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想好说辞,定会让玉清风知此法可行。
玉清风温柔一笑,坐于少年身旁,抬眸望着他。
晏长安也急忙坐过去,他心存侥幸,若可活着同玉清风在一起,为何非要黄泉相聚。
段绝尘思量半晌,终于开了口:“晏师兄这毒,为何人所下?”
晏长安眸间一暗,低声说着:“是巫卿下的。”
以前他只知舅舅心狠手辣,没曾想竟真会对亲外甥下手。
魔族的确冷血无情,血是热的骨子里却是冷的。
好在他只有半身,且母亲生性良善为魔族特例,此为不幸中的万幸。
见林晚江也凑了过来,段绝尘又问道:“巫卿可擅毒?”
未等晏长安答话,玉清风摇了摇头。
他曾与巫卿在战场上交过手,全程都未见他用过毒,定不善此道。
段绝尘忽而一笑:“既巫卿不擅毒,我们又怎知此毒无解?若另寻高手定能破解。”
玉清风眸间一震,星稀也善毒,他竟忘了这点。
为何不等着人来时先询问一番,而非贸然相信秦苍与伊恒的话。
段绝尘见师尊懂了,低声说着:“师尊,您需沉下心。”
他知玉清风有颗七窍玲珑心,仅需三言两语点拨,便知此番非死局。
不消片刻,玉清风面上果然露出喜色,他急忙说道:“长安,此事并非无解!”
“待星稀来此,我便让他为你诊断,即便暂时没有解药,也可延长到三月之后。”
只需击退魔族,他们自有闲暇时间。
别说三月,即便三年三十年三百年,皆无碍。
晏长安眸间有喜,却转瞬即逝,他低声道:“罢了,长安不想解毒。”
若玉清风走了,他怎愿独活于世?不若化作孤魂寻他转世。
闻此言,段绝尘安抚道:“若我们夺来母蛊,师尊便不受魔族所控,到时即便不取,又有何妨?”
玉清风又是一震,他竟没想到这点......
定是最近晏长安出事,生离死别太多脑中混沌,一心只念此为死局无解。
可他转念一想,此番太过冒险。
他们不知母蛊在何人之手,此事说来容易,实则有性命危险。
段绝尘见这神情,便知师尊心思,他宽慰道:“师尊放心,母蛊定在巫卿手里。”
“到时无论何人同巫卿对战,我与师兄都会藏于一旁,找准时机夺回母蛊。”
玉清风眸间疑惑,他问道:“阿尘怎知,母蛊定在巫卿手里?”
据晏长安所说,他除了这个舅舅,还有一个舅妈。
此战,巫卿应会亲自上场,若他身上带母蛊,便为给旁人留下手的机会。
晏长安忽然接话:“巫卿只会自己带着,他不信任何人。”
这东西他也打探过,可巫卿绝口不提,若问多了便来脾气。
段绝尘附和道:“阿尘仅猜测,但闻晏师兄此言,如今已肯定。”
他敢这般笃定,只因前世那东西就在他手上,此物可掌控魔将,绝不可交于旁人。
正待玉清风细思,忽闻晏长安惊声道:“若这般说我的毒可解,玉哥哥的蛊也无妨!”
“那我二人无需送死了!”
玉清风闻言,忽而苦笑,抬眸与晏长安对视。
见他眼眶泛红,晏长安恍惚明白,低声劝道:“玉哥哥,你无需一人开启青华莲,我们大家一起来吧。”
他存了私心,若灼情蛊无妨,众人拼一次总比一人送死强。
闻此言,玉清风陷入挣扎。
皆为肉体凡胎,且心悦之人尚在,何人愿送死?
更何况,此番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魂飞魄散时自断轮回路。
可转念又想,若不牺牲自己,众人便有性命之危,他不敢赌。
别说他有晏长安,萧北也有元思锦,星稀有所爱,南烛同理。
牺牲他一人,可换取众人平安,虽苦了晏长安可他认了。
许是与青华莲结死契那日,便为天命无法更改。
见玉清风眸间暗淡,林晚江几欲脱口而出,却生生忍下。
师兄无法述说前尘往事,只因太过玄妙且师尊未必会信。
而他也不能至段绝尘于不顾,他师弟早已不似当初那般冷心冷情。
察觉师兄视线,段绝尘展颜一笑,轻声道:“师尊,阿尘可独自一人开启青华莲!”
话音刚落,玉清风猛然抬眸,焦急道:“不可!”
先不论段绝尘能否做到,也不能让自己徒弟去送死,若真如此他枉为人师。
段绝尘未接话,指尖却蕴起一道灵流,猛然朝玉清风袭来。
晏长安眸间一震,刚欲阻拦却见玉清风骤然闪身。
轰隆一声巨响,院中被炸出深坑,浓烟四处飘散。
林晚江吓了一跳,急忙打了段绝尘几下,口中骂道:“你个小畜生!何人都敢动手!”
晏长安也怒道:“段师弟,你为何动手?玉长老哪句说的不对?你竟这般大逆不道!”
见二人皆动了怒,站于一旁的玉清风,忽然惊声道:“阿尘的修为竟突飞猛进!”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深坑,恍惚明白玉清风之意。
段绝尘并未使尽全力,风轻云淡间便有这般威力,的确令人惊讶。
玉清风沉默半晌,忽然问道:“阿尘这本领从何而来?”
他察觉到了魔气,甚至比晏长安还要浓郁,且段绝尘身有灵气,定为魔灵双修之体。
林晚江闻言,一时有些心慌,忽听段绝尘道:“段家的剑气虽被予蛟偷了一道,但家父还藏了三道。”
“邪神剑内有魔气,如今被阿尘继承了,待修出仙骨定能开启青华莲,且全身而退。”
院中陷入沉默,晏长安忽然上前,用力抱起玉清风胡乱亲吻。
他哽咽道:“玉哥哥,我们不用死了!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晏长安眼眶通红,怎奈却落不得泪,沙哑的嗓音藏着难言之喜。
玉清风心如擂鼓,但他还算冷静,急忙推着晏长安,低声道:“长安,你快放下我,江儿和阿尘还在呢。”
见玉哥哥红了脸,晏长安又亲了几口,这才不舍的将人放下。
玉清风轻拂衣袖,抚平被晏长安揉出的褶皱,抬眸问道:“阿尘有几成把握?”
他知二徒弟沉稳,绝非意气用事之人,且林晚江也未反对,此事胜率极高。
段绝尘想了想,如实说着:“七成把握。”
玉清风蹙眉,未及接话,林晚江忙道:“师尊!江儿为那三成!”
闻此言,玉清风忙道:“江儿不可!若阿尘有此把握,为师来做那三成!”
林晚江忽然上前,挽住玉清风手臂,他笑道:“江儿昨夜已被阿尘引导修魔,如今无法再回头了。”
玉清风眸间一震,急忙抓住林晚江的手腕,试探半晌猛然抬眸:“江儿如今还可用灵气!”
师兄笑而不语,连他都未想过,自己竟为魔灵双修之体,与段绝尘一模一样。
一时间,院中寂静无声,忽闻一阵焦糊的味道。
林晚江忙道:“师尊!猪腿糊了!”
说罢,便要上前抢救,可玉清风却缓缓落了眼泪。
忽闻几声哽咽,林晚江顾不得猪腿,急忙问道:“您怎地哭了?”
他师尊从不哭,至少不会当着他的面,林晚江心内焦急。
玉清风沉默许久,忽然用力抱住林晚江,未及胸口疼痛又急忙放开。
抬手拭去眼泪,他笑道:“江儿,阿尘,有你们真好......”
他此生不悔入山门,不悔与晏长安结道侣,更不悔收下两个徒弟。
林晚江抬眸看他,低声问道:“师尊,江儿体内的灼情珠,是否与灼情蛊有关?”
玉清风一愣,忽见林晚江伸手,触碰他胸口。
心头猛然一痛,师兄体内确有红光。
玉清风急忙闪身,慌张道:“江儿想......想多了,为师未好一碰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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