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人做了手脚,可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关键还是在这宅院中!”
“不会是杜家冤魂作祟吧?”
众修者将目光投向了沈怀君,外界盛传沈怀君将杜家灭族,冤有头债有主,若是冤魂作祟,必然冲着沈怀君来。
沈怀君知道众人的心思,他垂下眼眸,神色淡淡的,起身来到宅门前,众人怕宅院有异,一直不肯进入。
“既然如此,在下先行了。”他抬步,踏入院门。
一瞬间,杜家宅院竟凭空刮起一阵冷风,正厅大门哗然大开,厅堂中央放着一卷未拆开的双修功法。
“原来如此,双修功法的灵团未破,琼花秘境的便不会开启出口。”陆族长恍然道。
而沈怀君试探地向前伸了下手,一股阴风袭来,生生将沈怀君扑到在地,阴风里裹挟着冷箭的锋芒,即将刺向沈怀君时,墨砚寒忽然冲出拽开了自家师尊。
“师尊!”墨砚寒又惊又怒,转头望向众人:“我师尊修为尽毁,毫无反抗之力,你们竟还逼着他进到宅院里?”
众人未出声,墨砚寒冷哼着抱起沈怀君,走到树荫下休息。
剩余的修者互相对视一眼,有人犹豫着说道:“可当年是沈怀君屠了杜家啊。”
诚然,没有沈怀君屠戮杜家,今日便不会出现这等诡异的事,因而今日的秘境异状,沈怀君必须有份责任。
朝庭听到这句话,眼神一暗,长长地叹了一声。
雪戎走过来,很没眼力地问起:“王上将双修功法输给鬼主了?”
朝庭:“他愿意拿条件来换,我便给他了。”
雪戎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毕竟金花功法是顶级的双修功法没,沈怀君也能快些恢复经脉吧。”朝庭望着阴森腐朽的杜家大宅,眼中浮起一丝愧疚:“沈怀君没有害杜家。”
雪戎惊呼:“您知道真相?”
朝庭点了点头,当年他亲眼看到有人在火场后偷偷潜入杜家,扔下个银光闪闪的东西,如今想来,应是那把被视作罪证灵剑景风吧。
“您为何不作证?您身为妖王,作证肯定会洗去沈怀君的冤屈!”雪戎激动道。
朝庭瞬间变了脸色,这话仿佛在指责他似的,他冷笑一声,缓缓逼近雪戎。
“你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到处想着伸张正义了?”朝庭讥讽道:“你可知当年全九州的修仙大能齐聚清霄门,打算撕毁人妖契约,密谋要一举歼灭妖族?”
自然,最后计谋未成功,因为清霄门的主心骨沈怀君疑似与魔族勾结屠戮杜家,沈怀君一走,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从此,便保下来妖族近百年的安危。
“只是本王未料到秦明彻心狠至极,将人关入思过崖,沈怀君又想自证清白,搞得修为尽毁。”朝庭怔怔地说道:“本王当年,真的未料到后续会是这般的凶险。”
“那双修功法便是补偿了,从此之后,我二人两清!”
妖王的话掷地有声,仿佛自此之后,二人真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
另一边,沈怀君喝下几口泉水,平复下了气息,他没伤到,只是受惊了。
“仙君莫要搭理理那群人。”墨砚寒为他抚背顺气。
沈怀君摆摆手,不再提及,反而问:“你为何满身的泥泞?是摘野果去了?果子呢?”
墨砚寒神色一慌:“啊是,果子酸涩,就没给师尊带回来。”
沈怀君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神色温和:“师尊倒真不在乎那果子,秘境凶险,你要注意安危。”
墨砚寒应了声,盘坐在一旁,一时无聊,便低头看起了功法。
渐渐的,墨砚寒看得入迷,忽然抬头问:“师尊,这功法说必须与对方契合,可若对方反抗怎么办?可以跳过直接念口诀么?”
“任何功法,口诀与动作必须一致,绝不能单单只念口诀。”沈怀君解释。
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他见过不少功法,皆是自己一人单独修炼,哪有拽上别人一起修炼的道理?
“功法的下一步是什么?给为师瞧瞧。”沈怀君探过头问。
墨砚寒惊觉自己在看双修功法,赶忙合紧,塞在衣服里,捂着胸口不给他看。
沈怀君奇怪:“平时蛮乖的,怎么变得这般任性?快给为师看看。”
墨砚寒无法拒绝,干脆捂紧了衣衫,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沈怀君远远地张望着,眉头紧皱:“砚寒怎么变得这般怪异?到底是什么功法?”
一旁的小花精凉凉道:“我不知道功法名字,但我猜功法的下一步是脱衣服。”
说罢大口吞下露珠,擦了擦嘴,背影深藏功与名。
第61章
众人在杜家宅子外足足停留了七日,期间想无数次取出那道双修功法,皆是无果,正厅前方有一道及其强悍的阵法,靠近者无不被利箭刺伤。
场面就此僵持,琼花秘境与其说是秘境,不如说是一处景观,真君修为的人修者寥寥无几,而妖王似乎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雪戎端着茶点走入临时搭建的营帐,看了看外边问:“王上当真不出手?陆族长刚才拽住我,暗示了好一通呢。”
朝庭斜躺在宝座上,悠悠地吹开指尖的灰尘:“拖着,本王倒要看看这几位叔叔能翻出什么浪花。”
他就是要对方心急,心急便能露出马脚,更容易一网打尽。
“反正在秘境里多住几天而已,陆族长可真心急。”朝庭不屑道。
“修者大多如此,心量小,芝麻大点事就吓破了胆。”雪戎附和道,修者看不起妖族,而妖族同样厌恶修者,心里总是鄙夷。
“何止,当年妖族内斗,我父亲被围攻,他们没少落井下石呢。”朝庭冷哼一声,摆摆手示意雪戎离开。
雪戎将茶碗摆好,挑开帐帘子,没过一会儿,又匆忙折回来。
“王上不好了,老妖王昨日忽然口吐鲜血,疑似中毒!”雪戎急着呈上一方密信。
朝庭当即直起身,拽过密信:“为何?我明明拜托二哥照顾父亲啊!”
雪戎指了指密信末尾,犹豫着提起:“二殿下他、他说自己有事去南海了。”
朝庭眉眼一压,眼中浮起戾气,妖族的权力斗争危机重重,二哥是他除父亲之外唯一信任的人,可二哥却在此刻离开,导致父亲中毒吐血。
难道二哥也叛变了?也打算灭了自己?
“好在护卫队将老妖王团团护着,妖域暂且无碍,妖王莫要忧心。”雪戎劝道。
朝庭却神色一凛:“不行,我等不及了!”
父亲是这世上唯一爱护他的人,他必须绝对保护父亲的安危。
说罢他身形一转,掠出了营帐来到杜家大宅面前,在众修者惊讶的神色下,挥剑冲入了杜家。
陆族长脸上一喜,高呼着:“妖王动手了,大家快快跟上!”
紧接着,众多修者挥剑呼啦啦跟上前去,妖王一进大阵,抬眼便撞见了利箭,他嘲讽般地哼了一声,一剑扫开攻击的灵力,利箭纷纷落地,周围的角落里传来一声痛呼。
渐渐的,白雾覆盖了整座宅院,朝庭随意一挥,一道血光溅出。
沈怀君站在宅院的不远处,眼睁睁看着白雾自宅院蔓延而出,将整座山头笼罩,白雾浓厚,几乎看不清眼前人。
墨砚寒正要抬手亮灯,他抬手制止了少年:“别,不然你成靶子了。”
“可我看不清师尊了。”少年委屈。
“你可以牵着我的手。”沈怀君道,反手握住了少年的手腕。
他扯来一只竹竿,如盲人一般轻轻点地,摸索着向前方走,不远处的杜家大宅里,响起阵阵厮杀声。
有人惊呼:“什么?怎么是只狐狸?”
“这一切都是妖族搞的鬼?”
又传来朝庭沉稳的声音:“大家莫慌,妖族内斗连累了大家,若是活捉叛徒,灵石五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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