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风并未在意,他的心思不在段绝尘身上。
接过林晚江递来的茶,沉吟片刻,温声道:
“明日跟为师去择玉峰,将这事问清楚。”
“若是太过危险,叫北冥长老也跟着。”
林晚江点了点头,问向玉清风:“师尊何时闭关?”
玉清风想了想:“待你们走后,长安也跟我一起闭关。”
段绝尘浅笑,坐于一旁悄悄打量玉清风。
听到这名字,林晚江蹙眉,但见玉清风都不在乎,也没说什么。
他疑惑道:“为何?他不是要同我们一起吗?”
玉清风淡道:“长安需静心,闭关三月顺带把酒戒了。”
林晚江没接话,他不想去揭玉清风的伤疤。
玉清风捏起茶盖,望着水中嫩芽起伏,不知怎地心就是静不下。
他又道:“你二人可准备好了?”
“掌门选的定是极阴之地,生出的邪祟也不好对付。”
林晚江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他本就不想去,对这事也没几分热切,为了让玉清风安心只得敷衍。
段绝尘接话道:“师尊放心,我们很快就回。”
玉清风应了一声,一杯茶喝的漫不经心。
眼角不断扫过林晚江,又蓦地收回。
段绝尘坐于一旁,忽然将手附上了林晚江的大腿,在桌案下轻轻摩挲。
林晚江一震,险些掀翻桌子。
玉清风察觉异状,放下茶盏问道:“怎地了?”
林晚江刚要接话,那只手摸到了腿内侧。
惶恐玉清风察觉,林晚江不敢反抗,只得道:“无事,有些困倦。”
话音刚落,段绝尘侧眸浅笑,修长的指尖撩开衣摆,愈发放肆。
玉清风抬眸,见林晚江脸颊泛红,背脊轻颤。
他有些不放心,一把扯住了林晚江的手腕,诊了半晌。
林晚江喉结滚动,额间渗出层层细汗。
他的手腕被玉清风抓着,自己师弟还在桌下捉弄他。
玉清风望着他,担忧道:“江儿脉象杂乱,应是没睡好。”
林晚江闻言,急忙抽回手腕,心跳近乎炸裂。
见他确实不舒服,玉清风没有逗留,只是嘱咐道:
“早些休息,明日再说。”
说罢,未等二人相送,推门走了出去。
门扉一关,林晚江一把握住段绝尘的手腕。
他骂道:“你疯了!”
待脚步声渐远,抬手便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段绝尘唇边又渗出了血,但面上笑容依旧。
未等林晚江反应,一把摁住他的后颈,直接吻了上去......
*
房内血气弥漫,魏梓琪呼吸困难,仍旧扼住北冥闻不肯松手。
纵使心内千般委屈,他也不能让北冥闻好过。
二人对峙间,谁都不肯放手。
不消片刻,魏梓琪呼吸减弱,望向北冥闻泛红的双眸依旧倔强。
北冥闻咬了咬牙,还是率先放了手,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他还是输了,输的彻底。
“咳咳咳......”
耳畔传来激烈的咳嗽,他自己也不好受,猛的吐出一口血。
魏梓琪也下了死手,怕是将他的喉咙都掐坏了。
房内一阵沉默,只闻咳嗽伴着沉重的喘息。
北冥闻低语:“真想弄死你,让你死这张榻上。”
嗓音沙哑至极,带着疯魔般的恨意。
魏梓琪冷笑,一口咬住北冥闻的颈子,力道之狠似要扯下皮肉。
腥甜遍布口腔,魏梓琪哑声道:“要了我,我活腻了。”
他心内压抑到了顶点,却寻不到发泄口。
他们的关系太过奇怪,连他也没有安全感。
北冥闻不语,扯过锁链拴住他的颈子,用力吻了上去。
只有将人绑住他心里才踏实,否则无论占有几次,心内仍旧空虚。
他们甚少亲吻,魏梓琪时常抗拒,他要的只有修行。
但这次他没有反抗,脖颈被扯的越紧,他便回应的愈发激烈。
蛇尾缠住腰身,二人无言,抵死纠缠。
窗外月光洒落,照亮一双人影,交叠起伏无休无止。
耳畔传来低语,压抑至极:“师弟,不要离开我。”
听着这人近乎哀求的语气,魏梓琪心头猛颤。
刚要回应,却因阵痛只能发出力竭的低吼。
他总是不适应,渐渐才能得趣。
体内灵力翻滚,两份元阳初时排斥,渐渐共通灵流。
没有同阴元的效果好,但二人师承一人,修行方式相辅相成。
又一声低语:“魏梓琪,我心悦你。”
话应刚落,北冥闻停住,怔怔望着身下人。
魏梓琪眸间轻颤,他无法回应,他不懂何为心悦。
见人红了眼眶,魏梓琪将他抱住,颤声安抚: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他望着北冥闻,勉强一笑,附耳轻语:
“即便你是妖邪,也是我的妖邪......”
话音刚落,修行愈发激烈,北冥闻极力克制,还是落了眼泪。
他不求回应,不求这人也心悦自己,有这一句便够了。
紧握锁链,将人勒的喘不过气,这是他的缰绳,拴住他的猎物。
纵使危险,随时会被咬破喉咙,但他不想放手,死都不放。
濒死之际,魏梓琪终得趣。
他知这不正常但他甘愿受着,这人不会真把他弄死。
北冥闻能给的,旁人皆给不了。
*
忽然被吻住,林晚江浑身一震,一把薅住少年头发,将他往桌案上撞。
咚咚咚的声响,伴着血气弥漫。
耳畔传来低笑,少年并不反抗,反而越发亢奋。
抬眸间,段绝尘双眸赤红,额间血迹浸染眸底。
这笑容看的林晚江发憷,抬手又是猛扇了几巴掌。
这人有病有大病,应送到仁心峰,让楚正悠治治脑子。
几巴掌下去,林晚江怒意渐消,薅住少年的头发缓缓靠近。
他威胁道:“若让师尊发现,我便杀了你。”
段绝尘眸间无惧,借着林晚江靠近,对那抹朱唇猛亲了一口。
林晚江怒极,却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这师弟是个小畜生,还是个小流氓,毫无廉耻之心。
一把松开少年,林晚江冷道:“去睡软塌。”
说罢,抬手熄了烛火,上了床榻放下幔帐,缓缓躺了下去。
窗外月影朦胧,幔帐之外模糊不清。
少年坐于原地,单手支着下巴,歪头望着他。
林晚江心内猛跳,急忙侧身不去看他。
他竟被这人亲了,前世从未有过的经历。
说不清心绪,只觉震撼。
这一世的段绝尘太过邪性,如今被他缠上,总有种不死不休的感觉。
少年不知他所想,却也被他猜对了心思。
随手拿起帕巾,擦拭额头血迹,借着月光望向铜镜,笑容邪肆。
林晚江出手毫不留情,奈何他生不出一点怒意。
占了大便宜,他心内狂喜,送命皆值得。
即便是疼,他也乐意受着。
师兄的手掌软若柔荑,扇起巴掌来,连风都是香的。
他只觉带劲儿,他段绝尘看上的人,怎地都好。
*
玉清风行至院中,徘徊着不想进门。
刚要去厢房,门扉忽然被推开。
晏长安身着中衣,睡眼朦胧,见到玉清风便笑了起来。
“玉长老,我换了床褥。”
听他这么说,玉清风耳尖泛红,急忙迈进房内将门扉拴好。
晏长安以为这人又生气了,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垂着眸不说话。
玉清风见状,只是无声叹气,褪下外袍上了床榻。
他不喜与人分享枕席,晏长安也不例外。
奈何房内无软塌,被褥也不想铺地上,厢房偏生未收拾。
这么晚赶人回择玉峰,定会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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