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 娶不娶我?”小郡王说完还不解气,恶狠狠盯着人道。
大嬷嬷闻言倒吸一口冷气,这下是半点不敢上前了。
历延年不说话, 小霸王可生气了,“我嫁给你还委屈你不成了?”
“不是, 阿叔知道, 延年并非此意。”
“我知道啊, 所以我就是胡搅蛮缠。”小霸王对自己恶行供认不讳, 甚至放下豪言,“你好好想想吧,不过怎么想,这事都定了。”
“大嬷嬷在正好,我困了帮我找个地儿睡会。”
“诶诶,好,郡王您这里请。”大嬷嬷精神一震,身体先给郡王引路了,看郡王进了屋子,转过身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得问问皇孙。
历延年在书房,坐在椅子上,观外貌倒还算镇定,可大嬷嬷一瞧就知道,皇孙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了。
要是黎南珠来形容,那就是乍中了豪奖,给砸懵了,有些呆呆愣愣,是又高兴还有点害怕,就好比普通人中个几千亿,高兴之余有点恐慌。
真的吗。是真的吗。真的中了千亿。这钱可怎么花啊。
这么多钱,就全都给我了吗。
此时小皇孙心里也差不多,或是更甚。钱对皇孙来说没什么稀奇的,更多的钱也一样,他年幼失去阿父,自此后日子就是黑蒙蒙一片,去昭州时,哪怕短短住了一年半,小郡王替他擦去第一层黑,日子就不难捱了。
京城皇宫里日子每天差不多,没什么新奇和变化。
循规蹈矩,按部就班,是灰的日子。
黎南珠意外进京,那时候历延年是欣喜和克制的,就想着和在昭州时一样,珍惜和阿叔相处的日子,阿叔秋日就要回昭州。
所以阿叔说的,历延年都点头说是。
阿叔说给他办生日宴。
他生日与阿父祭日在一个月,历延年此后再也没过过生辰,但阿叔提的,阿叔是想他高兴,历延年便应下来了。
或许这辈子,同阿叔只能过三个生辰。
“没想到……可是——”历延年轻声呢喃,淡淡拧着眉毛,“阿叔在京里会快乐吗。”
大嬷嬷没听见皇孙私语,只是见皇孙这样,想必刚才郡王说的是真的,郡王真的要嫁给皇孙,谢天谢地,那可太好了。
傍晚时,黎南珠和历延年去永双殿陪圣上用饭。
路上黎南珠惊奇有个小发现,年年这小孩有点别扭,特别好玩,就是以前同他相处,还装的老成稳重,这会跟他走路都有些不对劲。
他多看两眼,年年耳朵还会淡淡的红。
搞得小郡王玩闹性子就起来了,脚步轻快,笑嘻嘻说:“你说咱俩结婚时间定几月?我觉得夏天不好太热了,冬天太冷……”小孩又慌了不说,还偷偷摸摸看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玩了。
“不过今年算了。”
历延年一听‘算了’,心里七上八下往下掉。
“等你十七成亲,再说我大名鼎鼎威名远扬的昭州黎郡王,要是出嫁的话也不能草草了事,今年先把婚事定了。”
那就是明年。历延年听闻,掉下去的心又慢慢飘起来。
从长鹤宫到永双殿的路,历延年再也没这般雀跃过。到了侧殿,刘禄宝公公出来相迎,历延年见了,神色缓和喊了声刘伴伴。
“皇孙今日看着心情好。”刘禄宝人精一眼就看出来了,笑呵呵引两位进,一边说:“圣上牵挂,早早吩咐御膳房,做的都是郡王爱吃的菜。”
黎南珠:“皇伯伯对我太好了。”
偏殿里元和帝坐在塌上饮茶,听到外头俩孩子说话声,迫不及待高声喊刘禄宝,“是不是南珠和延年到了。”
“回圣上,郡王和皇孙都到了。”刘禄宝先进去通传。
“快让进来。”
话音还未落,黎南珠和历延年就到了侧殿,两人先给元和帝行了礼,元和帝起身,挥挥手让过来坐下用饭,满桌子挨着黎南珠那边都是重口,麻辣咸香,有荤有素。
历延年那边就清淡许多。
元和帝年岁大了,口味偏重——他吃清淡的嘴里没味,但吃重了口干,所以时不时都捧着茶盏喝茶。
“这次出去玩的怎么样?那庄子先帝也带朕去过,跟皇家别苑不一样,修的没那般精细,但每次先帝带朕过去玩,总是痛快的。”元和帝回想起来,皇家别苑倒是没什么记忆,唯独在赦天别庄里最轻松,也记忆深刻。
后来南边打仗,父皇忙了起来,不在京里,朝中有内阁,他跟着一道学□□是忙忙碌碌浑浑噩噩学不明白,但父皇从不骂他,不说他愚笨,只说他心肠好,能做仁君。
元和帝听了其实也心里难受,尤其父皇晚年时独坐在宫里,望着南边北上流泪,他只恨身为人子,却没能力完成父皇所愿。
好不容易有个太子……
“是很好玩,我教年年打马球,他机灵,一学就会。”黎南珠夸说。元和帝神色好像有些沉寂。
历延年道:“是南珠阿叔教的好。”
“你们俩人谦让上了,都是好孩子。”元和帝回过了神,人老了,说话吃饭都能走神,也老爱想起以前。
不由也体会到父皇年迈无能为力时的不甘了。
一边用饭一边闲话家常,说些庄子上玩的事,元和帝用的慢,他吃的不多只是想陪陪孩子,要是他不用了,两个孩子也不好用下去。
历延年今日吃饭装了一肚子事。
阿叔要同他结婚,是不是他同皇爷爷提比较好。
这样阿叔才有颜面。
是他想求娶阿叔的。
可他不知道阿叔说的那番话是气头上逗他的,还是真的,所以历延年满心忐忑,到了用膳结束也没说出来。倒是黎南珠等饭刚撤走,就跪地给元和帝行大礼。
元和帝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刚还好端端的,南珠起来说话。”
“延年快扶你阿叔起来。”
历延年去扶,黎南珠先说:“你站那儿。”历延年便下意识听从,站定不动,只是目光都看着南珠阿叔。
元和帝一见此景,心里做了最坏打算,是不是南珠看出来了,借了机会跟他说个清楚要回昭州去,唉罢了罢了。
“皇伯伯,南珠求您做主,让历延年娶我。”
历延年噗通跪在南珠阿叔旁边,脸红着,张了嘴说:“皇爷爷,是我想求娶阿叔的,是请阿叔下嫁与我。”
小郡王求个婚,还要被小孩子抢一回。
罢了,给皇孙一个面子。反正是假结婚,面上谁求都无所谓的。
元和帝没想到是这般,脸上带着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大笑说:“好事好事,朕高兴,都起来,朕允了。”
“刘禄宝笔墨,拟旨——”
恨不得现在就下赐婚诏书。
历延年当即道:“皇爷爷,孙儿想同阿叔先定了亲,婚事莫要太匆忙了。”
“这倒是。”元和帝想到黎南珠身份,以及既是要嫁给延年,那自然大办一场,让天下人都看看,让朝中、背地里那些人掂量着,便说:“延年说的对,朕还要请南漳过来观礼。”
黎南珠:……!!!
大哥还要过来观礼。
救——命——!
元和帝太过高兴,还让刘禄宝拿了酒来,不过历延年不好喝,黎南珠陪着圣上饮了几杯,最后天色晚了,再不走就要宫门落钥,元和帝就让延年送南珠。
两人出了永双殿,走在宫道上。
小太监在前头挑着灯笼,也是熟人,就是刘禄宝的孙儿常贵。
“常贵你灯笼往皇孙身上照照。”黎南珠说道。
常贵没想到郡王还认得他,上次就他给郡王带了一次路,之后郡王来就没在碰上了,没成想郡王不仅认识他还记得他叫什么,当下是脸兴奋,听了吩咐就去照皇孙。
“年年,四个月——不对,按我大哥速度那得快,两个月增肌锻炼,到时候你能挨几拳?”黎南珠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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