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秦明彻刚刚被沈怀君踢出师门,可能关系不好,便也解释得通。
不过......
“沈仙君自己找道侣,秦门主你为何这般伤心啊?你的道侣不是白笙真君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
第46章
比武台前,人潮涌动,秦明彻双眼发空,怔怔地望着远方。
沈怀君在寻道侣?
他已经同白笙结为道侣,可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心口像是剑刺般的疼痛,几乎抽光了他的所有力气?
他待沈怀君,明明只是是师徒之情,这些日子的亲近也是为了补偿当年的错误。
“为什么?”秦明彻下意识问。
雪阁主诧异:“您还不懂?沈仙君需要双修恢复修为!”
秦明彻又是一怔,既是需要双修恢复修为,便不存在沈怀君喜不喜欢的说法,无论如何,未来沈怀君都会定下一位道侣。
“修仙界可有不少人想自荐呢!”雪阁主推了推他的肩膀,贼兮兮地笑了声。
“为什么不早些告知我啊。”秦明彻呆呆道。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若自己晚几天举行道侣大典,兴许、兴许就能得知关于沈怀君的消息,自己或许也能......
雪阁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秦门主,您莫不是后悔了,喜欢沈怀君吧?”
“没有后悔。”秦明彻被这句话吓了一大跳,忽然回过神,他身边可站着一位九州八卦头子,不仅到处收集情报,还添油加醋编成话本到处传阅。
他若是展露出一点异样,怕是明天的热门话本便是清霄门了。
秦明彻以剑掩面,匆匆离去。
雪阁主像是发现了大八卦,伸长了脖子兴奋地追问:“您真的喜欢沈怀君啊?您堂堂剑君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秦明彻脚步一绊,差点摔了个趔趄,狼狈逃窜。
秦明彻一路逃着,跑回了客房。
夜幕渐渐落下,血红的夕阳将望雪境衬托得一片凄凉,他站在窗前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时,发觉落雪已经染白了肩头。
他心里乱得很,手足无措,干脆盘坐在床闭上眼,念清心咒来清心。
半个时辰后,秦明彻陷入了梦境,他抬起头,惊讶发现自己竟回到了初入仙门之时。
犹记得当年沈怀君新晋仙君,在仙门内极为抢手,不少弟子蠢蠢欲动想拜师,而自己一届盲童拜师沈怀君,叫人大跌眼镜,外人不由得生出嫉妒之心。
他还记得那时的讥讽:
“瞎子而已,能练什么剑法啊?”
“慧瞳?莫不是诓沈仙君的吧?”
“你们瞧瞧那身破衣裳,乡巴佬。”
他被这群弟子设下的小陷阱扑倒,浑身沾满泥土,狼狈不堪,而他只是起身拍拍土,面无表情。
家人被屠戮的噩耗令他的神经麻木,他不在乎外人的讥讽和嘲笑,心中犹如一滩死水,行将就木,唯一的执念是找到救命恩人。
小小的秦明彻起身走向竹林小院,推开院门,将师尊吩咐的书册放在桌上,拄着脸坐在了一旁,全然不顾浑身的脏污。
未几,门外传来一道脚步声,他声音感知有人来,正欲起身行礼,忽然被一双手扶住,那人将他揽在怀中,空气中满是青竹气息。
那人静默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声,将一块玉佩塞进他手里。“以后旁人再欺负你,你就捏玉佩,它会释放灵力护着你。”那人轻声道。
他唇角动了动:“师尊,您保护我?”
“当然啦。”那人笑道。
他心中长久冰封的心口忽然一暖,仿佛一道春日柔和的日光映进了心间,他忽然想到,有人在护着自己。
他生来残缺,家人被屠,而一路坎坷的他终于遇到了令他心安的靠山,可以永远永远地护着他。
秦明彻站在春意盎然的小院里,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升起奇异的感觉,他正要走近,眼前的场景忽然天翻地覆,恍惚间,他站在了自己的婚房里。
他惊讶地望着一身的婚服,外头的柳斋在吵吵闹闹。
“这红灯笼要挂得高高的才喜庆!”
“你个笨的!快把合卺酒送进去。”
......
自己梦到了大婚的那一天?秦明彻震惊,他抬头,发现床头站着一个身着大红婚服之人,他缓缓走上前,难以置信地拍了拍这人的肩膀。
那人犹豫着转过身,是一张清越无双的面容。
秦明彻难以置信地瞪着双眼,他双手颤抖着,步步后退,本以为自己待沈怀君是师徒之情,可此刻他才意识到一件事。
沈怀君,不仅仅是他的师尊,也是他心底最爱之人。
漆黑的深夜中,躺在床上的剑君缓缓睁眼,眼角流下一滴泪。
*
清晨,天光大好,墨砚寒悠悠睁开了双眸。
“好、好晕啊。”
“别动。”一只修长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拿来垫垫在身后:“先躺着。”
墨砚寒晃了晃脑袋,发现眼前人是沈怀君,沈怀君衣衫整齐,显然一晚没睡。
昨天......昨天他记得自己画驱鬼符,越画越顺手,最后不知怎地,一口热血涌到心间,忽然倒下。而如今自己的小腹里,竟然转着一颗金丹。
自己成了金丹期?
“可是哪里不舒服?”沈怀君看着少年像落水小猫儿般发蔫,关切道。
墨砚寒不开心:“才金丹境,我以为会升到仙君呢。”
仙君就可以和师尊双修了。
他想着甚是可惜,偷偷牵过沈怀君的白衣衣袖,抱紧了不肯撒手,眼里满是失落。
站在不远处的雪阁主:“......”
他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沈怀君也颇为诧异,反手揽住少年,笑了笑:“自然呢,这老天爷也太偏心了!”
“就是。”墨砚寒暗自嘀咕。
“厨房煮了四色小汤圆,甜腻腻的,想吃么?”沈怀君哄着。
可墨砚寒仍是不高兴,伸长了脖子趴在师尊肩头:“师尊喂我我就吃。”
沈怀君无奈:“好,你是病人,理应照顾。”
雪阁主眼睁睁地看着一向高傲的沈仙君接过白碗,一勺一勺地喂自家徒儿,偏那逆徒还挑剔,喊着不喜欢黄色的桂花汤圆。
这沈仙君脾气竟十分好,耐心地一颗颗将桂花汤圆挑出来。
雪阁主想了想,在沈怀君出去放碗的时候忍不住出声提醒:“沈仙君,您太宠着这新徒儿了,你不怕他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沈仙君一怔,奇怪地反问:“他当初从毁仙池旁救了我,他还能生非分之想杀了我么?”
“我不是说这个啊!”雪阁主急了,正要说明,忽然想到了关于这少年的种种消息。
少年血眸,断秦明彻之剑,区区打斗便升至金丹,难道?
雪阁主回头望了少年一眼,仅仅一眼,那少年眸光凶狠恍若厉鬼,正死死盯着他,眼中闪过一道血光,他吓得当场腿软。
“对了砚寒,你为何忽然升到了金丹期?你难道没发现自己的异样么?”沈怀君终于想到了这个疑问。
这个时候,墨砚寒若是说自己不知道,那沈怀君真的要起疑了。
雪阁主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瞪着自己,眼神威胁。
“就、就也正常。”雪阁主被盯得浑身发抖,磕磕巴巴道。
沈怀君目光转向雪阁主,满脸疑惑。
“砚寒可能本就是金丹期,记忆被封闭了而已。”雪阁主身为全九州的话本供应商,编起瞎话来从善如流:“今日忽然记忆苏醒,所以成了金丹期,砚寒、砚寒身上有好多秘密啊哈哈哈哈哈。”
雪阁主呵呵笑着,一脸僵笑。
墨砚寒也配合地抱着头:“我的头好疼啊,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沈怀君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急忙进屋护住少年:“咱们不去想,以前的事,一切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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