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茶吗?噎住了。”黎南珠唔唔拍胸脯。
吃太大口了,在小孩面前丢了长辈的脸!
原是背着身的历延年闻言,立即让太监上茶,“再去请太医。”
“不用不用,我顺顺就好。”黎南珠顺着胸口,接过热茶喝了口,再看年年满目担心记挂的模样。
……刚还跟他装冷漠呢。
大嬷嬷见气氛缓和了,便笑呵呵说:“前几日郡王送的奶茶,皇孙一直放在寝殿内,旁人是碰都不敢碰的,今早老奴瞧着盖子开了缝,怕有了闪失——”
冷漠历延年耳根子红了,极力镇定说:“嬷嬷,是我喝的。”
哈哈哈哈偷喝奶茶。
还说不爱喝甜的,高中生就是嘴硬。
南珠阿叔洞悉一切,灌了几口热茶先顺了点心下肚,看小年。
历延年被看的刚装的镇定都有些乱。
“阿叔。”
黎南珠听小孩口气带着几分乖顺服软,不由想他有好几个大侄子大侄女,人人面上叫他阿叔,实际上都把他当儿子哄。
到了小年这儿果然不一样。
他就是好大叔!
“乖。”南珠阿叔可高兴了,笑眯眯的,把刚才小孩装不熟这茬接过,但嘴上还来句:“你爱喝奶茶,喝完了我再送,别偷偷舍不得喝。”
刚恢复正常模样的历延年:……
“对不住年年,阿叔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是黎王爷看见了,也当正常。
黎南珠打下就是淘,越是心里对谁亲近,越是招猫逗狗的。
那串哈哈哈的,大嬷嬷都不知道说什么,心想,郡王爷这‘不是故意的’,听着不像,倒像是专门逗皇孙的。
黎南珠喝了茶吃了块点心,历延年就坐在一旁,面容冷冷清清的,但搁在黎南珠眼里就是年年乖巧文静。
“吃完了,溜达圈吧。”
光坐着有点傻。
历延年带路作陪,黎南珠一站起来,看着小年比他还矮小半头,更有做叔叔架势了,正经说:“刚叔叔不是笑话你,就是逗你玩,你别生气。”
“南珠阿叔,延年并未生气。”
“乖孩子。”
长鹤宫挺大的,不过宫殿建筑都是那般,没什么好说的,逛了圈下来,黎南珠只觉得这处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可能二月初,景色也有些萧瑟。
“改日阿叔带你出宫玩,大侄子借我一处庄子能打马球,还能骑马打兔子。”
历延年没说话,黎南珠看了眼小孩。
几年不见,小年还跟那时候一样装了一肚子心事。
“饿了,我就在你这儿吃午饭了。”
历延年面色淡然嗯了声,出了寝殿,跟大嬷嬷说:“备几道新鲜菜色,要羊肉,排骨,口味略重些,放辣椒,有花椒味但别要花椒。”
上次小家宴,阿叔咬到了一颗被菜叶裹着的花椒。
大嬷嬷一听就知道这是郡王口味,都几年了,皇孙还记着郡王口味呢。
等午膳上来。
两人在偏殿坐着用,殿里还有炉火。一道糖醋小排骨,一道麻辣炙烤羊肉,黎南珠一看,香喷喷的要下三碗米,抄着筷子先夹了一块羊肉,是鲜嫩麻辣,他吃的小心翼翼,就怕咬到花椒颗粒。
背刺他!
结果没有。
“你这儿的厨子好,竟然把花椒粒去了。”黎南珠吃的是快乐。
历延年面前几道就是他一贯的菜色,清清淡淡的没什么味道,本来伸去的筷子,目光看到了被南珠阿叔吃了半盘的羊肉,停留在空中,略往那盘麻辣炙烤羊肉夹去。
“!”
黎南珠吓得当场把半盘羊肉全倒自己碗里了。
历延年:……夹了个空气。
第八章 速度快些
那是元和二十一年的秋日。
十四岁的黎南珠听了半早上课后,实在是憋闷,带着信四逃课去了城外马球场。
昭州民风开阔,热爱运动,尤其是蹴鞠,什么学生赛、成年赛,有官府办的,也有民间办着玩乐呵的,不过黎南珠最喜欢的是马球。
对比蹴鞠满场子跑,跑的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小郡王更喜欢马背上风驰电掣,像是飞一样,还省力。
尤其十四岁生日时,他大哥送了他一匹小马,那威风凛凛的劲儿,小郡王是恨不得睡觉都睡在马背上,可稀罕了。
上行下效,打马球在昭州流行开来。
黎南珠为了玩的痛快,先溜进官学宿舍,捅咕信四,“快快快,衣裳呢?今个你不许拖我后腿,要是我被认出来,败兴而归,夫子布置的作业你替我写。”
活脱脱一个小恶霸。
信四是苦着一张脸,就他和小郡王俩人能行吗?马球场上没眼睛,要是谁冲撞了小郡王,小郡王受了伤可咋办?
“要是咱俩赢了,回头我替你写作业。”
“成交。”愁眉苦脸的信四立刻答应了。
黎南珠狐疑瞪信四,“你是不是刚才故意骗我?”
“我哪能啊小郡王。”信四一脸老实样。
黎南珠哼了声,手下快速换完衣裳,给了信四‘你小子最好说真话’的眼神,然后快速换好了衣裳,带着信四从后门偷溜。
有信四打掩护,黎南珠逃课很成功。
一路打马到了城外,黎南珠一看马球场上有人在玩,顿时跃跃欲试刹不住闸要加入,被信四给叫住,“老大,脸,脸!”
小郡王不想被认出,信四从主子就换老大。
黎南珠闻言勒住马,扭头不用张口,信四丢一盒胭脂到主子怀里,小郡王配合默契接过,打开了,三根指头一划拉,再往自己脸上去,瞬间白白嫩嫩的脸蛋上多了胭脂红痕,乱七八糟的,也难掩黎南珠一双灵动风姿的眼。
“可以了,杀!”
正时中二少年的小郡王放了话,带着信四就加入了战场。
那时候昭州城爱玩打马球的有钱人家小少年多得是,即便是家底殷实的普通人家,没有马还有骡子呢,反正场地每人就收个几文钱,能玩一天,还有打赌的,一般都是哪队输了给买糖水喝。
黎南珠和信四找个人少的场子加入,有人一看黎南珠脸上乱七八糟红痕,就想起来,跟他队伍老大说:“六少,就是他,脸上挂彩的打的很猛。”
“这么厉害?”六少将信将疑扫过对面俩年纪小的弱鸡。
黎南珠坐在马背上高马尾一甩,傲气放狠话,“就你们几个,全上,小爷都不带怕的!”
慢了一步的信四想捅咕小郡王,这话放太狠了,对面四个人呢!
最后是都错过了午饭,战况激烈,难舍难分——到了未时末,黎南珠才想起来要回家吃饭,夹着马,跟信四一溜烟回城。
那时候郡王府还在盖,黎南珠跟大哥嫂子住一起。
黎王府门敞开,见小郡王回来了,门卫高兴的不成,黎南珠有点弱气,面上还装的挺硬,只是一开口就怂了音。
“我哥和我嫂子呢?生气没?用过饭了吗?”
门卫摸不着头脑,一五一十回话:“郡王,府里晌午来人了,王爷和王妃忙着。”
“哦,那没事了。”黎南珠松了口气,带着信四进,一边嘀咕:“劳我哥嫂接待还忘了我,难不成是大表姐来了?”
信四才想起来,小声说:“主子,咱们逃学出门我就留了字条,府里侍卫知道咱们去处……”
所以王爷才不着急没找。
黎南珠憋了一肚子话,对上信四老实巴交的眼:……算了。
信四惯会装老实!
“不年不节的,大表姐来是不是有事。”黎南珠碎碎念,正好奇也想见大表姐,脚步走的快,到了正厅大表姐没看见,反倒瞧见了一个小男孩。
他哥嫂都站着,厅里还有其他人,风尘仆仆的,衣着朴实低调,但黎南珠什么人,一看对方,就觉得应当是练家子,像大表姐随行侍卫。
“南珠。”黎南漳见弟弟回来,招手让过来,说:“这是京里来的客人,你来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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