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紧张的氛围骤然一变,整整五千块灵石,便是陆族长也忍不住心动的存在啊!
“好嘞,妖王您就等着吧!”
“西门角落里有只熊,谁同我去抓?”
沈怀君停住脚步,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既是妖族内斗,那幕后人的目标便不是他们了。
可是......
他抬头望向天际,明明白雾笼罩,天际却投下一道极亮的光晕,天边仿佛裂出了缝隙,是秘境坍塌的征兆。
“秘境若是坍塌,一定会出现传送口的!”小花精喊道。
“的确有,不过传送口在哪里?”
“不知道,大家是古树下的树洞。”
沈怀君点点头,对墨砚寒道:“快,咱们快去找传送口,不然大家都会被困在秘境里。”
墨砚寒嗯了一声。
他抬脚,即将跟随沈怀君走向古树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凌冽的寒意,仿佛如毒蛇般吐着信子,忍不住让人头皮发麻。
墨砚寒瞬间冷下脸,悠悠转过头,鬼瞳森然。
“滚。”他冷冷呵道。
寒意瞬间褪去。
附近有一片古树林,沈怀君带着砚寒挨个寻找传送口,随着杜家大宅内的声音渐低,秘境上空的裂缝越来越亮,甚至开始掉落石块。
“在哪里!”墨砚寒高喊着。
沈怀君走到一棵半人高的巨树,拨开杂乱的草丛,一处漩涡般的灵力传送空间出现,他立刻拿出传音玉符。
“陆族长,我们发现了传送点!”他道。
那侧的陆族长见到秘境坍塌,已经慌张非常,周围的修者也在四处逃窜,得知这个消息简直喜上眉梢:“是么?太好了,就知道沈仙君博古通今,关键时刻......”
沈怀君打断他的话:“我在传送口放置萤石,你们寻着光芒走来吧。”
“好好好!”陆族长连连应声。
沈怀君关上传音玉符,对砚寒郑重道:“你在这处守着,为师要去确定下这道传送口是否安全。”
秘境的空间分为好几层,需一层层传送,下一层的坍塌得更严重。
墨砚寒满脸不愿。
“你守着,接引陆族长。”沈怀君劝道。
墨砚寒极不情愿地点点头,沈怀君笑了笑,起身跳入传送口,可下一秒,墨砚寒也跟着跳了下去。
“秘境这般危险,我还是跟着师尊吧。”墨砚寒道,可一转身,周围并无沈怀君的身影。
这道秘境传送是随机的!
*
沈怀君望了望四周,是最初的大殿门口,天空晴朗明艳,毫无坍塌得迹象。
他心中一喜,这一层的秘境没有坍塌,只要众修者顺着传送口来到此处,便可安然无恙出秘境了!
“太好了,好在有惊无险,保全了大家。”沈怀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忽然,他背后窜起一股阴森的寒意。
沈怀君下意识转身,一道涂着毒药的匕首直直穿过他胸膛方向,咣当一声嵌入前方树干。
“谁?”他大喊,可对方没有回答他,又一道匕首刺破长空,飞速袭来。
沈怀君向后一退,手一挥,一道短剑飞出击偏了匕首。
“阁下何人?难道不肯露面么?”
依旧无人应他,又有三道匕首袭来,匕首尖涂满了剧毒,触碰到的草地花朵,发黑枯萎,以他的这具身体的孱弱程度,若是沾上一点,定然没命。
沈怀君又一挥手,几道冷箭击开了匕首,他向后退步,惊觉自己退到了边缘处,下方是滚滚黑流沙。
他向袖口一探,里面暗箭只剩下几只,他不通暗器,为了防身自学着制作了一件,根本无法抵抗对方的熟练老辣。
“我没有箭了。”沈怀君冲着空气高声道:“阁下若是有冤屈,尽管提出,也好叫我死个明白不是?”
此话一出,对方沉默下来,似乎是在考量着自己要不要出面,几番思量,最后还是耐不住心思。
树林中缓缓走出个身影,那人脸上包裹着层层黑纱巾,看不清面容,沈怀君疑惑自己何时结了个仇家。
那人将黑纱巾层层揭开,神色阴郁,露出一张被烈火灼烧过的眉眼。
沈怀君仔细打量着他熟悉的面容,忽然会想到什么,大惊道:“你、你是杜兄的后人?”
那人冷冷一笑:“在下正是杜氏嫡子,杜啸,今日当是为杜家报仇!”
“杜啸?不、我是被人陷害的!”沈怀君高声辩解,但杜啸阴恻恻地笑着,步步紧逼。
“我隐忍了整整二十二年,二十二年呐!我眼睁睁看着你进了思过崖,你从毁仙池脱身,你让杜家的惨状被世人遗忘!”杜啸大吼着。
“沈怀君,你怎么不死了!你怎么没沉湖而死!”
杜家灭门的凶手是沈怀君,这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沈怀君从毁仙池中脱身,很多人便认为凶手另有他人,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没人想在查证了。
于是杜家慢慢被人遗忘,无人提及。
“我本打算恢复修为后,查找杜家真凶的。”沈怀君强忍着悲伤劝道:“我与你父亲交情甚笃,你小时候都看在眼里。”
杜啸双眸赤红:“你还有脸提我父亲?沈怀君,我打算和妖族合作后,就没想过回头路!”
沈怀君诧异:“妖族?你竟然和妖族叛徒合作?”
三道淬毒的匕首再度袭来,沈怀君挥手应付,可杜啸挥刀冲他砍来,他向后一退,脚步一空,向后跌倒。
沈怀君极速下落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师尊!”
“师尊!”墨砚寒飞快掠到花团边缘,一手扔开杜啸,杜啸当即吐血晕厥,他眼看着师尊掉下,若真掉入黑流沙,绝对会没命!
他跌跌撞撞跑到边缘,向下一看,却见沈怀君手握一处凸石,冲他一笑。
“为师没事。”
话出口的瞬间,凸石松动,眼看人就要掉下去,墨砚寒想也不想,直接化作一团黑雾裹住沈怀君,将人带上来。
沈怀君平安落地后,墨砚寒急忙检查起来。
“师尊可有伤到?有没有摔伤啊?”
而沈怀君怔怔地看着少年的面容,直到少年胆大包天要掀开衣服查看时,他回过神,拍掉了少年的手。
“师尊,你可有不舒服?”墨砚寒急着问。
沈怀君神色发怔,盯着少年,半晌后问道:“你刚刚,直接化作了一团黑雾?你哪里学来的?”
墨砚寒一愣,自己方才心急,直接露出了真实修为。
自知隐瞒不过,他脚尖蹭了蹭地下,磨磨蹭蹭地回道:“无意中学会的呗。”
沈怀君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近游玩四处,想必也尽兴了,明日便回鬼域吧。”
他之前猜测到砚寒是鬼主,可砚寒不承认,他也无法下定论,兜兜转转,原来这只小鬼主真的一直跟在他身旁,还成了他的弟子。
“不是的,师尊。”墨砚寒急忙扯住白衣衣袖:“我是真心想学功法!”
而此话一出,沈怀君的神色更加复杂,“我怎么记得你一直偷懒,似乎没有正经学过修仙功法?”
墨砚寒语塞。
沈怀君一阵头晕,之前的许多事浮上心头,把他从毁仙池救出的人是鬼主,每日为他端药披衣的是鬼主,甚至拽着他手臂撒娇的也是鬼主。
他一时接受不了,也不知该如何问起,眼前的场景模糊朦胧,很快化为漆黑。
“师尊您怎么了?您怎么晕了?”
傍晚沈怀君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营帐里,泥炉上咕嘟咕嘟地烧着水。
“师尊。”墨砚寒掀开帘子走入营帐,端来一碗汤药:“喝下吧,压压惊。”
沈怀君刚刚清醒,意识尚处朦胧,接过药碗问:“怎么?咱们出了秘境?”
“没有,陆族长正在研究如何打开秘境通道。”墨砚寒大咧咧地坐下,哼了声:“自家的秘境,连通道都不熟悉,真是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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