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行动(155)
齐则央已然权衡出了轻重利弊,他把姚一弦推给了秘书,对齐锐说:“带上你的人马上滚!”
齐锐不卑不亢,牵起孟然的手,连同他背后齐晓枫一并朝石子滩外走去。
姚一弦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气到浑身发抖,脸上、臂上的鲜血不禁涌得更急了,被人硬扶上了救护车。
齐晓枫打刘捍身边经过时本能地一颤,孟然揽着他,迅速离开。
刘捍阴沉的目光从齐晓枫身上收了回来,又对齐则央说:“齐市长啊,今天的事你总该给个交待。一弦在黄江受了这么重的伤,姚部长必定要追责。难不成我们在南边真就没人了,任凭老总手下这些小毛孩在这块地界上为所欲为?”
齐则央望着远去的齐锐,沉声道:“一着不慎,养虎为患。”
刘捍点了一支雪茄:“你的这位二公子啊,正人君子,硬得很。要对付他这一类,与其杀人,倒不如诛心。”
身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商界大鳄,刘捍半生拼杀于商场,头脑思路与为官的不同,相比之下,他路子更野,手段更狠。
齐则央移目而来:“那照刘总的意思,是要怎么个诛法?”
刘捍手持雪茄,笑而未答。海浪拍来,冲上了石子滩,瞬间倒映出两道阴鸷、可怕的身影。
第121章 至暗时刻 9
齐锐把孟然、齐晓枫安然无恙地带了回来,韩哲斌被困车里,虽远远看着,却也心惊肉跳。此刻,他顾不上旁人在场,在后座上就把齐晓枫揽在怀里,紧紧抱着,不肯撒手。
齐锐一言不发,直接把车驶上了机场高速,提醒后座的两人:“我现在送你们去机场,买最快到北京的机票,马上离开黄江。”
副驾的孟然一怔,心说齐晓枫确实闯下了大祸,一并叮嘱韩哲斌:“老韩,出了黄江以后,你一定要雇人保护好晓枫。姚一弦这次栽了大跟头,以他的为人是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韩哲斌连连说好,齐晓枫看着前排的孟然,眼眶不禁又红了。
孟然调侃他:“哭什么呀?你之前不是挺横的么?”
齐晓枫的眼泪登时坠了下来,他攀上副驾的椅背,哽咽着说:“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我再也不会说气你的话了……”
孟然的鼻子一下也酸涩了,却仍强颜欢笑:“行啦,怎么就突然抒情了?我都记不得你说过什么了。”
到达机场,天已全黑。
连夜送走了齐晓枫和韩哲斌后,空旷的停车场内,齐锐靠在车边抽烟,一连几支。孟然看他心情不好,识趣地站在边上,不作声。
“公安部刑侦局的现任局长聂冰,是我在政法大学时的师兄。”齐锐摁了烟,提起了一位旧友:“刑侦局虽然隶属于公安部,但聂冰并不跟随姚永昌,他和我们一样都是老总的人。这两天,我会去亲自拜访他,让你下个月就调去刑侦局,有他看着,我也能放心一些。”
孟然听得一头雾水:“怎么突然要把我调去刑侦局了,安澜那边怎么交待?他不会放我走的!”
“这个你不必操心,我会去说服安澜。等你到了北京以后,我每隔两周就过来看你。我会让聂局分派最好的专家来带你,你虽然没有干过刑侦,但应该能很快适应。”
孟然摇头:“我不去,我不想离开市特!”
齐锐一把拽住了孟然的双臂:“我没和你开玩笑,你知道齐晓枫得罪了什么样的人,闯下了什么样的祸么?现在连带上你,他们都要一起报复,虽然这次侥幸逃脱了,可下次怎么办?我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这么顺利的。”
孟然仍旧摇头:“当特警是我的理想,我把所有心血都投在市特了啊!我已经三十岁了,从来也没有干过刑侦,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错误的方向上。”
“没有经验可以学。”齐锐同样坚持,“比起一时的理想,我更在乎你的人身安全。”
孟然一愣:“真有那么严重吗?”
齐锐轻叹一声,把他拥进怀里:“我没法去赌,我不能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希望你能理解。”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走!”孟然下了决心,“我知道你的计划绝不会这么简单,你是想把我送走了,自已留下来陪他们耗,是吧?不行,我不答应!只要我不签字,商调函下发了也没用!”
齐锐不多话了,松开了手,直接命令:“明天你就到市特和安澜提调职,准备下个月去北京。”
“齐锐!”孟然的眼眶渐渐湿了,大大的眼睛里却写满坚定:“你让我抛下你,一个人躲去北京,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有本事说服得了安总和聂局,但你左右不了我!”
孟然说完,径自走回了车里。
齐锐也不追他,独自在车外抽完了整整一盒烟,终于也上车了。他发动了汽车,驶出了停车场:“你要是坚持不去刑侦局,我也不会勉强。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孟然侧身询问是什么事。
齐锐目视前方,车速指针正飞快上飙。暗夜下,错综复杂的公路绵延开去,像是怎么也望不到尽头。
江安琪的十一岁生日到了,安澜买了一套英文教材打算送她,在何启言的一再建议下,他又加订了一套原装的芭比娃娃。安琪收到礼物后,脸上无惊无喜,却第一时间拆了礼盒,给娃娃梳妆、换衣。
安澜要带安琪外出吃饭,问她想吃什么时,安琪没抬头,继续打扮娃娃:“想吃何叔叔做的饭。”
安澜还没说话,何启言就一口答应了。他立即奔了卖场,脑海里勾勒出配菜,备齐了上好的食材,直接在市特的食堂下厨。安澜辅导完江安琪的功课,走到食堂,看见何启言正系着围裙,利落地处理活鱼,他刀功精湛,在短短几秒间完成剖肚去腮,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堪比庖丁解牛。
何启言的背影看起来文文弱弱,他听力敏锐,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察觉。他转头瞧见安澜,即刻露出一个微笑:“很快,马上就能开饭了。”
安澜靠门,静静看着系戴围裙的何启言。他忽然走去,从后环住了何启言的腰,把手伸进了围裙里,十指开始往衣襟里探。
何启言一怔,站着没动,直到安澜动手解他的皮带,才扭捏了起来:“别,别在这里……要给孩子看到的。”
“以后在家做饭,围裙底下别穿衣服。”安澜歪过头,靠在何启言的一侧肩膀说。
“哦,好。知道了……”何启言脸红了。
这阵子以来,他和安澜虽没开诚布公地确认关系,却几乎做遍了情侣该做的所有事。安澜会带他去高档餐厅吃饭,让他转述每一道菜的味道;会问他平时喜欢干点什么,何启言无甚爱好,闲暇时光都泡在图书馆里,安澜知道后,便真的和他一起去了。
进了图书馆,安澜的电话总是响,何启言提议换个地方,他却直接关了手机。他们并肩阅读,何启言几次偷瞄安澜,他的侧颜精致而英俊,薄唇、挺鼻,睫毛如扇,看得人一阵心猿意马。
安澜的性-欲极其旺盛,他每天都要跟他做-爱,地点千奇百怪,车里、露台、会议室,个个都能成为亲热场所。
有一回,何启言来找安澜签字,文件失手掉在地下。他弯腰去捡时,后脑勺忽被安澜按住了,被硬挪到了胯间,赫然发现安澜已经硬了,正翘扬着等他解决。
何启言半跪在地,紧张地为安澜口-交。他兴奋又害怕,不出多久,办公室的门果真被敲响了,孟然咋呼着走了进来。何启言吓得连忙松口,安澜却又摁住他的头,抚摸两下,示意他继续。
好在有办公桌遮挡,孟然并没看见桌下的何启言,认真汇报起工作来。安澜对答如流,不时指正孟然细节上的不足。他一边指导任务,一边抚摸底下的何启言,性-器在他温热的口腔里变得愈发壮大。
孟然总算走了,何启言早已脸酸嘴麻,安澜推开面前的材料,俯身抱他上案。在那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安澜拉下裤链,又狠狠地要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