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寒啊了一声,扭扭身子,极不情愿回道:“我会在外人面前小心谨慎。”
说罢,收回了搭在沈怀君腿上想要跃跃欲试的手。
沈怀君满意地揉了揉他的头顶:“真是我的乖徒儿。”
他饮了一盏茶,起身同陆族长告别动身去凤城,正要走出凉亭时,身后一的穆城主拄着拐棍走近。
说来穆城主也倒霉,先是被砸断了腿,后又被流箭射中,秘境坍塌时差点压在石头下出不来。
穆城主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附身行礼:“沈仙君,多谢您的大恩,若不是您找到传送口,我这条命就要交代在秘境里了。”
而周围的修者也附和道:
“是呀沈仙君,多亏有您!”
“沈仙君便是没有修为,也能料事如神,救我们一命!”
“在下觉得杜家之事定有内幕,我相信沈仙君!”
沈怀君嘴角微扬,挨个颔首谢过。
污名澄清固然是好,不过眼下他的心境已然平和,他已经有了砚寒了。
“走吧。”沈怀君携着少年,登上了仙舟。
仙舟本是柳斋派人来接他们回清霄门,守船弟子听到命令后,转头开向凤城。
沈怀君抽出柳斋的信,这信早早到了琼花州,然因秘境便耽搁下来。
他看着纸页的内容,不禁皱起眉头。
“何事?”砚寒探过头问。
“秦明彻眼睛瞎了。”沈怀君道:“柳斋怀疑沾染了魔蛾的魔气,兼之情绪暴动,用了许多药也不见好。”
“活该。”墨砚寒嘻嘻笑着。
沈怀君继续向下看:“钟玄南自请入清霄门修习?清霄门后继无人,这倒是件好事。”
“白笙至今没抓到,他是魔族,若真轻易抓到我还奇怪呢。”
他将信纸揉成一团,指尖燃火烧毁。
眼下,还需快些将余毒排出。
*
凤城依旧是祥和繁华,沈怀君高坐殿首,同花蕤讲述秘境之事。
花蕤一掌拍向桌面:“杜啸好歹是修真世家的后人,竟不顾缘由和妖族叛党勾结,真真是丢了修者的气节。”
沈怀君缓缓开口:“那孩子以为是我屠杀杜家,找我报仇呢。”
花蕤沉默下来,全家被灭门,的确很难令人接受,何况仅仅是个半大的孩子,常年下来自然会心态扭曲。
“仙君可有怀疑的人?”花蕤悄悄问。
沈怀君想了很久,才开口道:“之前心中未有人选,但如今有了。”
“谁?”
沈怀君一笑:“花蕤真君莫急,以后会有机会知道的。”
花蕤点点头,抬手令小童将沈怀君带至客房,明日准备温泉浴。
许是承了凤城的好意,沈怀君起身时,随口一提:“花云容如何了?还在被罚跪?”
孪镜之事引起来好大的乱子,花云容当时便被罚跪,之后的盛会便没了他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被罚。
“没有。”花蕤含笑道:“大师兄为凤城兢兢业业,带着小弟子们外出放风。”
花云容竟然肯做这般普通琐碎的事?真是奇怪,难道转了性子?
沈怀君想着,跟随小童走到了客房,一路上身后的砚寒意外没出声,他权当小鬼主在装乖。
可一进门,小童离开后,砚寒抱着双臂,神色冷冷地站在他面前。
“师尊还想着花云容?觉得他指尖生花很漂亮?”
“不是,随口关心。”
墨砚寒满脸警惕:“当真是随口关心?而是不是刻意关心?”
沈怀君笑笑,解开身后的大氅道:“如你所想,是刻意关心,又如何?”
说罢二指弹了下小鬼主的脑门。
墨砚寒上前,一把揽住仙君的腰身。
“师尊只能是我的。”
语气委屈至极,仿佛沈怀君真伤到了他的心。
“好。”沈怀君摇摇头,无奈道。
隔日,天清气朗,沈怀君在小童的引路下,来到凤骨山的温泉,相传泉眼是凤凰眼珠化成,因此蕴满了治愈灵力。
沿着玉砖堆砌的石阶走上,池水清亮,热气蒸腾,水花泛起,反射着奇异的光芒。
“仙君自便,我等退下了。”小童随即离开。
沈怀君解开衣带,身着里衣,缓步踏入池水,池水略烫,但进入的一瞬间仿佛被暖意包裹,他舒服得忍不住哼咛一声。
池水的四面八方游来许多道灵力,争先恐后地钻入肌肤,温柔地治愈着被毒药侵蚀的半残经脉和血肉。
“凤眼池,果然名不虚传。”沈怀君合上双眸,享受着身体的舒展。
而在他不注意的地方,墨砚寒偷偷解开了外衣,下水游到沈怀君身前。
仙君白皙的脸庞因池水的作用浮起薄红,眉间舒展,享受的模样令他忍不住想到那日的醉香紫枝丛中,这人唇角的红润更盛此时。
他不禁上前,轻啄一口仙君的唇瓣,双手毫不客气地揽住腰身。
“砚寒!”沈怀君睁眼反抗,溅起一道水花。
“师尊。”墨砚寒懒洋洋地回道,脑袋靠在师尊肩头不肯移开。
仅在这一来一回的片刻,他已经揭开仙君被池水打湿的衣襟,肆无忌惮地揉搓着光滑细软的肌肤,更是大胆向下探去。
水下的触感不同以往,衣衫被打湿黏在身上,更凸显出师尊的身姿。
沈怀君急忙制止住少年,抬头向岸上看去,好在凤城的小童已经离开,无人见到他们的动作。
“师尊别这样小心,搞得好似偷。情似的。”墨砚寒道。
“你!”沈怀君几乎气笑了。
少年之前尽管有鬼主的脾气,但性子单纯不知世事,如今不小心开了荤,便一发不可收拾,脑袋里总想着这档子事。
“你真像个昏君!”沈怀君气道。
“师尊忘啦?我鬼主就是如此。”墨砚寒大言不惭。
沈怀君正欲再责备,忽然道:“等等,鬼主?对了砚寒,你该告诉我真实姓名了吧?”
墨砚寒意识到自己一直隐瞒身份,气焰顿时矮了三分,犹犹豫豫道:“我就叫砚寒,姓墨,不过姓沈也可以!我冠夫姓!”
说完,喜滋滋地动了动手指,他学乖了,不去逗弄前胸,反而在这人的后背停留,揉弄这尾骨的一处旧疤。
他也是昨日才知晓,原来师尊早年修剑道,身上留下不少伤疤,他尤其心疼尾骨处的旧疤。
沈怀君复述着名字,忽而又问:“你为何救我?”
“当然是师尊长得美。”
沈怀君又道:“你一直陪在我身旁,为何又拜我为师?”
墨砚寒凑近了他的耳垂,轻声道:“师尊需要双修治愈身体,我修以双魂术,拜您为师自然是为了增长修为,好治愈师尊。”
这话说得极其暧昧,他手指下移,想再做些什么。
可沈怀君猛然抬首,若有所思:“所以,我以为自己在传道授业解惑,实际上是在教徒弟怎么上自己?”
差不多吧。墨砚寒心道,但看到沈怀君渐渐沉下脸,动作一顿,心虚移开手臂。
自己瞒着师尊做下这些事,难保师尊不会生气。
果然,良久后沈怀君开口:“你以后......万不再有事瞒着为师了。”
“嗯呐。”墨砚寒缩起头。
温泉汤浴,良辰美景,不干点什么真是可惜了,还是忍忍吧,等回清霄门,兴许师尊就能放开了呢?他想着。
沈怀君浸了半日的凤眼池,走出后只觉得浑身舒爽,轻快了不知多少倍,余毒已清去不少。
“明日再来浸一日,便可全数排清了!”沈怀君笑道。
二人向客房的反向走,前面忽然走近一人,竟然是多日未见的花云容!
花云容正携众弟子走来,见到他立即附身行礼:“沈仙君。”
“云容真君。”沈怀君回礼,这花云容浑身上下焕然一新,重获新生般,眉宇间英气十足,不复之前的懒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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