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君点点头:“原来如此。”
墨砚寒暗地舒气,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可下一秒,一股大力袭来,他生生被沈怀君踹下了床!
“哎呦!”双腿在冰冷石地板上滚动了一圈,墨砚寒摔了个屁股蹲。
门外的侍者听到了呼喊声,忙敲门问:“主人,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墨砚寒赶紧回道。
他并未起身,折起双腿,规规矩矩地在石地板跪下,脑袋微垂,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沈怀君冷哼了一声,敛起衣袍遮住身体,冷声问:“何时苏醒的?”
墨砚寒乖巧回答:“进入识海时。”
沈怀君头脑一阵眩晕,小鬼主分明清醒了,却没有提醒他?“你!”他气得扔下锦被。
“我错了,师尊对不起。”墨砚寒一点没躲,干脆利落地承认错误,可瞧他坦然的模样,似乎并不打算改。
沈怀君:“还有呢!”
墨砚寒一怔,恍惚想起来还有别的错,话语间毫不拖沓:“其一,派鬼修吓花云容,行径不妥,其二,不该逃回鬼域躲避师尊您。”
说罢又想了想:“应该没其他错了吧?”
沈怀君:“......”
很好,他的乖徒儿什么错都敢认,唯有一点不妥,死活不改。
沈怀君额头一阵抽痛,手指忍不住扶着脑袋,低低地哼了一声。
墨砚寒忙起身坐到床边,伸出手指摁在对方的太阳穴处,缓缓揉动。
“师尊,我就是怕嘛。”墨砚寒一边揉着一边暗戳戳地狡辩:“花云容出身好、同你交情好,四舍五入你二人便是青梅竹马啦,我很怕师尊不喜欢我了呢。”
“不是青梅竹马,我俩年少时只见了一面。”沈怀君解释。
“可我怕呀,我一面也没见到呢。”墨砚寒道:“不对,见了一面,那时想给你送颗心脏,结果你不领情唉。”
送心脏?沈怀君不解,这是何时的事?
墨砚寒嘟囔着:“有的,我出生时瞧见高灵曜的心脏满是蛆虫,很漂亮,就想掏给你来着。”
沈怀君眉头皱起,细细思索才捋清当年的前因后果,原来如此,新生的小鬼主单纯,只想给自己一件礼物,可他竟误以为鬼主残暴,给打入了鬼域。
如此说来,倒是自己一直亏欠了墨砚寒?
他神色略显愧疚。
墨砚寒眼珠子一转,看透了自家师尊的心思,放软了声音道:“师尊喜欢我就好啦,我也仅仅是被关了几百年,没怨过师尊的。”
小鬼主这般一说,沈怀君心头又浮起了一层内疚,若自己无缘无故被关了几百年,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过师尊呀。”墨砚寒捏住他的下巴,悠悠道:“方才识海时我运转了金花功法,运转到一半时师尊累了,我便停下。”
“眼下还剩了一半,最好在十二个时辰内运转完,您看是用些吃食恢复体力再运转,还是现在就......”
琉璃宫灯下,沈怀君的凤眸一点点睁大,他便是个傻子也能瞧出来,这分明是砚寒的计谋!
可随即,少年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喃喃着:“师尊最好了,最心疼砚寒了。”
师尊这般心疼他,肯定也会满足他的吧?
“噗通”一声,小鬼主再度被踢下了床榻。
这回翻车了?墨砚寒揉了揉发疼的后脑勺,心中懊悔自己过火了,可随即床榻上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上来吧。”那人道。
*
同一时间,鬼域风平浪静撒着金箔花瓣,而妖城严阵以待,气氛紧张,亲兵侍卫把守城门,挨个盘查过往的人员。
妖王朝庭站在城墙上,迎风而立,望着远处大片的妖域。
曾经想把自己拉下王位的叔叔们,有的已被关入深不见底的牢房,有的已四处逃窜出,狼狈至极。
他,手握妖族大权,已然成为了真正的领主,他即将在自己的土地上,大展雄途。
雪戎踏过石阶走上前,托盘里呈上一片薄薄的寒铁刀。
“这是叛党特质的利刃,专门应对您的银龙之身。”雪戎道。
朝庭点了点头:“好,继续拷打叛党,叫他们吐个干净!”
雪戎应声,正要走,朝庭不知想到了何事,忽然叫住他。
“你派鬼域的暗探是什么种族?怎么净会胡言乱语!”朝庭责怪着。
上回听到妖族里安插了鬼修暗探,他一直耿耿于怀,想着去鬼域安插暗探,可第一次便传回了个荒谬的消息!
雪戎愣住,妖王的命令,他派去的自然是妖族精锐,怎敢在妖王面前胡言?
“你的暗探潜入鬼域,带回消息说,鬼主和沈怀君即将举行道侣大典。”朝庭恼火道:
“道侣大典?怎么可能?骗鬼呢?”
“改日,我亲自去问问沈仙君!”
第67章
妖王的一番质问令雪戎愣住,他只派出了人手,至于探查的结果如何,他真的不能保证。
墨砚寒是鬼主,但和沈怀君举行道侣大典就有点扯了,连他都不相信,琼花秘境才过去几天,这俩人结成道侣了?
“可能是暗探被发现了,消息误传吧?”雪戎想到这点可能性。
误传?
朝庭下意识捏紧了腰间的剑柄,眼睛一暗,他忽然想起那日沈怀君眼尾的一闪即逝的媚意,恍若桃花瓣般的艷丽与清媚,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不可能,沈怀君是清霄门的仙君,根本不可能和鬼主结成道侣,即便真有了什么,怕也是蜻蜓点水,便宜了那鬼主而已!
“本王会再派人手去查探,这回一定拿到准确的消息!”朝庭道。
*
鬼殿内的气氛暧昧炽热,熏香袅袅,满屋的花香。
识海中,一对身影交叠缠。绵,起起落落,压倒一丛又一丛鲜艳醉香紫枝,时不时发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哼咛声。
“师尊,再来一次吧。”
沈怀君瘫软在地,身骨仿佛熟睡时软弱无骨的小猫儿,浑身失力,便是一根手指头也懒得动弹,他闻言垂下眼眸,微红的眼眶溢出水光,并未出声。
墨砚寒倒是体力不减,兴致勃勃道:“权当师尊同意了!”
说罢他轻轻拦起仙君的肩头,怀抱在胸前,静静地听着这人高低不平的喘气声,这声音仿佛注入了魔力般,简直比醉香紫枝更有催。情的功效。
单单是听了几句,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师尊,砚寒好喜欢您啊......”
墨砚寒附身轻啄身下人晶莹的唇瓣,仿佛对待一件珍宝般,小心翼翼不敢用力,却又想深入探索,几番犹豫权衡下,动作愈发轻柔。
“师尊,徒儿这就好好服侍您。”他轻声道,随即抱住身下的人儿,滚入花丛最深处。
......
......
......
沈怀君缓缓睁开双眸,入眼是悬在天空正中的鬼域血月,血月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此时应是鬼域的白日。
他缓缓起身,身体着实疲乏,但精神却好了不少,仿佛一股新生的力量注入经脉,令他全身都充满了力气。
“噗通”,一股水花声在耳畔响起。
沈怀君一惊,推开窗子向外看,果然见忘川河中,一条腐鱼跃出水面,鱼尾一摆,欢快地荡了个水花。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窗外,他能听到远处细小的水花声,他竟然恢复了部分能力?
“我、我的修为在一点点恢复?”他道。
“当然喽。”耳畔传来一道调侃声,沈怀君扭头一看,小花精蹲在茶桌上,前方是大盘大盘的果蜜花瓣,吃得已经鼓起了小肚皮。
看来是墨砚寒见小花精如此识趣,特地为它准备了一顿大餐。
小花精啃了口花蜜,抹了抹嘴道:“你俩双修了三日,若是再不恢复,真浪费了那金花功法。”
三天?三天?
沈怀君震惊,自己竟然与墨砚寒......了三天?他明明什么都没感觉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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