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他松开,轻挥衣袖,莹白瞬间消散。
林晚江一回眸,地上那抹虚影随风消逝,连血迹都未留下。
段绝尘开了口:“是幻境。”
嗓音平静,可指尖却气的发抖。
前世他杀了玉清风,林晚江为这人‘殉情’。
今生他杀了个幻影,师兄未及细思,便要他的命。
玉清风有多重要,如今又见识了一回。
强忍怒意,低声开口:“师兄,阿尘好疼。”
说罢,将手掌摊开,掌心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林晚江望着那伤口,一时有些无措,心绪难言。
微一细思,刚刚的幻境错漏百出。
以玉清风的修为,怎会被段绝尘一剑杀死?
可他经历过一次,脑中瞬间混沌,真假不明。
抬手撕破衣摆,轻轻为少年包扎,蕴起灵流止血。
林晚江冷道:“有话不知早说,活该。”
段绝尘不语,他知幻境才刚开始。
若没猜错,他们应是遇到了星满。
那魔族虽心智不全,但在危急时刻会使用幻术保身。
刚刚的动静闹的太大,将星满引了过来,也算他二人倒霉。
见段绝尘久久不语,林晚江刚要开口,忽见周遭血雾弥漫。
刹时地动山摇,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徒留黑暗......
忽觉阴风袭来,林晚江瞬间清醒,他感到刺骨凉意,顿时毛骨悚然。
还未看清周遭景物,浓重的血腥猛然窜入鼻腔,师兄几欲作呕。
待他抬眸,瞳孔骤然收缩,他见自己竟身处一片血池之中......
血池不断翻滚,绵延不绝仿若千里,黏腻的触感恶心至极。
林晚江有些发憷,低声唤了句:“阿尘......”
语必,无人接话,耳畔针落无声。
林晚江心内猛跳,步伐急切又不敢大意,生怕跌入这血池之中。
不知行了多久,始终不见少年身影。
正待焦急,忽见前方现出白色密林,苍穹血月高悬。
掌中紧握长生,师兄呼吸急促,紧张到浑身僵硬。
又行了几步,抬眼可见树干高耸,竟是森森白骨堆积。
臂骨为枝,手骨为叶,随着阴风摇曳不停。
足下连绵血海,眸间白骨成阴。
苍穹赤月高悬,耳畔阴风阵阵。
林晚江心内不安,紧抿的薄唇轻颤,长生发出铮鸣,同其主一般高度戒备。
忽闻一声低语:“师兄。”
话音刚落,手掌附着温热同他十指紧扣,林晚江猛然松了一口气。
回眸问道:“你去哪了?”
他可确定这少年绝非幻象,经历过刚刚的事,如今可清晰分辨。
段绝尘笑了笑,轻声道:“刚走散了,好在师兄未走远。”
其实他一直跟在身后,瞧着林晚江害怕的模样,只觉有趣。
林晚江无暇探究,只是问道:“你可知如何破阵?若不知便想个办法。”
段绝尘摇了摇头,轻声说着气死人的话:
“师兄理应护着师弟,为何要阿尘想办法?”
林晚江咬了咬牙,低声道:“师兄学艺不精,阿尘可有办法?”
段绝尘低笑一声,又道:“阿尘确实有办法,但要师兄亲我一下。”
林晚江猛喘一口气,怒道:“废话少说!”
他担心慕千他们只想早些出去,还不知那头战况如何,且萧北还未寻到。
谁知这小畜生愈发过分,竟直接拉住林晚江,寻了颗骨树猛的将人压了上去。
嘭的一声,师兄被撞的头晕目眩,刚欲开口骂却见少年眸中燃火。
许是觉得此地颇有情趣,小畜生犯了瘾头。
林晚江瞬间清醒,怒道:“段绝尘,你给我滚!”
他不想动手,只因刚又伤了他,心内有些愧疚。
若小畜生得寸进尺,将这愧疚磨没了,他也不会客气。
少年眸间无谓,靠近林晚江轻语:
“师兄莫要白费力气,此处为幻境,无法使用灵力。”
林晚江眸间一震,微一感受,果真如此。
段绝尘勾唇一笑,忽而吻上师兄。
林晚江睁大双眼,心跳愈发急促,挣扎中溅起阵阵涟漪。
血气不断萦绕,少年被激的双眸泛红。
他承认,因刚才的事心内火气愈烧愈旺,如今皆是故意为之。
他偏生要欺负林晚江,不然这股火气无处释放。
师兄疼的蹙眉,心内又怒又羞耻,挣扎几番无果只能瞪着这小畜生。
若是以前他许是会疯,但他同段绝尘亲密过几次,如今不再抗拒。
见少年又吻了上来,师兄忽而咬住,力道愈发凶狠。
他知段绝尘不怕骂,靠打的又挣脱不开。
且看他知不知疼,何时才肯停下!
第114章 师兄告白
唇瓣渗出血迹,可段绝尘眉头都未皱一下。
借机吻的更深,望着师兄低喃:“师兄即将成婚,不若在这还了阿尘一次吧。”
这般景致,若是换做旁人只觉可怖,怎奈段绝尘生来好这一口。
血气越是浓重,他兴致越高昂。
刚欲继续,忽听林晚江怒道:“你情我愿之事,为何要还?”
“你若敢动我一下,今日我便杀了你!”
师兄嗓音冰冷,咬字极重,不似玩笑。
段绝尘眸间一暗,猛的将人放开,垂着眸轻舔唇边血迹。
他知林晚江秉性,若是碰了旁人,定会负责到底。
世间唯独他一人,于师兄如弃屡。
但他不敢怨恨,他没资格。
师兄向来桀骜,一身傲骨宁折不弯。
这般的人,却被他当做掌中禁脔,囚于方寸不见天日。
“如何出去?”一声冷语,打断少年思绪。
段绝尘抬眸,面上又恢复了笑意,他道:
“虽不知是何人布阵,但这堂课阿尘记得清楚。”
望向周遭,又道:“此为血池百骨阵,血池为盘白骨为卦。”
“天有八门以通八风,地有八方以应八卦。”
“寻到生门方可破阵,寻到死门必死无疑。”
林晚江心内一震,仔细回想,仍不记得玉清风有教过。
心内有些挫败,只觉自己学艺不精,又问道:“可知生门在何处?”
他已无心计较段绝尘的所作所为,只想快些出去。
段绝尘想了想,低声道:“法阵方位一个时辰便会更换一次,如今被困于此不知时辰。”
见林晚江焦急,少年忽而一笑:“只能一试。”
语必,随意寻个方向一跃而起,林晚江紧随其后。
须臾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师兄眼前骤然一暗。
一声闷哼响起,林晚江急忙问道:“阿尘,你在何处?”
段绝尘还未回应,耳畔传来铮鸣,好似兵刃碰撞之声。
“师兄,我在。”
熟悉的嗓音传入耳畔,林晚江顿时松了口气。
他又道:“我什么都瞧不见,你呢?”
刚不知被何物迷了眼,林晚江虽无痛楚,但双眸却无法辨物。
“无事,一会儿便可出去了。”
少年嗓音颤抖,似在忍受痛楚。
话音刚落,浓重血腥再次袭来。
林晚江急忙伸出双手不断摸索,欲要寻找段绝尘的位置。
刚碰触衣角,少年又道:“别动。”
嗓音愈发颤抖,听的林晚江心内不安。
可他不敢乱动,只以为是那血池又一次涌上了血气。
忽然被人拥入怀中,林晚江浑身一震,但一颗心却逐渐平静。
段绝尘抱的很紧,熟悉的胸膛依旧温暖,肩胛之处却时不时轻颤几下。
转瞬间,林晚江忽感黏腻,少年湿了衣襟,却分不清是血还是汗。
心内再次不安,师兄冷道:“究竟怎么了?说话!”
等了半晌,换来两字:“静待。”
语气一如往常的淡,但林晚江却可察觉,他定在忍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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