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侍卫跟紧了。
昭州城是老城, 尤其是中心,街道胡同四通八达的特别绕, 尤其是昭州商业及其繁华热闹, 南来北往的,人员流动杂乱。
“要不你牵着我的手?我怕你丢了。”黎南珠走了几步停下对着小软包子说。这可是太子家的儿子, 要是丢了,那他就完蛋了!
“呐, 牵着?”
历延年望着眼前伸的手,脸有点烧。黎南珠说:“一会去的地方人多,你要是不想牵手——”
“没有不想,南珠阿叔。”历延年伸手去握着阿叔的手。
黎南珠不懂这小屁孩牵个手还挺郑重严肃的,可能京里来的小孩规矩大吧,出门前他哥还跟他叮嘱了, 说京里规矩可大, 尤其是皇家人,你同小皇孙玩那得仔细些。
当时黎南珠就保证, 说他带孩子带的可好了,家里大郎就是他带着玩的!不会丢。
黎王爷想到弟弟带大郎——出门弟弟走前头, 大郎拎吃的, 不过大郎照看他二爷爷也是该的,只是皇孙到底不一样, 千言万语只道:“小皇孙年纪小,人也礼貌规矩,你多担当些,要是这次出门玩不痛快了,咱就避开一些。”
黎南珠心想,这岂不是浪费了‘请假机会’。
“哥你就放心吧,我懂轻重分寸的,保证好好照顾小皇孙。”
这不,手都让小皇孙牵着了。
黎南珠拉着小软包子的手,一边嘀咕说:“今天出门阵仗太大了,不过这边街面上的老板伙计都认识我,也无所谓了。”
“阿叔不喜欢跟的侍卫多吗?”历延年问。
黎南珠说:“那还是安全第一的,不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要是走丢了被拐了,我哥嫂得急死,让至亲伤心就不好了。”
“你俩爹肯定也是。”
历延年点了点头,“阿父在意爹爹,但都喜欢我。”
“你俩爹是秀恩爱紧了些。”黎南珠嘀咕。
历延年不懂就问:“阿叔,什么是秀恩爱?”
“就是你阿父和爹爹恩恩爱爱,秀出来了,大家都看到了——到了!”黎南珠说话间到了地方。
历延年抬头看招牌,“好剪刀裁缝店。”
“阿叔?”
“给你做身我们昭州打马球的衣裳,回头你在这儿混熟了,阿叔带你去外头打马球。”
黎南珠将小软包子拎着,跟老板说要耐磨结实的,里头衬布要细软的不伤皮肤,手腕皮子用牛皮就成了……
“绣花的话还是老样子吗小郡王?”店里老板问。
黎南珠沉吟,小包子看他,黎南珠本来不想的,一看那小包子乖巧的眼,算了算了,说:“绣上吧。”
“好了你去量尺寸,我坐这儿喝个茶等你。”
历延年来不及问,被请去了隔间里,开始量身。
这家店老板娘是位中年妇人,底下的员工都是女郎,泼辣的泼辣,厉害的厉害,但手艺是昭州城拔尖的好,还会做小点心,这点心自家做的招待客人,外头还真尝不到这味。
“小郡王今日刚出锅的山药红豆糕你尝尝?”
黎南珠早上吃饱了,但可以溜溜缝!他是一口点心一口茶,还给信四塞了好几块让尝。
里头隔间内。
历延年问师傅,给他绣什么?为何刚才那么问。他说的是京里官话,昭州师傅没听明白,历延年一字一句念,昭州师傅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语气也放缓说:“小郡王的队,球队,花样子。”
还拿了花样图纸给京里小公子看。
历延年一看,那是说不上来是猫是狗的小动物,画的有些古怪但却很可爱,尖尖的耳朵,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
跟南珠阿叔一样特别。
历延年心里火热热的,后来量完了,他出去,还被阿叔塞了一嘴的糕点——黎南珠吃不下了,此举真的是顺手,塞完了,才想起来小皇孙不是他家大郎。
好在小皇孙看着脾气挺好也没生气。
“你这也太乖了,不能这般乖的,还是要有点脾气。”黎南珠说。
历延年道:“可是阿叔,我现在很开心。”
“出来玩开心啊?行,你小子还挺合我胃口的。”
当日傍晚,小郡王将小皇孙全须全尾送到郡王府,交给太子妃手里,太子妃还留他吃饭,黎南珠想了下拒绝了,说下次吧。
太子妃便送了下小郡王,小郡王还让不用客气了。
“玩的一头汗,去洗洗换了衣裳,等你吃饭。”袁修摸摸儿子额头笑说。
历延年脸上还留着小孩子几分玩闹稚气的开心,说:“阿父回来了吗?”
“是啊,你阿父早早回来了,快去吧。”
历延年洗漱完,出来到了饭厅,阿父也在,一身寻常衣裳,历延年先见礼问阿父安,历泽秋摆摆手让儿子过来坐,声音都带着打趣,说:“我听你爹说,今日小郡王带你出门玩了。”
“嗯。”历延年点头,一副小大人模样。
可外人不知,袁修和历泽秋如何不了解儿子,历泽秋是笑了声,袁修就在桌下碰了碰太子的胳膊,提醒意思别逗儿子太过了。
太子一把抓住圆圆的手,面上跟儿子说:“我怎么记得,昨日你还同你父亲说今日要上官学。”
袁修:……殿下是蔫坏的。
“阿父,我想晚几日去官学。”历延年是脸皮薄红一片。
太子一看,这孩子脸红这茬跟圆圆了,“晚几日便几日,本来说也不着急的,就是我瞧你同隔壁小郡王关系好,你很喜欢对方?要是喜欢,阿父给你想办法,将你和小郡王安排到一间课堂。”
小历延年都红到了脖子根,明明知道阿父打趣他,可还是很想和南珠阿叔坐在一道,只能点了点头,又说:“谢谢阿父。”
“哈哈哈哈哈。”历泽秋笑,这点随他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要是喜欢谁追求谁,那可不能脸皮薄,要争取的。”
袁修听了半天,此时有点不对劲,说:“小年和小郡王差着年岁,他才多大,殿下想岔了吧?”都是小孩子玩闹。
“你我也差着年岁呢。”历泽秋说完,“你瞧瞧他。”
袁修一看,儿子脸都快埋进饭碗里了,顿时便知道殿下猜的对。
等夜里夫夫俩躺在床上,袁修还想不明白,“小年才十岁……”
“喜好自小就有,他主意真切,跟年岁无关,脾性又随着你的倔,你信不信,即便是日后咱们回京,分开了,五年十年,他还是念念不忘人家小郡王。”
历泽秋玩着圆圆手指,又拍了拍,说:“你别担心太久远了,小郡王那脾气,我看着是个爽利吃软不吃硬的人,到时候借了由头哄小郡王来京里玩,他喜欢延年那最合适不过,不喜欢——”
“小年不是强人所难的人。”袁修对儿子了解。
历泽秋点点头,“结亲结亲,又不是结仇。咱们的儿子,品行好,教养好,样貌也不差,配的上黎小郡王,黎小郡王挑遍大历,也挑不出咱们家孩子这般好。”
袁修便笑,一边笑一边看太子。
“你笑什么?”
“寻常殿下是严父,如今一听,小年处处好,是慈父了。”
历泽秋挑了下眉,“我生的我自然夸。”他察觉到圆圆有些情动,懒散的躺着,说:“今日劳烦太子妃伺候了,孤不要在上头,懒得动。”
“好,我来伺候殿下。”袁修俯身而下,亲殿下的唇,往日温和书生,只有在床榻上能窥探到占有欲和强势来。
太子殿下还是很喜欢看太子妃偶尔像狼一般。
隔壁王府。
一大家子吃火锅,是鸳鸯锅,一边麻辣,一边是椰子汤底,王妃说这椰子吃不了几回了,快没了。
黎南珠就是这样,一听快没了,顿时觉得碗里的椰子汤底鲜,捞着鸡吃,涮着菜,不过吃了几口,还是喜爱麻辣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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