。
看着那只小小的白白的一团,钱尔白满心宠溺,他靠近那图像,碰了碰对方粉嫩的小鼻子。
画面像水一样以接触点为中心,荡开一层层波纹,夏昶典似有所觉,舔了舔鼻子,却找不准钱尔白的方向,依旧茫然四顾着。
李思璐已经准备把他带走了,并决定下次绝不被他骗到。
夏昶典抓紧了桌上的台布,死不松爪,叫声凄厉:“哥!我不要走!快来救我呀!”
一人一猫围着桌子拔河,其他宠主们笑呵呵地看热闹,还有拿着手机录像的。
医生也是无奈,试图讲道理:“这里是医院,会给你打针的,你还非要留在这里?”
夏昶典高高扬起小脑袋,目光真诚:“喵!”我超喜欢这里的!
人类当然听不懂猫咪的语言,即使是宠物医生也一样。
医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着他的两只小爪子从勾起丝的台布上解救出来,然后帮着李思璐一起把他塞进了航空箱里,啪的一声关上笼门。
夏昶典:“@¥@#%@%”猫咪脏话。
钱尔白依旧一脸慈爱地目送着夏昶典被带走,心中失笑不已:变成猫之后,点点好像更可爱了。
卢六六一通捣鼓,终于连上了李思璐家台式电脑的摄像头,控制着镜头转了一圈之后,冲它家宿主比了个大拇指,示意万事俱备。
画面中应该是书房,阳光占了半片地板,一张白色的毛毯靠着沙发脚铺着,粉红色火烈鸟的抱枕掉落下来。一片安静。
钱尔白趴在暖垫上,下巴压着毛绒绒的前爪。
画面中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接着是钥匙与木架碰撞的哗啦声,脚步声,塑料箱放在地板上的声音,“吱呀”笼门打开,女人哄箱子里的小猫出来的声音,然后冰箱打开了,易拉罐搁在大理石的台面,刀子撬开罐头的声音,燃气灶拧开的声音,水龙头打开,锅放在火上……
一只孤独的白色小猫慢腾腾地走进了画面,它垂着头,心情低落。
它走到毛毯边,身子一歪,倒在松软的毯子里,只留下一双湛蓝的眼睛能让人看出它的存在。
夏昶典再次叹了口气,他伸出两只爪爪,在空中使劲儿挠了挠,愁眉苦脸地想着他的男朋友。他无意识地盯着桌子上的电脑,缓慢的眨着眼睛。
突然,电脑旁的小黄人突然转了一下脑袋。
猫的天性让他很容易被吓到,下意识站立起来,并且炸起了毛使自己看起来超“威武”,然后才是人类的思维接管身体。
夏昶典盯着小黄人,走动了几步,那镜头便追着他转着方向,他心中一动:是猫哥吗?
“喵?”哥?
那小黄人竟然缓慢地点了下头。
夏昶典激动不已,跳上桌子,绕着摄像头来回转着圈,然后又在镜头处一顿蹭,委屈又黏糊地撒着娇:“哥,我好想你啊。”
钱尔白看着委屈巴巴的小孩,不由心疼,此时他才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相思入骨。
和钱尔白重新获得了联系,并且知道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后,夏昶典终于彻底安心了。他重新变成了一只快乐活泼的小卷耳猫。
每天趁李思璐出门工作,夏昶典就打开电脑和他家猫哥视频一会儿。
第一次视频时,两张猫脸相对而视,然后就突然都乐了。
隔着屏幕,两猫把头挨在一起,这一刻,分离的痛苦与思念,初到异世界的恐惧与慌乱,爱人生死不知的担忧与牵挂,通通消散无踪,只剩下相见的欢愉。
钱尔白终于出院了,每一次猫哥有什么动向都能引起网络的重大关注。
肖轲只好请了朋友全程拍摄,直播了猫哥步出病房,在众医护人员的注视和欢送下怡然自得的走进新买的铺着“十八层”丝绒软垫的猫笼的经过。
那从容镇定,不慌不忙的模样,像极了正在检阅自家领土和臣民的王。
肖轲拎着箱子开门进屋,然后把箱子放下,打开笼门,恭恭敬敬地把他猫哥请出来:“咱们到家了,您老人家请出来看看?”
钱尔白觉得这小店员很有演戏的天赋,至少这狗腿的样子,刻画得是惟妙惟肖。
他的舍友老三举着手机憋笑,画面诡异地抖动不停。
钱尔白站起来,抖了抖毛,然后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开始在房子里溜达。以后就要作为一只家猫生活了,尽快熟悉环境是必要的。
房子不大,一卧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一间屋子连着一个五平的小阳台,被肖轲改造成了休息室,属于人猫共用的公共空间。阳台上有猫砂盆,猫碗和一个深灰色的三层转盘玩具——这个玩具据钱尔白的小弟说没有哪只猫会喜欢。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